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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卷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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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那些不知所云的梦境作扰,沐灵忱睡得深沉,就连枕边人何时离开也未察觉。他被寒气惊醒,这才发觉周身的温度下降,伸手向身后探去,只触得一手冰凉。

褚寂留下的温度早已消散,也不知是离开了多久。

沐灵忱翻了个身,滚到了褚寂躺过的地方,她的气息总是让他感到心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像是馥郁的花香般容易上瘾。

褚寂这几日总是很忙,好在她有自知之明,会在处理好一切后继续陪着他,沐灵忱也就不计较她的突然失踪了。

当然,更多时候,她会在他睡着后离开,快醒时悄悄回来。沐灵忱知道此事,却也没有和她点明。

屏蔽了那些扰人的寒气,沐灵忱正要继续睡去,想着再次醒来后,褚寂也是时候回来了。谁知一道风声吹过,陈旧的木门突然被风吹开,门外灌进一道道凌风,几乎要将床边单薄的布帘撕裂。

“嘎吱嘎吱”的细鸣声与木门撞击墙面的“哐当哐当”声令人难眠。

沐灵忱用被子蒙住头,指尖点出几道灵光,合上了框框作响的木门,对褚寂不免埋怨起来。

为什么树身里还会有风啊……

褚寂到底在做什么……

又是一阵劲风,合起的木门被猛地吹开,他用来加固的灵力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昏沉的意识转醒,沐灵忱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猛然掀开被子起身,祭尘剑浮现在手中,挑开了遮挡视线的红绸。只见一道白影闪过门外,快得只留下了个背影,眨眼间便与深不见底的漆黑通道融为一体。

“等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现心头,沐灵忱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树身中的通道错乱交织,转角多得更是数不清,像是个没有中心,蔓延得无边无际的迷宫。

也不知略过了多少道木门,追了多少个转角,沐灵忱的速度慢了下来,开始观察起周围的一切,回想着那道白影的诡异之处。

那道身影似乎在为他带路,他想,那些转角后的停顿不像是挑衅,反而像是在照顾他的速度,似乎是要把他引向某个地方。

果不其然,在不知道第几个转角后,奇怪的白影在一个布满藤蔓的门前停下。沐灵忱只来得及看清那人白影消散,融入门内时唇角勾起了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藤蔓死死缠着石门,似是长年累月未曾打开过,石门上布满了被藤蔓勒出的深痕,一眼扫去,沐灵忱的目光找不到落脚处,视线被密集又长满老叶的藤蔓占据,甚至分辨不出这道石门要从哪打开。

他不该在这里,沐灵忱清楚这个事实,可想起方才那抹白影,想要转身的脚确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心中也越发在意。

这里为什么会有其他男子的身影?

他等了会,转角处还是没出现他想见到的身影。心底的声音愈来愈大,叫嚷着让他打开石门,另一道声音却在说着让他离开,不要去窥探不该看到的东西。

挣扎着、犹豫着,指腹越发用力,控制不住地想要在剑柄上刻下指痕。

可他还是不想让褚寂失望,想明白了被褚寂发现后可能面对的后果。沐灵忱压制住心中对抗的两道声音。门内的人似乎猜到了他作出的决定,石门突然震荡了瞬,藤蔓自动散开,露出了古朴的底色。

沐灵忱还未来得及反应,石门竟转动起来,向他大敞,露出其中的死寂与黑暗。

“哐当~”似有什么重物落地。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咕噜噜地滚了出来,停在了沐灵忱面前,一头扎入尘土,盘旋着止住了滚动。

沐灵忱拾起那面铜镜,擦去镜面落下的尘灰,难以抹去的裂痕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他翻过铜镜,念出了背面晦涩难懂的古文。

“昆仑。”

想到方才那道不似活人的白影,沐灵忱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镜灵吗?”神器生灵并不少见,沐灵忱摸着被补好的镜面,等了会,昆仑镜却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他想多了?

他看了眼身前的黑暗,又回头瞥了眼空无一人的身后,犹豫了会,还是踏入了身前的黑暗。

只看一眼,就看一眼,沐灵忱在心中发誓,他绝对不会碰任何东西,看一眼就走。

顺手取出照亮的龙珠,温和的光线散落,照亮了每个角落。

沐灵忱一眼便注意到了满地散乱的纸墨,似有狂风席卷了内室,吹得满地杂乱,一步一印都要踩在纸海。

案桌上干透却未来得及收起的笔墨似乎在预示着主人的突然离开,灰蒙蒙的尘土覆盖了一切,遮掩了过往的仓促,只带来一股扑面而来的沧桑感。

四面石墙还留着些残缺的画卷,仅有保存完好的画轴证明着它们存在过的痕迹。或是火焰蔓延过留下的黑痕,或是触目惊心的刻痕,亦或是术法残留的痕迹遍布画卷留存的地方。

似乎有卷中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自画轴中发出,一声声咒骂伴着痛呼犹在耳边回荡,仿佛身临其境般真实。

收回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沐灵忱走到案桌前,看起了那张未书写完全的纸面。

“招魂珠为引,规则之力为辅,重塑她们的魂魄。这次尝试至今,折损五颗招魂珠,仍未成功。”

“还有五颗,会成功吗?”

