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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3)【魔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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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钟澄道:“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别再女扮男装的原因,万一叫人瞧见,这可不是惹一身腥就算了的。”

“海棠苑下人所言并非全是臆测,前夜也有人看见了来客,或者说那位来客似乎并没有刻意掩藏行踪。据当时目击的仆役说,那人虽看不清相貌,但确实是个年轻女子,只是身着男性仆役的服饰。而且当时目击仆役并非单独一人,其他人也可以证实,那时只是戌时刚过。”

“也就是说,客来时,钟实未死。来客与钟实之死无关?”钟挽灵狐疑问,“那,之后并无来客?或者,戌时已过,之后人都睡了,所以没人看见?”

“非也。”钟澄摇头,按了按眉头,苦笑道,“海棠苑的下人对钟实父子怨气不小,又都知道钟实这般安排是为了密会邹家姐妹,一个个都八卦得很,眼巴巴地都等着看笑话呢。据他们所说,当夜除了那名女扮男装之人并无其他来客,且并无人察觉那来客究竟什么时候走的。”

“所以,来客被人目击,应是刻意为之。”

钟澄颔首:“然也。且富春县的仵作也说,尸体死状古怪,非常人所能及,这点尚不论,尸首分离,头颅也被人一分为二,脖颈和头颅皆是刀伤,且刀法利落,一刀断首,甚至连头颅都是一刀分切的。犯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有修为,仆役装扮,女扮男装,刻意露出破绽……钟挽灵稍作思忖,道:“有一事,不知是否有关。”

“何事?”

“之前,钟杰善曾与我说过一事,有人假扮婢女给他通风报信,试图引导他与家中决裂。那人修为不低,而且身带邪性,且虽扮作婢女却举止不似下人,惹人生疑。”钟澄一惊,钟挽灵继续说,“我按当时情况分析,得出那人极有可能是邹家人,或是受邹家所雇。”

“如此高手并非金钱所能驱使。”钟澄皱眉。

钟挽灵冷笑道:“所以,她故意露出破绽。哼,看来,她乐在其中呀。”

钟澄大皱眉头,沉吟片刻,道:“邹家人一说也有点问题。钟实与邹家过往甚密,杀钟实对邹家有害无益呀。”

钟挽灵只想了一秒,便轻笑道:“非也。玄星阁除了钟实还有钟实之子钟如成,此人与邹家小妹也过从甚密,就算死了个钟实,实际问题也不大,这是其一。

其二,钟实之前在太奶奶之死时,太过嚣张招摇,过于引人注目,已非合作良选。且钟实在燕王驾前供出了禁药和药方的事,而已有多方人士在追查禁药。钟实自曝药方,虽当时敷衍过去,但可以预想,若要继续调查禁药,钟实是最大的破绽。几方人士:燕王杀不得;钟圭身边有钟淑晴和钟淑青,且早早离开了佬山,不好杀;我与临安分阁人数众多,杀不尽。那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趁我们还不及继续调查,先一步杀人灭口。

其三,钟实最大的作用就是在钟佳男族内选拔时给他开后门,而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如今玄星阁的结果已经备受争议,意义已不大。且钟佳男再用禁药,灵境已至融汇境后期,除我之外,备选人中已无敌手。那钟实在与不在,便更无所谓了。

且,或许他们内部还有我们无法得知的原因,比方他们之间可能还有什么矛盾,钟实要的太多,或是邹家一毛不拔不愿再给,这两家都极其贪婪,这是有可能的;亦或者更好控制的钟如成想挤掉父亲,毕竟共享一个女人,早有传闻其父子不合了。不管怎么样,就算出于第二点,邹家也非除钟实不可。”

钟澄暗暗惊叹,钟挽灵虽只少女,心思却缜密,不仅想得很快,且条理清晰严丝合缝。钟挽灵已接着往下说了:“据我所知,五福楼遇袭,富春县的人都来了,玄星阁却没有任何动静?”

“嗯,是的。”钟澄确认。

“邹水儿说五福楼遇袭时,钟实在场,所以击退了刺客,才没伤亡?确有刺客吗?”

“确有。五福楼顶的一面墙都被轰塌了。”

“那就怪了。”

钟澄不解,看向钟挽灵。

钟挽灵稍作思忖,道:“首先,钟实虚有其表,灵境虽近开明境,但尽会一些死记硬背的教条,只会纸上谈兵,并没有什么实战本事。这样的人,面对一个能轰塌墙的刺客,真能将人击退吗?”

