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实证明,易天枢确实多虑了,那部电影的题材过于黑暗,看完别说笑了,能忍住不哭都算你心理素质过硬。
而且当初电影上映的时候,制片方和导演是直奔戛纳电影节去的,根本没在国内播出,现在各大视频软件都搜不到,为了看这部电影苏见还特地去找了资源。
电影的题材是有些偏黑暗的现实主义题材,故事发生在2000年,主人公是一名小学老师,名叫李光明。
李光明有一个在医院当护士长的妻子,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儿子,自己的工作又体面又稳定,在当时可以说是很多人都艳羡的三口之家。
随着故事的发展,李光明的儿子因为遭受校园暴力得了抑郁症跳江自-杀;妻子因将医院与人贩子勾结暗中偷换新生婴儿的证据寄给了报社,被发现后打击报复,出了车祸。
李光明一边找寻自己儿子的踪迹,一边守着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的妻子,家里的钱流水般的往外花。
存款花完了,四处借;借不到钱了,卖房子。
妻子死在第三次手术的那天,警察通知他,疑似他儿子的尸体从河里打捞出来了。妻子火化后接着儿子火化,两具冷冰冰的尸体进去,两个轻飘飘的骨灰盒出来。
有人告诉李光明自己的儿子长期在学校被人欺负,他跑到儿子的高中四处询问打听,被校方当做疯子赶了出去。
有人告诉李光明他的妻子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报复,他去警察局反应,警方回应说这明显是肇事逃逸,已经在全力调查了。
故事的最后是一段慢镜头:
李光明坐在儿子自-杀的江边形同枯槁,霸凌者们在学校开心的打闹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医院的医生悄悄将出生的男孩与一个死胎调换,暗中接过男孩的不孕不育的夫妇笑得合不拢嘴,得知自己刚才还哭喊的孩子突然死去的母亲哭得泣不成声。
直到电视上开始浮现演员表,俩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好半天没说话。
约莫着过了一两分钟,苏见才缓缓舒出了一口气,“我错了,我不该选这个电影来看的,太压抑了。”
说着,他打了个摆子,双手交叉在胳膊上来回的摩擦。
易天枢也有些怔愣地看着屏幕,“当初在国外上映后我当时看过一遍,只记得这是部现实题材的电影,没想到这么悲惨。”
“你说……李光明最后有没有自-杀?”苏见还在回忆电影里的情节。
“不知道,”易天枢摇了摇头,“不过对于他来说,可能这两个结局也没有什么分别了吧。”
心死了,纵然人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
“不过当时的电影可真敢拍啊,”苏见感慨,“官-商勾结,人口买卖,现在的话怕是立项都立不起来。”
“所以现在想要找到一个题材深刻的优秀作品,太难了,”易天枢长呼出一口气,“曾经的好多电影明星都下场拍电视剧网剧,或者挣够钱的直接退圈。”
“那这么说的话其实咱俩还好,”苏见有意调节气氛,“现在都能和电影明星们同台竞技了。”
听到这话,易天枢扭过头来看向苏见,嘴角弯起,“你这么一说顿时就感觉好像还挺不错。”
苏见也跟着笑了声,然后歪头靠在易天枢的肩上,“你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多少岁?”
“当时我读大二,”易天枢回忆了片刻,“差不多二十岁吧。”
“我觉得你演得很好。”
苏见缓缓开口,“电影里边儿你跳江前的眼神儿简直瘆得慌,像是你真的得了重度抑郁,坚持不住,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一样,我都不敢相信和名人墙那张照片的主人是同一个人。”
易天枢伸出左手搭在苏见的头发上,一下一下地轻揉着,“怎么说呢,我当时应该是真的患了抑郁症。”
“什么?”
苏见猛地抬起头来,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