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之人,皆穿着他们自己的官服。而在所有人当中,周玦非常好认。
他是唯一身着紫色官袍之人,腰间一条十三跨金玉带,气度非常。
待考卷分发完毕后,再过些许时刻,备考期间的像正好燃尽了。邓子晋站在考场中心,中气十足地朗声道:“开考!”
一语绵长的尾音毕后,场地之内只剩下研墨蘸墨的声音,和偶尔擦出的纸卷声。
三人轮流值守,在外面领着其他官吏来回巡视。考试为期有三天,这期间所有学子的衣食住行都要在他们自己的隔间内进行。
祁修平出去值守之时,宋子真便在休息的地方和周玦闲聊着,不知不觉间问起了他以前的事情。
“周相,我记得您从前和陈相关系最为要好,还听闻当今圣上还是太子之时便一起为他做事,如今为何看你们都无甚交谈?”
宋子真并无恶意,他初入官场不过两年,许多事情也就是见闻听闻,少年心气可能也总是对朋友之间的事情比较好奇。而他问出这句话,周玦便从中窥见了也许关于他们俩的争议早就在朝堂内传开了,只不过宋子真憋不住心思才问了出来。
但周玦并不愿意多言其他,只是淡淡地笑着回应道:“许是最近太忙了吧,没有什么空闲和精力了。”
宋子真听罢点了点头道:“也对,听说陈相也在帮官家查案,你们都是大忙人。”
而周玦听了这话却有了疑问,接着追问道:“他在查什么案子?”
“裴大人的案子,近日裴大人都不来上朝,说是病假,而我听说实则是被关进天牢候审了。”
周玦闻言大惊,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为何?”
宋子真摊了摊手道:“大人,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只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周玦放下茶盏,心里疑虑重重,他所报之事尚无任何眉目,裴中轩之前虽然借了赵惜的势揽了一笔财,但赵惜已死,无处可查。苏禅虽提到过,但只是口头的交易,和现成的银子,他之前思考了很久,既无线索也无实证,根本无从查起。
那陈文川在查什么?甚至已经把兵部侍郎押入了天牢,那便是查到东西了。
宋子真看他脸色不对劲,想要追问。周玦正胡乱想着,祁修平忽然从外面进来,喊宋子真去接着巡逻。
“你们在聊什么?”宋子真走后,他卸下一时的担子放松了下来,但看刚才宋子真似乎有话要问周玦,便接着问道。
而周玦只是摇了摇头,喝了口茶后道:“没什么。”
但他隐隐感觉到,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