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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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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怎么了?”

电话那边,延妍脸色一下子冷下来。

“没事,妈,我上体育课不小心弄伤的。”许林谨借故遮掩。

“我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

“妈,就是小伤……”许林谨心下叹气。

青年从昏暗的阳台走回寝室,明亮灯光下,眼睛的伤完全暴露出来:

“擦过药了,一点也不疼。”

“……林谨,你实话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延妍显然很紧张,嘴唇绷紧,几乎泛了白,“别怕,要是……要是他们欺负你,妈给你做主。”

“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许林谨摇头,轻声安抚她,“都过去了。”

“什……什么?”听筒处的女声带着涩意。

那种被欺负、被孤立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许林谨作为当事人,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自己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荷山人。

延妍最初的工作也不是在荷山,她是主动要求调职到那里的。

为了许林谨。

在未搬去荷山前,嬉笑、推搡、时不时的恶作剧、每时每刻的逗弄打扰,课上课下的恶意针对……

冷漠和谩骂不止来自同学和周围人。

尽管小林谨已经慎之又慎,还是在一次初春的午后被泼了冷水锁进了阶梯教室下的小房间。

不止一波人经过,听到门后那道条理清晰而镇定的求助,可看着门外“门内失控狗”的喷漆牌,没人愿意上前。

放学之前,一群男孩拿着树枝和球棍,打开了门。

这一次,许林谨没有跑,因为为首的男孩笑着说:

“我闻到了你妈身上的味道,你不是她生的吧。”

“原来你是从p.眼里出来的啊!怪不得那么臭!”

“你爸呢?”

“欸,是不是你妈出轨了,他才不要你了。”

……

这无疑是满含恶意的挑衅和羞辱。

那时候,小林谨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过自己,但他见过那些胶卷和录像,读过了对方写给自己的信。

他爱自己的爸爸,更知道,那个落款为“林许然”的男人,也是爱自己的。

他红着眼冲上去,铁棒和木棍一下下落在他身上,可他没有停下来。

“快快快!快拦住他!”

他如愿听到了中间那个男孩的惊呼。

死死咬住嘴唇,下唇很快渗出血色,可小林谨一声不吭,只握紧了手里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小林谨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而他把握住了。

即使脚上带着押解环,小林谨依旧扑倒了最中间的人,将那个薄唇尖鼻子的男孩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了下去。

在一声声痛呼中,周围的孩子扔下手中的“武器”,死命将他从男孩身上掀开。

最后,许林谨在麻痹全身的电流中倒在了男生身上,可他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没什么味道,可他的后颈好疼。

越来越痛。

那是种被滚水浇过、被针刺的痛。

“啊!”

“Alpha.杀.人啦——”

“救命啊……”

满地都是.血,分不清是谁的。

许林谨听到有很多脚步声,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有什么东西扎进了颈间。

他倒在地上,不知是因为流泪还是别的什么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脑震荡,脑部有出血,腕部、尺骨不同程度骨折……错位……骨裂,同时还有大面积皮下出血……”

痛吗,可能吧,那时候还小,许林谨已经想不起来了。

小林谨自ICU醒来,好不容易转危为安后转到了普通病房,即使是生命力顽强的Alpha,他仍旧在医院待了好几个月,才被医生允许回家。

延妍在公司、律师事务所和医院来回跑,舅舅也跟着忙前忙后,为了还自己一个公道,被逼得连工作都辞了。

作为母亲,延妍的痛楚和愤怒又岂是旁人能体会的,没几天,她就憔悴得不成样子。

深夜回到家,延妍整夜整夜睡不着,因为害怕影响许林谨恢复,也怕他发现,只敢躲在阳台外抽烟流泪……

那是一段灰暗无比的时光。

许林谨不愿再回想,更不愿延妍困在过去了。

“过去了……”

“都过去了,妈,”许林谨告诉她,“大家都特别好,佟予帮我拿书,给我讲学校的事,黎淼给我讲题,还有班长、小陆、锴麟,苏伊……”

他一声声念过,每一个名字和小事都万分珍重。

“每个人都在真心帮助我。”

“妈妈,我喜欢这里,”男生压低声音,笑着向自己最亲近的人坦白,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喜欢他们,特别,特别喜欢。”

就和喜欢荷山一样。

虽然在荷山,许林谨没有朋友,可他还是喜欢荷山。

喜欢那座偏远到鲜有人知的小县城。

因为,那座四面围山的封闭小县城,以一种一视同仁的包容态度接纳了曾经那对孤苦无依的母子。

尽管许林谨作为“高危型Alpha”,人们依旧没有特别亲近他们。

但门口的鸡蛋、新鲜家禽、蔬果,和邻居相遇时的点头问好,还有小林谨那些被捡起拍干净的橡皮、笔、桌上的小纸条和礼貌问候……

不可否认,在那座小城里,他们是受到尊重的。

荷山的善良人们在用他们的方式默默关心母子俩。

许林谨从七岁辗转各地,到十二岁落脚在那里。

或许延妍当时也没有把握他们能长久留在那儿。

可一个星期、一个月、半年、两年……六年,整整六年,他们真的在那里扎了根。

两千多天的岁月,小林谨一颗破碎冰封的心,便在那片小小的、偏僻而安静的土地上得到了无比温暖的化冻与缝合。

“林谨,你……”

延妍说了几个字便哽咽了,她侧过脸,捂住嘴,灯光下的身躯微微颤抖。

“妈,别怕。”

“我没事,真的没事。”

许林谨似乎把过去没有机会说够的话一次性说了个尽兴:

“……在学校,我每天都很充实很快乐,上周一晚自习的时候,我和班上的同学一起看了电影……”

“我拍了票根给你看,你还说好便宜……”

“……这周二我和阿陇学长一起去检查黑板报,有个班画的是全是动漫人物,最中间有个大头娃娃。”

“和我小时候翻到你书上贴的某个贴纸一样。”

许林谨最后问,眼里藏着笑意,不像个温煦的青年,倒像个狡黠的孩子:

“延妍大朋友,你还记得你的美人鱼战士吗?”

