绵,外孙陆遽、陆岑,培养了起来,招收进公司和齐娆的儿子陆驳争夺--这对于本来就想夺走陆哀公司的两个姐姐陆谧、陆盎来说,提供了很大的助力,当然也让本来就已经是很激烈的竞争,变得更加火热起来。
而就因为那天,秦瑟无意中见到和陆哀神似的景晓萌、和相似的姓氏,然后DNA查证过后,这才发现,原来景晓萌是陆哀和当初和他那个喜欢的女人景似月生的。
而陆哀之所以那么多年来投资涂洛山的陆氏学院,也是为了能给景似月一个好的安身之处、一个令人尊敬的教授身份--只是为了让景晓萌安然成长而已。只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却是连景似月也都不知道隐秘。
所以,在陆氏公司的日渐白热化的继承权争夺战中,突然又加进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秦瑟的“正经”孙子——景晓萌。而按照年龄来排的话,景晓萌也的确是年长,只不过论斗争段位的话,呵。
秦瑟现在做这些事,都是有理由的。
毕竟自己名义上现有亲孙子的生母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孙子也和自己不亲,而且很肯定的是未来掌权后也必将不会善待自己。而外孙终归是外,就算以后能有要挟,也还是不如流落在外、自己儿子最喜欢的纯良大孙子来的好。
且相对于强势了一辈子的秦瑟来说,景晓萌这样性格的人,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了。不过这点心思其他人、包括景晓萌都不知道,只是陆氏核心的高层知晓。
是以,一直对继承人未有表态的秦瑟,对突然出现的景晓萌如此青睐--这对其他给予过机会,又打算剥夺的秦瑟外孙们来说,无疑是最坏的消息。
而陆驳本来就对奶奶把外孙子女拉进公司,和自己争夺公司的举动心有怨恨,再加上他母亲齐娆的耳提面命,就更对横空出世的景晓萌更加厌恶。
所以他们几个有意无意的嘲笑景晓萌的咖啡色裤子,和他的做事方式,试图不添堵也要挑事,倒是过得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了。不过这方法对现有斗争段位的景晓萌奏效,所以他们乐此不疲。
而当一个人真的被针对的时候,即使再不是缺点的缺点,也会被拿来当借口。
就像每次会议室开会一样,他坐在秦瑟旁边,看着下面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和那些会后的冷言冷语就感觉,就像浑身爬满了蚂蚁那般难受。那种千夫所指的感觉,简直弄得景晓萌这种向往温暖,希望每天都有人能够陪伴的人都有些抗拒与人接触。
而繁重的非工科任务,也让他的精神高度负荷,加上张稀霖对他的乍冷的态度,使他的眉头更皱,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沉默起来了。
他也曾问过秦瑟为什么,秦瑟只是笑笑,凌厉的双眼柔和了一些。
“你可以把这当做一个考验,公司的考验,或者说是我对你的考验”,景晓萌仿佛意识到了些什么,却又想岔了似的,神色一变。他有很多话想说,但看着一头白发,却不失魅力的奶奶辈的秦瑟,还是缄口不语了。
而秦瑟看出他想岔了,却没有点破。
其实景晓萌的性格和他妈妈一样,虽然看上去矜贵,但却有些温和的平庸,只适合细水长流平淡的生活,所以才选择当医生。
可现在这种情况,一方面是他为了更靠近张稀霖,失去了理智般,才做了这样跑进不是自己专业的实习公司,而他的爱情也似乎丝毫没有进展,反而还倒退了很多……且血淋淋的现实也表明,他的个性并也不适合在这样的尔虞我诈的处境下生存--所有的这些让一向都还算乐观的景晓萌,也不禁又有些颓丧了起来。
算起来他这二十几年来的生活,并没有如此多的沮丧过。除却少时最初的几次动摇外,几乎十多年来,他都保持着这样的理念活着,平凡但却坚定。可遇到张稀霖后,他那些信奉的理念就常常被自己打破了,出尔反尔,坚定信仰的丧失……这对一个无论如何都试图要保持理智的人,或者作为未来的医生来说,可都不是件什么好事情。
而在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张稀霖这个内心坚定的人的情况下,景晓萌需要时做的暂时离开,好好想想他要做的,是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而换句话说,就算是张稀霖不善交际,就算是他自己先喜欢上她的,他该承受这些,但这样的生活也未免太煎熬,太痛苦了,只有他一个人受罪似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被所有的猫逼到角落里,那不明地瑟瑟发抖着的老鼠一样,而张稀霖是将他彻底压倒的最后一只。
