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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文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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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

他是从城中央被派来这里监管的,无论资源还是人脉都比不上别人,相当于被流放--不仅天天对着城中心的人点头哈腰,还要管理店里那些愚蠢的城区人--而且还不能对任何一方表现出有一丝丝的不满。每天累都要累死了,自然愿意花点小钱,把受得气从这个城区女人那里找回来。

男人这样想着,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他顶起一条腿,轻微地动一下,女郎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声。

这更是勾起了男人的兴趣。

他继而单手撩起她的长发,用他的大拇指扣在女郎精致的耳际,抚摸她桃花般艳丽的脸庞。而当手堪堪划过女郎的眉眼时,那双璀璨星眸似乎要摄走他的魂魄。

男人最终邪魅一笑,闪身就锢着女郎的身体进了身后的空房间里。男人慢慢解开女郎的衬衫,刹然看见那白皙粉嫩的肌肤时,他的下腹不禁一阵骚动,咽了咽口水,正当他要顺势往下拉开皮裙的兜链时,女郎却突然挺身亲吻他的唇,一点一点往上,细细地吻住他的眼,扶着他的手边动作着--似乎想立即促成好事。

只是不知为什么,男人心里却陡然生出了一份警觉。轻巧地挣开女郎的环抱,男人眼光装作不经意地往下一瞥,却是立马就愣住了--女郎的腹部深处微微闪着荧光,在昏暗的环境里像盏指明灯似的闪亮。

而男人好像不敢相信似的眨眨疑惑的眼,过了一会,不由自主地松开揽住女郎的手,并且格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是的,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女郎腹部深处的荧光珠--那是艾滋病毒携带者的标志,是全城人为了避免艾滋病肆虐,都必须定期接受不可拒绝的正规检查,而一旦确定了患有艾滋病的话,那么那个人的下腹就会被打上这样的标记。

只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的男人几乎落荒而逃。

而女郎本来扬起的嘴角,也不耐地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逐渐冷冽而且暴躁起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息,好似在尽力克制自己,但这种极度愤怒让她突然无力,无奈,她只能自己呆在里面,粗浅地纾解了一会儿,才忿忿地起身离开。

只是走出房间的时候,她明显双肩下塌,颓然地向外走着,踉踉跄跄。她的眼前一片朦胧,心中泛着无尽的酸楚,却似乎是醉意又涌了上来。

k城中心有三大家族。

张家最有势力,莫家最有实力,一个钱多,一个路子广。而钟家则是伴随k市一起生长的书香门第,在无数的风雨飘摇中存活,至今人人称道,也算世家大族。

而她,钟木恋,钟家三房当中唯一的嫡孙女儿,社交场上的名媛,公共关系界即将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一直备受宠爱。这样前途无限的她,怎么能有艾滋病的标志呢!

她又要怎么向所有人解释,怎么开口,才能挽回颜面?不,其实这些事一查就会知道,只不过她以前用她自己的身体笼络住了大部分的人而已。可现在,她不敢让他们看到这个,即使她没病她也只有瞒着,躲着,不然的话,她知道,后果就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承担的。

她的父亲早逝,母亲又只会和大伯母她们争长争短,作为三房里唯一的子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那些潜规则,并且靠着这样的捷径,和自己周旋于人的本事,才能在那么多优秀的堂哥堂弟中脱颖而出。

可,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有这个标志……好像是那次,她和好几个人在一起醒来后发现的,当时她立马捂住肚子跑进了厕所,所以没有人发觉。虽然她后来不相信,拿自己的血液去检查也没问题,可是荧光钻标志,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消除的。

现在,她没敢和以前的人接触。好几次那些人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调笑着说那些女人都不像她那么有劲,她也只能假装没羞没臊地说一句当然,之后也只能还是躲着。

不过躲着也没办法,她已经假装去旅游一个月多了,再不出现,说不定之前努力的一切就泡汤了,而她怎么能放弃那该死的荣耀呢!

