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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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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悉观有些嗔怪地看向刚刚放下古籍的李意言,李意言脸上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了。

他自然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数的,明明除了看书之外,他还每隔几日都与温绯乐聊天呢,还去院子里给橘子树浇水呢,还会去炼药房亲自测试方子呢。

或许在旁人眼里自己确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吧。

不过自己也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

“我这不是有正事儿嘛,等我把这本书看完我就一定出去。”

李意言还在研究《幽兰药术》,其中有许多记载他还没有搞明白其中的药理,他隐隐觉得或许药道的突破就藏在这本书中。

不过对于来自师兄的关怀,李意言也不好反驳,从小到大,很少有人会对他如此关怀,而来到药峰这个大家庭之后,他收到了很多这样的关怀,李意言非常珍惜。

“这样吧,掌门跟我说了,最近他要去清水剑心会,你作为少华派的首席弟子,希望你也跟着一块去。”

李意言放下书,“我不是早已不练剑了,这怎么还让我去参加剑道的盛会?我不去。”

“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你现在确实不练剑了。但你现在是少华派首席弟子,况且你之前在赤水之上与唐孟楠的那惊鸿一剑,不知道在江湖上掀起了多大的风浪,就算你此次不下场,江湖中人也必定会猜测你的虚实。不若作为少华派首席弟子的身份去到现场,众人见你没上去参加比剑,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李意言总担心会引起别人的误会,而生出什么别的事端来,“我既然是以少华派首席的身份去,却又不下场比剑,岂不是更加引人注目吗?若是我不去,众人猜测也就只管猜测了,也顶多就是猜测,可若是我去了,别人便会上前询问,是不是我胆小怕事儿弃剑道,届时就算我有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也会觉得我是三心二意之人,给少华派造成不好的影响。”

“非也,非也,你可千万不这么想,虽然是清水剑心会,但作为武林中一等一的盛世,许多其他不修习剑术的门派也会派人去观礼的。武林以剑为尊,每一位剑尊可以说是当前武林的最高战力,亲眼见证武林第一人的诞生,怎能不让人激动?”

“加上,去岁,似乎还传出发现了魔教痕迹的事情,因此,今年的清水剑心会就更加引人注目了,掌门命你一同前去,也是这个意思,若是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也好应对一二,飞云阁的首席弟子宋非夷也一定会去的。”

贺悉观一番分析,倒是让李意言理解了几分,不过还是十分犹豫,他现在正对《幽兰药术》中的其中一张药方研究到了关键的时候,若是再给他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肯定就成了,若是去了清水剑心会,进度必定会被打断。

更何况,原本就是李意言十分不想去的剑客大会,就更加让他不爽了。

贺悉观见他面上神色犹豫,但已经有十分被说动的样子,又推了他一把:“别想了,就听师兄的,有什么书不能等你回来再看?师兄看你在这屋里都快发霉了,你出去散散心吧,再去见见宋非夷也好,上次在飞云阁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不知你什么与他的关系这么好了,竟然力排众议为你说话……”

“也就是刚结识不久,只不过我与他颇为聊得来罢了,不过,”李意言知道贺悉观来找自己说这件事情,背后必定是掌门授意的,“我现在确实没有佩剑,是不会上台参赛、与人比剑的。”

“这你放心,剑峰现在为了上台比试的资格那可是你来我往、比划得很是热闹啊!”

贺悉观完成了掌门交代的任务,顿时也轻松起来,拿起李意言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哎,意言你这看的是什么书啊?”贺悉观见李意言手上捧着的那本书,封面的几个字,字迹看上去有些怪异,尤其是第一个字,“是叫什么兰药术?”

李意言不接话,又继续翻了一页,“我也不知,随便看看,或许是今人已经不用的什么异体字吧。”

贺悉观也没在意,见自己这个师弟还是在埋头看书,佩服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李意言心想幸好师兄没有细问,否则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师兄说这本书的来历呢。

半月后,少华派一行人行至清水剑派。

清水山上清水剑派,清水山下清水河。

李意言看周围的环境,果然是山清水秀的宝地。

清水剑心会的召开,出乎李意言的想象,竟然十分简单,比赤水少年会要简单多了,没有锣鼓齐鸣,也没有红绸漫天,更没有赤水流觞,就是一个——直接开打。

李意言一直跟在观剑的人群中,后来逐渐明白了清水剑心会为何开始得如此简单迅速——因为要比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清水剑心会主打的就是公平,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要两两一组打过一场。