景晓萌见过自己妈妈活过一生这样苦闷的生活。死死地追求爱过的男人,最后却因为那个人结婚,而一辈子恪守礼义不渝,独自一人过得,就像他现在过得这样,竭尽全力想保持自己的尊严。
可不同的是,现在的他自己,却始终没有办法控制内心的冲动,没法做到像妈妈那样可以抑制自己的心思、左右自己的动作,所以才会一直坚持不懈地跟在张稀霖的脚步后头。
但再不甘,他也不愿再这样做了,因为妈妈那种荒凉的结局,是他不忍看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
他是他妈妈的宝贝,他的妈妈不会希望自己的宝贝永远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当中,所以景晓萌需要为了他的妈妈,让他自己过得好些,才不会使在天上的的妈妈为他担心。
而他也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的借口了——为他的软弱逃避。
因为他再也无法直视明天升起的太阳了,他再也撑不下去了。越来越幽静的道路深处,万籁俱寂的梦魇当中,景晓萌堪堪地走在通往自己心灵的道路上。
他要回去,在他和母亲一起生活过的土地上生活,找回自己,守护自己的心......
在今年的优秀实习生颁奖会上,是新近升职了的部门经理张析闻给他们颁的奖。
因为是在总部,又有国际人道主义由头所在,所以整个颁奖会显得还很隆重。
也在奖单之列的张稀霖,坐在了第三排专门给实习生坐的位置边上,她是第一个上台受奖的,所以也没怎么看清人,就直接上去了。
虽然景晓萌因为是非专业生,几乎没有触及陆氏商业的内容,做的工作也很模糊,但以景晓萌一贯做事的认真态度,肯定也是榜上有名的--张稀霖这样心想,四处张望了下,却是没看到人,心里莫名有股失落,又想猜测为什么景晓萌连这样重要的颁奖会也没出现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张稀霖眼里闪过焦急,心里有些乱,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过这想法只在张稀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迎面走来疏离陌生的张析闻替代了,张稀霖的神情也莫名的有了些隐冷的敌意。
呵,一场貌合神离的颁奖会,也如同她们关系一般。
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像张稀霖这种执著的人,不适合像她妈妈那样当个闲散的作家,更何况还去读中文系!即使她的初衷是想更好的照顾妹妹,也曾十分努力过。
不过,就如同她很难抓取那些一闪即逝的情感体验的那样,张稀霖很难理解张析闻不肯认她的做法,并且后半生也始终难以理解--即使她严格执行这个约定到了实习期结束为止。
不过兴许是张析闻对于不认张稀霖的事终于觉得抱歉了,也和张稀霖说了一些关于她在公司的事,比如说到现在在公司里和她打得火热的那个人:陆氏公司的继承人陆驳。
张析闻说起这个的时候,表情很是有些隐晦的得意,似乎想从张稀霖身上看到羡慕,或者听她附和地说几句赞美的话。
张稀霖注意到了这点,却装作没有看见,只是淡淡的地应着,却又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害得张析闻觉得想说也不是,不想说也不是,最后自己气呼呼地走了。
不过虽然陆驳比张析闻还小几岁,但却是生的异常高大,也很俊美,且据张析闻所说的,他又是陆氏公司的企业继承人,看上去很是前途无限。
虽然他也有些年轻不懂事,但张析闻有自信能够掌控得住他。而在这点的讨论上,张析闻说的时候,用了非常直接现实的话语,不像张稀霖一直像妈妈那样的对话习惯--这有一点吓到张稀霖了,所以她闭口不言,只是头低着,听着张析闻难得地关于感情的女生之言。
张析闻认为,光凭陆驳对她的喜欢还不够,她还需要得到陆驳妈妈和奶奶的认可才行。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秦瑟带着齐娆她们,罕见地来到前总裁陆哀为了他心爱之人所创办陆氏学院时,张析闻还因此特地请假回涂洛山,带上正准备论文的张稀霖,把张溪岩也从特殊学校接了出来,在家住了一个星期。