只不过不知道是吃错药,还是本来身体就这样体质的影响,她对男人那方面的想往骤然变得很强烈起来,几乎每天忍不住都要汹涌而至--让她什么事也做不了。而为了不被人看出异状,她只能暂居到城中央的人都不爱来的城区边缘。

而最近卫生部频繁发布的文件,又让她处处碰壁。骄傲如她,却不得不一再忍受白眼。她在城中心的标准一降再降,也没有找到一个人愿意和她一起,只能跑到别的地方。

但只要有那颗荧光珠,除了盲人之外,又有哪个男人肯和她那个?其实她也不想的,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这几天来她的欲想往更加明显,以前众星拱月的日子一去不返,她自己到处游荡的浪荡举动也让她自己简直要疯了!

可更让她无奈的是,她无法解释别人对她的误解。她觉得这事蛮不靠谱的,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那些不敢跟她一起的人,破口大骂她心思恶毒,可她又不能抓出自己的肉把细胞挖出来给他们看!不过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简单粗暴的“抠肉”品质倒是和城区人很相似。

刚开始她的运气还好,毕竟她这种上乘的货色还是非常罕见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见的,都把自己当成货色了,呵!只是后来,连小侍者都不肯和她进厕所里厮混了,而这里的人也都知道她,还给她取了个外号“夜女花”

夜女,夜夜御女,简直比小姐还不如的称呼!

不过钟木恋虽然气愤无比,却无可奈何,因为她的确每天都需要这个,而这也并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

最后还是在城区,这种防卫意识不那么强烈的地方,她才能稍稍缓解想望。

可那些人不是老就是丑,有些还浑身脏兮兮的,令她不由地就感到倒胃口,更何况谈什么享受。

她想想还是不甘心,所以今天她仍待在这里的酒店里,决定晚上还碰碰运气--却还是不得不喝了不少酒,败兴而出。只是好不容易在门口看见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还以为得偿所愿,没想到他也那么不配合,钟木恋这般恨恨地想着,不由地咒骂起来。

不过却没过多久,醉意又突然扑上脑袋,虚影叠生,钟木恋几乎是扶着虚空从酒吧的后门摇晃到临街的树下。

扭了扭身子,钟木恋趴在让人不舒服的冰凉长凳上,摸索着从红色小皮包里掏出电话,拨通助理的电话。

电话立马接通了,是钟家给她配备的3号助理陆曼小心翼翼的声音。

“钟小姐,你在哪里啊?我已经在前门等您了”

钟木恋听了就不耐烦起来了,也不管对错就迁怒于人,

“我在后门,后门啊,前门没有你不会到后门来找啊,怎么这么蠢!还不快来,不是叫你早点过来,想让我等多久?怎么做事的啊!我跟你说,回去拿了这个月的工资给我走,现在马上过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陆曼顿了一下,知道这是钟木恋这绝对是心情不好极了。钟木恋并不是不知人情世故的人,相反她的对公共学也还是真的有点研究的。她也知道说这些话不好听,并且是很失败的御下招数——但钟木恋就是喜欢这样。她就是喜欢这种把人当成丧家犬打发后,还要看着那人因为钱,而不得不乖乖上前为她服务的样子--说实话她很享受看着别人憋屈的感觉。

似乎想说什么的陆曼,还是没说什么,只顾连声诺诺,似乎没有土性。

钟木恋没有得到预想的发展后,听了她的声音感觉更烦,干脆什么也不掩饰暴怒地直接就挂了电话。

不过钟木恋脾气不好,大概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委身于人也很凄惨,所得也非常不易才会这样--路虽是她自己选的,她也还是不免有些愤俗,所以才把火撒在这些人身上。

本来钟木恋做这些事情是有些愧疚的,可后来做着做着,就理所当然了,甚至还只能这样做,她才能在其他重要的场合里克制住她的坏脾气

而这些助理也没胆子说出,因为就算说出了也没人相信,毕竟她左右逢源着呢!聪明点的话,最好是自己去找到一条别的消火的路子的好……一不小心思念至此的钟木恋脸上的怒容毕现,喘了几口粗气,发怔了一会儿,合起了手机,斜倚着身子的一只手困顿地从长凳上慢慢垂了下去。

