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要是烦他们指指点点，那就上去骂，懒得过去就不管，谁怕谁呀。”

他扯着孩子四处晃悠，很快捎上一辆购物手推车，企图把小龙崽子塞到宝宝座里：“哎你咋塞不进去呢，这么大个了。”

陆麟川还真听话地想伸脚，头上就挨了一记暴栗，他不明所以地抬头，嘴里一甜。

“好吃不。”

“甜。”陆麟川嚼了嚼，非常新奇的口感，是一种柔软顺滑的膏糖，还带有一丝苦味，“很好吃。”

“这个老好吃了。”寒江雪从货架上取来好几盒德芙巧克力，全堆在购物车里：“它在这里的名字是巧克力。”

“我喜欢德芙，因为很久以前我爹还没领养我的时候，我就特别渴望来探视的志愿者带点零食，里面最好吃最难抢的就是这款，也算一种求而不得吧。”

“师尊是因为那时候吃不到现在才那么喜欢吗？”陆麟川一双黑瞳仔细地看着包装盒，努力辨认上面的简体字。

“那倒不是，都被我抢光了。”

陆麟川：……

陆麟川跟在他身后像条老实的小尾巴，说：“我还想知道师尊以前的事情。”

“行啊。”寒江雪爽快地答应了，“那先说我这个名字吧。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叫63号，我爹收养我之后才起的。”

“喔，我在这也是叫寒江雪。”

徒弟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在听，还帮忙接过萝卜玉米放进小推车里。

“我养父是职业杀手，代号蓑笠翁，他也没跟我说他原来叫什么，就让我喊爹。因着他喜欢那两句诗，就把独钓寒江雪取了三个字给我。”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陆麟川记住了。

“再给你说个好笑的吧，哎，为师到你那边那天，刚搞定一笔大单子，正爽着呢，就翻车了。那个老肥猪还知道给我下药。”

寒江雪遗憾道：“也不知道下的啥药啊。”

陆麟川也不插嘴，就听着，听他一个劲儿倒豆子，从三百万的倒霉单子说到他的爱车，讲他在丛林里非要惹那头豹子，谈老头蓑笠翁是怎么轻松同意他可以不上学，然后抓着他练习，一天得跑个二十圈，还要学外语。

嘚吧着，超市逛到了尾。寒江雪结账，提溜一大袋东西出门，眼尖地瞅见外边有人吆喝，卖的帽子。

是兔耳绒绒帽耶，立着俩耳朵的。

等他回过神，帽子已经戴在陆麟川头上了。

陆麟川摸了摸，还挺柔软，思忖了两秒钟师尊的喜好，朝他歪头一笑。

寒江雪：遭到可爱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