“……”

延妍没说话,可也没再流泪了。

“不过,那些服装和饰品看着不太一样,是新版的吧。”

延妍忽地被他逗笑。

“……周五的时候我们还参观了社团,有好多,数都数不过来。”

“本来还发了视频让你也数数看看,你肯定是猜到了,所以都不回答。”

“林谨,妈妈……”

“妈,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忙着工作,想挣很多钱,想我过得好,我全都知道。”

“是妈妈对不起你……”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我们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妈妈,”许林谨郑重说,“我们要向前看,这是你告诉我的。”

“好,我们都要向前看。”延妍笑着不免又落下泪来,可整个人无疑放松了许多。

许林谨又絮絮说了一大堆事,从食堂的小黄聊到花园的松鼠,从实验课的“水烟花”讲到体育课上把拍子挥飞了……

延妍担惊受怕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不过她还是再三询问许林谨要不要回家休息几天。

许林谨双手比“叉”,义正言辞拒绝:

“妈,你不能阻挠我学习啊。”

然后,第二天本人顶着“熊猫眼”去上课了。

一进教室,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不少同学围在他桌前桌后,好像不是关心伤患,而是在欣赏珍稀动物。

许林谨只好趴在桌上装睡。

“哎哎哎——”许林谨听到前方佟予的声音,“林谨刚刚睡了,你们别把人弄醒啊……”

“我就是想——”

“嘘嘘嘘,小声点……”

“噢噢,好的,佟予,你知道林谨的眼睛怎么了吗……”

“他昨天……”

声音越来越小。

幸好有佟予在……

许林谨趴在双臂间,长舒一口气。

中午。

当许林谨来到南教楼坝子时,他突然有些畏缩。

自己为什么不戴个口罩来呢。

无它,这里的同学都更真诚,观赏他的“黑眼圈”也更“肆无忌惮”。

“学弟,你眼睛怎么了?”

昨天发生的事许林谨没和付陇说,后来两人都忙着统分,付陇也没发现学弟的左眼浮肿泛红。

因此此时付陇惊奇问他,语气很是惊异:

“你昨天和人打架了?!”

得到了学弟没有打架的坚定答复,付学长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对方的眼睛。

“你的眼睛还好吗?”

“嗯,还好。”

“要不,你先去校医室看看,这边我自己一个人来。”

许林谨向他表示没关系,自己能坚持。

付陇怀疑地盯着他,看到对方大大的眼镜框也挡不完一圈乌紫的淤肿。

乍一眼看上去,这片紫色好像生来就是眼镜镜片的颜色,倒是另一边平白从“墨镜”变成了普通眼镜。

付陇差点没憋住气笑出声,感谢这几年在学生会工作的经验,让他能够非常好地控制表情,不至于在这时因为失礼行为伤了学弟的心。

“我昨天擦了药。学长,没关系,不用耽误时间,我们快走吧。”

付陇强撑着紧绷的脸,很想提醒对方伤了眼睛最好就不要做表情,而且,被大家笑话的话心里多难受啊,可是怕自己话还没说就破功了,于是只能多问一句:

“你确定,真的没事?”

“我看你还是少说话,不然扯到伤口,”付陇劝说,指了指眼睛,“肯定疼。”

“谢谢你的关心,学长。”许林谨,“平时还好,只有做表情才会疼。”

于是辅以虚虚一笑,外加半个龇牙咧嘴以作示意。

“咳咳咳——”

付陇猛然避过头去剧烈咳嗽了几声,捂嘴遮掩的时候顺便把眼角憋出来的泪抹了。

哈哈哈,这个傻孩子,到底听没听懂我的话啊。

“学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被呛到了,咳咳——”

付陇连连摆手,决心侧过脸不再多看许林谨一眼。

同时间,跃三(11)班。

“阿琛?你今天怎么没去训练?”

简鄯交完作业,一回来就看到往日午休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友正趴在桌子上,俨然和其他午睡的同学浑然一体。

“困。”

戈雪琛把外套帽子扣上了,长腿无处可伸,只能可怜地缩在桌下。

赫司阳转头,完全没注意到好兄弟周身的低气压:

“你昨晚干什么了?熬夜了?难道——”

“赶作业。”

“噢也是,最近招新选一队队员什么的,事情很多吧。”赫司阳正想接着问,突然被猛戳了几下手臂打断了,“你戳我干什么?”

“噗哈哈哈!”顺着简鄯眼神看过去的赫司阳一下子绷不住了。

后坐的戈雪琛终于忍无可忍,直抬起头,面色不善,眉头紧蹙简直可以夹死苍蝇。

偏偏赫司阳还转头兴致勃勃地和他分享:“你睨我干嘛,我和你说,昨天你不在,你不知道,孙慎明说……”

他复述完了,更憋不住了:“你看前面那个戴眼镜的皮肤特白的男生,对,你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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