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9
离开房屋,我边将照片夹进相册,边翻看着相册。
虽然相册没多少有用的线索,唯一能确认的就是相册里的学生都死于那场大屠杀。
和警方那边的资料差不多一致。
再多的消息就没有了。
合上相册,我看向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依然阴风阵阵的鬼楼。
看来接下来得去那栋楼里逛逛了。
这样想着,我将相册放进空间里,迈步朝鬼楼走去。
路上没多少学生,似乎都是畏惧于这栋鬼楼。
随机逮了一个学生讯问,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反倒是因为我要去探鬼楼这件事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望着跑远的低年级学生,我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又疑惑的看了看鬼楼。
大白天的。
也没这么吓人吧?
越靠近鬼楼,身边的温度就越低。
不得不说在酷夏,这样的地方简直是避暑圣地。
抱着愉快的心情,我低头钻过警戒线,踏入了这片被烧得黑焦的土地。
四周回荡着焦臭味,几乎可以想象这场火烧毁了多少东西。
我伸手摸着裸|露的窗户,被烧焦的墙皮上散落着黑色的灰尘。
细细碾压,散发出的味道让我确定这是人体组织。
拍掉手上的灰尘,我翻墙入室。
于焦黑的外表不同,这栋楼内部离奇地没有半点被烧毁的痕迹。
空气中也弥漫着和外面不一样的血腥味。
简直就像两个时空一样。
干净利落的脚步声回荡在教学楼,干净的白色墙壁,排放整齐的桌椅。
沉睡的教学楼仿佛正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到处都透露着正常,却到处都不正常。
我顺手进入一间教室,触碰书桌,意料之中的触感。
但奇怪的是,书桌上并没有任何灰尘,简直不像荒废了这么多年的样子。
是那个老奶奶吗?
想法一出我立马否决,进来这里的方法对于一个年迈的老奶奶而言太过困难,且不提这外围零零乱乱的痕迹。
不过我多少还是保留了一些怀疑。
拉开椅子,我缓缓坐下,看着干干净净的黑板,隐约有些不安。
不知何时。
头上的风扇开始转动,微风微微吹动发丝。
耳边传来欢笑声。
讲台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老师,她正洋溢着笑容绘声绘色地讲着课。
台下的学生们也很积极地调动着气氛。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校园场景。
但,这里是荒废的鬼楼。
我眯起眼睛,一时半会竟分不清究竟是幻境还是旧日影像。
但很快我得到了答案。
女老师走下台来,缓步靠近我。
边讲着,她边走到我面前,抬手敲敲了桌子。
“来,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数道视线看向我。
原本欢乐的场景不知为何安静下来。
女老师笑着,嘴角缓缓裂开,露出血淋淋的骨头。
“我叫什么名字?”
余光里。
学生们的样貌正在慢慢改变,以人类不可能达到地程度扭曲着身体。
鼻尖也渐渐传来刺鼻的气味。
我微微皱眉。
“廖春,女,24岁,就职于俄科楽大学,教着高二三班,是他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女老师的笑容僵住了。
我顿了顿,起身对上她混沌的眼球,“廖老师,您还记得您是怎么死的吗?”
此话一出。
安静的风扇突然吱呀作响,扭曲的学生们正在慢慢融化。
廖春僵硬着笑容,伸手抚上自己正在缓慢掉落的脸皮。
“死?”她的声音宛如金属划掉般刺耳,“啊......死、学生,火,得快去疏散学生!”
她开始慌乱,漫无目的地抓挠着要掉不掉的眼球。
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她。
“我、必须......”廖春伸出手抓挠着面前的空气,我清晰地看见她露出白骨的手指正收紧着打算打开什么东西,“必须......”
吱呀作响的风扇停止转动,眼前的一切又恢复成干干净净、空无一人的样子。
我垂下眼眸,看向廖春曾站立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似乎毫不惊讶。”
讲台上再次传来女声,可惜的是并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撑着桌子,看向发声的人。
那似乎是「枫蝶」?她为什么会在这?
“你又是谁?”
她笑了笑,翻身坐在讲台上。
“大名鼎鼎的督查司,应该不会不认识我吧?”
“果然是你啊。”我叹口气,收回撑着桌子的手,“为什么在这里?”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天空,“为了......了结我的姐姐。”
我挑眉道,“这么说,这里的事是她干的了?”
“是,也不是。”她回答的极其模糊,“既然您也是来处理这件事的,那么是否可以拜托您呢?”
“你想拜托我什么?”
枫蝶收回眷念的视线,用着非常悲伤的语气说着。
“我啊,不想再杀姐姐一次了。”
阳光明媚又炎热。
本灵·鹤丸像晒焉巴的咸鱼一样,半靠在粗壮的树枝上。
“好热......”
他发出微弱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心静自然凉嘛。”
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三日月宗近依然忘不了他的茶。
乱藤四郎坐在一旁,为未来不免叹着气。
“我说,你们就不担心审神者?”
“不担心。”本灵·鹤丸几乎是秒答。
乱藤四郎更加疑惑了,“喂,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这叫信任——”本灵·鹤丸漫不经心道,“有空担心她在这里出事,不如担心一下待会我们要见的人吧。”
“哈?”乱藤四郎完全不理解本灵·鹤丸的做法,“主人比那个人要重要点吧?”