风渐渐停了,路灯投下的光影打在树上,露出点点光晕,微暖的黄色,把一切映衬得像幅老旧的图画。

除了那个钟木恋不时发出的哼哼声,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一张安静的脸上光影斑驳,钟木恋的眼不知何时睁开了,直直地望进叶间深处,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最讨厌这种孤独的时刻了,一个人的时候,总让她不由地回想从前,可那过程她不想面对,也才更让她像个幼稚鬼一样,控制不住地随便对人乱发脾气。

钟木恋不由地恨恨地抓了抓头发,暗恨陆曼来的太迟,而后还有些心跳加速。

树影在晃动,突如其来的想往让她有些亢奋,但她已经忍受太久了,反而更感觉眩晕。

迷迷糊糊间,远远处传来汽车的急速行驶声在空旷的街道回荡,钟木恋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生起了一分警惕。

她勉强坐正,疲惫的眼睛眼皮还有些发烫,揉了揉耳朵,她懒懒地站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一辆银灰色的汽车“刺啦”一声停下,紧促的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车门一下打开,卷起一阵热汽油的大风,又透出一股冰冷的凉。

钟木恋眯了一下眼睛,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皱起好看的眉头说“谁呀,赶着去死啊……”

只是那声音在眼睛睁开的那一刹突然顿住,因为她看见阴森森的车里几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钟木恋的呼吸一窒,立刻转身跑进酒吧,但背后突然出现一只粗暴的手扣住她白皙的脖颈,将她往马路上拖。

红色高跟鞋细细的跟在粗糙的水泥路上摩擦,混着钟木恋尖声大叫的挣扎声无比地刺耳。然而此刻,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使得她的求救声无法传达。

于是惊恐万状下钟木恋,余光瞟见刚好从酒吧门廊建筑转角匆匆赶来的助理,她的心里顿时燃起巨大的希望,急忙喊道“陆曼,我在这,我在这……”

只不过那尖锐的声音伴着一声闷哼戛然而止,钟木恋被打晕乎得像是一团布包被扔到到座位上。

然后她隐约听见一阵皮鞋声响起,紧接着另一个惊恐的女声响起,似乎犹豫是要靠近还是离开,“你,你们干什么啊……别走,别带走她,来人啊,救命啊,钟小姐你醒醒……”

而后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又是一声闷响,万物飘然的街道恢复平静。银灰色的车极速驶出了这座最大酒吧后门的街巷,绝尘而去。只剩拐角处粗大的榕树,似经年累月积淀的老人般溢着睿智那般,不动声色地凝望着发生的一切。

然而微风浸着润透雨露的香气缓缓漫过,这翩翩然的世界,却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地淡然惬意。

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我说我喜欢斯文的人,可到头来,我却将斯文的人踩在脚底。只是,那究竟是我的本性恶劣,还是这个社会造就的斯文人本就无法流于上层?

别人清不清楚,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是不清楚了——文宇兰

夜色寂寥,无边黑暗中闪烁的画面,好像一幅身处海洋深处的黑白默片,镜头模糊犹如破碎的岛屿。整个世界安静如斯,朝着某个时间维度平稳地推进,却唯有她,在那暗黑中不断地下沉下沉,胸腔中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连同血液里的承压也一点一点濒临崩溃地绞痛……

文宇兰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的,沉浸在梦境里难以自拔的窒息状态还一下反应不来,她不由地怔楞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头--那铃声刺耳得很。

习惯性地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时间是凌晨的三点21分。才刚累极睡下的她,实在疲惫,大脑皮层像被刀尖刮过的疼痛阵阵传来,使得她接起电话的语气就有些不善了。

“文宇兰,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急促,且有些吃惊地陌生女声。

“对不起文组长,是我,我是执勤室的下官柳柏。刚刚接到k901报警,公共科一位即将上任的公共关系专家和她的助理遭绑架被性侵后,扔到了警局门口......现场有很多目击者,而且有很多记者,考虑到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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