因为人数众多,开幕式基本上没有,所以李意言一时没有寻到宋非夷,不过也不着急,这清水剑心会的剑客们还要打好几天呢,李意言索性就去观剑温绯乐。

他见温绯乐与人对决的时候,行云流水,想来是十分轻松的了。

况且,既然是少华派这样的宗门推选出来的人物,自然是不会差的。

就这样一路比试下去,温绯乐毫无悬念地战到了最后,最后剩下的对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唐孟楠。

就连谢惠琏也已经败在了唐孟楠的剑下,而温绯乐则是打败了清水剑派的严光。

就如赤水少年会的时候,众人对李意言的好奇一样,如今在清水剑心会上,再次重现了当时的场景,都在讨论温绯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毕竟温绯乐虽然在赤水也拿到了一定的名字,但是说实在的,并不足以让整个江湖的人记住他的名字,胜者从来都只属于第一人,就算范围再扩大一些,也只有前三甲。

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纵然有人想起来了温绯乐就是在赤水出现的药道少年,但也并不敢十分确定。

药道和剑道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同名同姓也是有可能的,甚至是同名同姓的可能还比同样一个人,然后从前学药术,现在却突然转去学了剑术而更加让人信服一下。

清水剑心会可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都能来的比赛,而是整个江湖中人都在盯着的比赛,绝对没有弄虚作假的可能,因此温绯乐的剑术绝对是实打实的。

怪就怪在,实打实,从前完全没有听说过温绯乐的名字。

“这温绯乐莫不是如李意言一般,是少华派培养的又一个大杀招,就为了等此次清水剑心会,大放异彩?”

有人在讨论道。

“那这少华派的实力也太强了,而且也真能沉得住气,可也说不通啊,若是没有大量与同样等级的高手切磋的机会,怎么会达到如此高度呢?”

“你是不是傻,别的门派可能真的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那是什么门派,那可是少华派,往年的高手,像谢惠琏那样的不要太多,况且还有个李意言呢!”

“……你们不觉得温绯乐的剑招似乎……”

“似乎什么?”

“胡老,你见多识广,是不是也跟我有相同的想法?”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摸了摸胡子,他年轻时也是在江湖上见多识广的人,现在在一个小门派中当个掌门,虽说要负责门派中的许多事情,但也比去大宗门里当个长老要轻松和自由许多,门派中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正是,你小子眼睛倒尖,这不正是回风剑客温涯的风格吗?只不过剑招的框架上看着是像的,具体的招式上还有些不同,我也不能确定,不过确实给我非常相近的感觉。”

众人若有所思,也有人的关注点从温绯乐身上,逐渐转移到了少华派的身上。

“依我看,少华派这是要不得了啊,本来就是和清水剑派平分秋色的大宗门了,现在药道上出了一个李意言,在百草丹心论道坛上大放异彩,现在剑术上又闷声不响地出了一个温绯乐,啧啧啧!”

“你们难道忘了吗?在赤水少年会的时候,那李意言到底是为什么拿下巅峰榜第一的?”

“剑术和药术同修?不但是药术第一,而且剑术上仅次于唐孟楠。”

“对啊,可如今为什么少华派来参加清水剑心会的人里面没有李意言呢?而是冒出来了一个温绯乐?”

“这是为何啊?”

那原先提问的人一拍扇子,“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少华派接下来要大力培养李意言,说不定就是下一任少华掌门,既然是作为掌门继承人培养的,那么就自然就会比较少参加这类比剑了,毕竟刀剑无眼,若是出了什么闪失,那可就不好了,再说李意言已经在江湖上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自然就不用再冒这个风险了;这第二呢,是我设想的,赤水少年会四年一次,那李意言拿下巅峰榜第一也已经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按照他的实力恐怕和唐孟楠不相上下,若是再和唐孟楠比个高下,不就坐实了少华派剑峰的实力不如唐孟楠吗?不如拍一个大家伙儿都没见过的新人出来,就算是输了,那也能保证是输给唐孟楠一个人,能够从侧面证明少华派可以源源不断地培养出仅次于唐孟楠的人来。至于李意言,既然没有和唐孟楠正面比剑,自然也就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谜团!”

“我觉得兄台这话有几分道理,在赤水的时候,李意言最后输给唐孟楠就是因为他剑断当场,若是和唐孟楠一样用一把绝世宝剑,最后的结果还真的不好说呢!”

“我可真想看唐孟楠和李意言打上一场,也不知输赢会如何?”

“听说那唐孟楠一直也对李意言心心念念呢,高手过招都是这样,对于能够和自己匹敌的对手,都是非常珍惜的。”

“可是,那李意言身上怎么没看见有佩剑呢?”

“说不定是缠在腰间的软剑呢?反正按照他的实力,必定有许多人排队都想要把绝世神兵送给他,这就不劳咱们费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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