期间的相处自不必说。
纵使张析闻这样的部门经理,也没有资格参加陆氏高层的晚会的,但奇怪的是张稀霖却有一份。而这份张稀霖并不想要的邀请,在张析闻垂下的眼眸里化为炙热,却是抬起眼时又化为虚无。
张析闻在张稀霖收到请柬之后,就很想张稀霖能够也把她带去那个盛大的晚会,暗示、请求、要求地总共来回了很多次,逼得张稀霖不得不答应带她去为止。
张稀霖有些感到羞愧。
她本来是回绝了的,毕竟她是真的什么也不懂的,而她向来也不是个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如果餐桌上要来个西餐礼仪的话,她却没准备,这种失误或许会令她出丑--而她是个不喜欢出丑的人。
只是她心里将自己的固执盘算得再好,却还是耐不住张析闻的祈求地,只好就这么慌乱的一起去了——某一瞬间,张稀霖总觉得,她是真的有些讨厌这样的张析闻了。
晚会举办得很盛大——觥筹交错,杯瓦琉璃,人来人往的世界,完全不是张稀霖的目光能承受的,搞得她头都快晕掉了。
而张稀霖也不知道,秦瑟给她的晚会邀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来她并不是什么厉害优秀人物,也并不值得注意;二来她也没收到陆氏公司的聘任邀请,这意味着他们公司不要她这样的人——可那样的话,秦瑟怎么会给她这种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发邀请函呢?张稀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个人自顾自地想。
张析闻自从进晚会后就不知所踪,不过张稀霖心思不在,也没有找她。
想不通就丢下后的张稀霖,此时正站在餐盘旁,犹豫要不要将自由餐桌上的一块慕斯蛋糕偷偷藏起来,带回去给张溪岩吃,不过正当她决定还是算了的时候,一个高挑的可爱女生朝她走了过来,礼貌地要她跟着她去董事长那里。
“张稀霖同学,我们董事长要见你”,女生如是温柔地说。
张稀霖认出,那个高挑女生是张析闻在陆氏公司所谓的最好的朋友:希思黎。
不过张析闻会和她结交朋友,大概是认为自己长得比她更漂亮吧!却没想到原本可爱的女生打扮起来如此惊艳性感得出彩--登时被女生那一瞥的眼神惊艳到的张稀霖愣了一下,不由地呆住了。
“不知张析闻见到心里会怎么想才好”,张稀霖心想,又甩了甩头,挥去脑海中的想法,随着希思黎跟去大厅的后面。
穿过拥挤的人潮,再穿过礼堂的走道,停在张稀霖面前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花房院子。
希思黎让她进了一个房间,自己却守在门外,并没有要一起进去的意思。
张稀霖见状,就有些揣揣不安,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强自定了定心神,这才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的第一眼,张稀霖看见的景象,就是秦瑟优雅得像幅油画般,姿态得体地坐在透白明亮的房间里。那高贵张扬得令张稀霖头一低,收回目光没有再看--岁月似乎没给她留下任何风霜,她的一个眼神,似乎就能流露出天生的矜贵。
张稀霖虽然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但却也是个会趋利避害的人。
因为她总觉得在秦瑟面前耍滑头的话,是叫会令人后悔的事——如果你暗地里针对她,而又被她发现的话,就算她可能当时没有发作,但后来肯定会让你吃很大苦头的!所以此刻张稀霖态度非常恭敬--不过她自己本来也不是一个恶毒的人,这么恭敬也无可厚非。
秦瑟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赞赏,但却也只是一瞬。然后她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话我也不说的太难听了”
可能秦瑟试图想让她立即就清楚她的意思,可光是这么一句就把张稀霖搞糊涂了。但张稀霖在不明情况下,惯不擅长反问,所以仍只是静静地听着。
秦瑟接着道,“我知道你姐姐想要嫁给陆驳——也就是我的二孙子,这点你也是知道的……”
秦瑟话未了,张稀霖心里就陡然冒出个疑问了,陆哀不是和齐娆只有陆驳这一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