钟澄失笑:“你也太看不起他了。毕竟多年执掌玄星阁,掌管门内秩序,多少还是能打一点的吧。”

钟挽灵无辜地眨眨眼,笑道:“那,就算他可以吧。那么,他击退刺客后,为什么没调动玄星阁其他人搜山,而是只飞鸽向富春县报案?以他的性格,自己的姘头在自己的地盘遭人袭击,该是觉得颜面尽失,会不会向朝廷报案都两说,但大动干戈搜城搜山是一定的。就算抓不到人找回面子,至少还要借此大做文章,扩招玄星阁什么的。”

姘头……这丫头说话还真不客气。钟澄苦笑。不过,此言确实不无道理,按往日,钟实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玄星阁直到天亮都无反应?”

“是的。”钟澄认同,“五福楼出事是亥时末。木声是子时中赶到的,当时就让人去玄星阁找人,但玄星阁以钟实、钟如成已经睡了不面客为由拒绝,后来是卜梦阁和刑堂出的人,就在你回去后没多久。”

钟挽灵嬉笑:“哎呀,看来那夜清澄伯公很是辛苦呢。”

钟澄失笑。

“这就更怪了。”

“怎么说?”

钟挽灵笑道:“你想呀,钟实击退刺客,非但不闹,也不查,反而留下刚脱险的邹水儿、钟佳男,自己悄悄回海棠苑睡觉去了?这不是太怪了吗?”

确实!“那、你的意思是?”

“钟实当时不可能在五福楼。”

钟澄反驳:“若无钟实,五福楼中只有一个虚有灵境的钟佳男,邹水儿母子不可能全身而退!”

“有可能。”钟挽灵打断,竖起一指,“五福楼中另有高手。”

“谁?”高手又不是白菜,东一棵西一株的。

钟挽灵笑道:“不是有个已知的吗?”

钟澄一愣,恍然大悟,可悟了之后立刻又觉头皮一麻。“你是说,钟实在五福楼遇袭前已经死了?!”

钟挽灵莞尔:“毕竟在钟实遣退仆人后,就再无人见过活着的钟实,没人看到钟实随人离开,也没有人看到他回来。先不论钟实有没有本事完全避开下人的视线,若说跟人离开需要避人耳目情有可原,那他回自己家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呢?且他尸首确实是在海棠苑自己的房中被发现的吧。有什么理由,需要凶手在别处杀了人,却大费周章地将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众目睽睽的海棠苑?”

确实不合理。不过,这就把官府和他们长老会之前的判断彻底推翻了。

“没准,邹水儿这‘钟实击退刺客’的说辞,也是为钟实之死的真正时间打马虎眼呢。”钟挽灵嘲讽一笑,“只是,这说辞怕非是她本人所说,而是有人授意。”

钟澄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明日我会将这推断告知长老会,只是,想让他们查邹家还是很难。”

钟挽灵认同:“邹家断不可能允许,且长老会中另有人被腐蚀,只是没有像钟实那般跳出来而已。罢了,能做多少算多少。除了一个钟实,且让其他长老对邹家有所提防,也算不错了。”

“我今日过来,是另有一事想与伯公商谈。”

钟澄给钟挽灵倒了一杯茶,道:“晚兰直说无妨。”

钟挽灵微笑道:“家父替我求了一个龙凤斗的名额。”

钟澄闻言,惊喜拍案,恭喜道:“真的吗?那可真恭喜小晚兰了!太好了!”钟澄很是为此高兴,连连称好,须臾又隐有忧色,苦笑劝道,“啊,也好……晚兰你去了上清宗后,就劝你父母与佬山断了关系吧。莫要再蹚这浑水了……”

钟挽灵敛去笑容,温言道:“家母极重亲情,甚至可为弟弟之子舍弃亲女,我们又如何能劝得动她?况且家父乃朝廷命官,若真事发,即便已划清界限,也难免清算。而龙凤斗天下群英汇聚,我能不能顺利通过也未可知。”

钟澄歉疚说:“是我失言。不过,最后一点,晚兰尽可放心。我也算见的人多了,像小晚兰你这样的奇才千年难遇,区区龙凤斗难不倒你的。”

“啊!”钟澄突然想到一事,忍不住站起身,忙劝:“此事绝不可与他人道!若让邹家知道,他们必会从中作梗!届时,章州牧的一片苦心可就要化作流水了!”

钟挽灵扶住站起太急险些没站稳的钟澄,温言抚慰:“伯公莫急,此事我已与家父言明了,就是与家母也不可说。父亲此次对家母和钟家颇有微词,也知其中利害,断不会与人说的。”

钟澄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坐下,结果被钟挽灵下一句话吓得差点又跳起来——“只是,晚兰觉得,还是当着名额不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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