“就那个混世小魔王,哪需要我们担心?”
本灵·鹤丸不为所动,不同于审神者的失忆,他显然还记得很多往事。
其中,对于审神者惹事程度本灵·鹤丸深有体会,还别说她是那人教出来的徒弟。
“混世小魔王?”
沉浸于回忆中的本灵·鹤丸并未发现,并非是乱藤四郎提的问。
“对。”本灵·鹤丸抬眼看向乱藤四郎,他惊讶的表情让本灵·鹤丸满意地点点头,“小时候的审神者可比你们能闯祸。”
“是吗?”
声音传来,但本灵·鹤丸却没看见乱藤四郎开口,莫名的他有些不安。
纯白发丝自上而下地出现在他眼前,挡去了所有视线。
本灵·鹤丸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处境,他缓慢的、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只见审神者正站在他身边的半空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啊哈哈哈哈哈主人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乱开口问你的时候。”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形象?”
“啊哈哈哈哈哈......”
本灵·鹤丸僵硬着笑容,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哎呀,主人你怎么在这?”
我轻轻从树枝上跳下来,“叫你们来的人是我。”
“这可真——”
本灵·鹤丸还未说完,就看见乱藤四郎猛地扑入审神者的怀里,他罕见地卡壳。
“乱?”我轻轻揉揉他的头,他颤抖的手臂正在无声述说着担忧,“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才、没有担心。”乱藤四郎闷声道。
药研藤四郎也松了口气,“看见大将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他说着似乎想起什么,皱起眉道。
“不,等等。”药研藤四郎严肃地审视我,“大将,我记得你好像跳楼了?”
“额,这个嘛.......”
我一僵,感到腰上的手猛地收紧。
乱藤四郎抬起头,眼眶里续着眼泪。
“主人?”
“好吧,我错了,下次还敢。”
我摊手道,余光里药研藤四郎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可怕。
怂的我清清嗓子快速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事出突然,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这样。”微微叹口气,可怜巴巴地望向药研藤四郎,“看在我住院的份上饶过我?”
我可真的,不想,再被你说教了。
昔日的记忆涌上脑子,我微微叹口气。
耳朵都快起茧了。
“大将,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吧?”药研藤四郎的眼里满是无奈,“算了,您自己知道就好。”
“是是~”我这才松口气,坐到他旁边,从空间里掏出相册摊开,“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事件吧。”
“相册上的人。”我翻到一张超大合照,将其摊开,“都死于一场异常屠杀。”
“外界消息有限,刚才我去探了一下他们死去的那栋鬼楼。”
乱藤四郎拉着我的手有些颤抖。
“大将你又涉险?”
“这下是真没有,我特意挑的上午去。”我耸肩,“我只是单纯地进去调查一下。”
“调查出什么了?”本灵·鹤丸看上去非常感兴趣,“莫非看见了幽灵?”
“幽灵倒是不至于。”我撑着下巴,想到刚才所见的女老师,“地缚灵倒是有点多。”
乱藤四郎已经害怕地伸手拉我的手腕了,他将他纤细的手指挤进我的手掌,稳稳地抓紧。
我无奈地默认他的动作,接着说道。
“这照片上的人一半成了地缚灵,一半连灵魂都找不到。”
“找不到灵魂?”本灵·鹤丸疑惑地问道,“难道是魂飞魄散了?”
“经过阴阳术的调查并不是。”我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把所有受害者的名字写上,然后在圈上,“这些人的灵魂似乎是被人用什么法子抓走了。”
“接下来是拯救这些灵魂?”药研藤四郎发问道
“只能说是顺带,可能还会有人的灵魂没有消散吧。”我对这些灵魂还存在的可能性表示很小,“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拯救的意义不大。”
“听上去就是杀人犯为了完成某个目的,才杀了他们?”
三日月宗近提出最关键的问题。
“按照我所掌握的情况来讲,是的。”
“这可真是让人惊讶啊。”本灵·鹤丸若有所思道,“那现在杀人犯再次降临,是因为那个目的没有被完成吗?”
我微微点头,“也有可能,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她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啊......”本灵·鹤丸抱臂叹息道。
“您看上去还藏着一些事。”三日月宗近敏锐地发现审神者语气中隐藏着的确信,“是不能告诉我们的事吗?”
“这倒不是,只是不知道从哪说。”我叹了口气,这个老爷爷是真的一点退路也不给,“「红蝶」你们还记得吗?”
刚听闻这个如噩梦般的名字,乱藤四郎整个人是慌张的。
他忍不住想要逃离,却眷念手上的温暖。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听,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逃离。
但是他望着审神者平静的脸庞,心突然静了下来。
他听见他的哥哥正回答着审神者的问题,出乎意料的他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事和前任审神者有关......吗?”药研藤四郎有股说不上来的情绪,“莫非她没死?”
我摇摇头,“我在鬼楼遇见了「枫蝶」,根据阴阳术演算结果「红蝶」的确死去了。”
“那?”药研藤四郎不解。
“她虽然死掉了,但灵魂还在。”我伸手捏出法阵,只见法阵中间飘荡着白色光团,“假设这是一个灵魂。”
翻手加大力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