纸上潦草的笔迹似乎越写越烦躁,到了最后,完全变成了自言自语,排列的语序变得混乱不堪,沐灵忱分辨了许久,才发现那些字似乎都在描述相同的意思。

“咎。”他分辨出了那个模糊却又被重复书写无数遍的字迹。

密密麻麻的重复中夹杂着一句,“他会知道吗?”

笔墨停顿,在纸面上留下了大半黑痕,宣告着这场混乱的终止。

知道什么?那个字又是什么含义,沐灵忱看不懂其中的深意,正要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看个清楚。转眼却瞥见了角落中一众的檀红木箱。

其中一个木箱正开着口,暗箱垂落,那卷熟悉的画轴挂在暗盒边缘,似乎只要轻轻一勾手便会展开,带足了诱惑之意。

沐灵忱长叹一口气,恍然间清醒过来,想起了他方才在心中许下的承诺。

这样的引导太过明显,他若是上当的话岂不太过愚蠢,沐灵忱放下昆仑镜,不愿继续看下去。正要转身,又是一道莫名的风声吹过,石门轰隆隆地闭合,他却是没有时间去关注那道石门。

画卷被风吹动,正欲扑簌着展开,沐灵忱闪上前,赶在卷轴完全滚落之前抓住了画轴,将它合上。

可一眨眼,手中的卷轴却变成了昆仑镜,而他仍站在原地,不远处的画卷已然滚落到尽头,彻底露出了画中的一切。

卷中人的确是褚寂所说的女人,那女人在一片白茫茫中打坐,一袭略有破损的锦黄裳衣裹身,发丝散乱,眼底散发着浓重的黑意,满脸疲惫。

至于她的容貌,虽然沐灵忱不想承认,可那女人确实生得一副绝世仅有的容颜,哪怕看一眼便移不开眼睛,仿佛有着什么魔力般。

若是用廖卒前辈的话来说,眼前的女人应该只存在幻想中,美得不像个活物。

沐灵忱不明白昆仑镜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让他看这些。画中的女人却是睁开了眼睛,丝丝柔光透过她清澈的瞳孔,带着穿透一切的纯洁之力,似乎有着能让所有人信服的力量。

沐灵忱下意识厌恶这种感觉,对那女人散发着的所有气息感到奇怪的厌烦,忍不住生出想要撕碎了画卷的冲动。

他还不明白那股冲动的来源。画中的女人被光芒刺到眼睛,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团,她缓缓开了口,疑惑地问着。

“褚寂?是你吗?”

沐灵忱没有回答她,静待着看她会怎么做。卷中人缓缓起身,贴近了隔开现世的屏障,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波动,她幻化出一抹白绫,遮住了眼睛,挡去了刺眼的光芒。

“原来是你啊。”画中人感叹起来,似乎与沐灵忱早已相识,可沐灵忱却对她没有半分记忆。“我还记得你说过魔界都是些卑劣小人,你不屑于踏进此地,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站在这里……”

听着她的话,沐灵忱没有拆穿她认错人的真相,他思索了会,决定顺着她说道:“人都是会变得,况且如今魔族不复曾经,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听罢,女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是啊,世事无常,我也是被困太久,早已记不清过了多久,如今竟连魔族也脱离了贱籍,可以与我们平起平坐了。”

卷中人似乎陷入了回忆,自顾自说道:“我还记得当年,魔族不过是场斗兽场,世间所有的不堪都可以倾泻其中。那些低等、低劣的灵魂为了获得离开这里的资格,只能永无止境的厮杀,有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怀疑她们这样做的意义。”

“杀光了其他人,成为魔界唯一一个强者,可获得自由的结果呢?”

“不还是要被红海吞噬得一干二净,连灵魂也不能留下,不过是场骗局罢了,何至于前仆后继,如此天真呢。”

沐灵忱听得遍体生寒,完全无法想象她的描述。在仙界的史实中,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描述,更何况红海只是魔界一条颜色诡异的普通河流,怎么会有她说的能力。

可心底有道声音却驱使着他继续伪装下去,直觉甚至告诉沐灵忱,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描述或许就是曾经的魔界,或许那只是一段被众人抹除的事实。

“褚寂那么聪明,不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沐灵忱用尽了力气才如此平静地说着,他盯着那女人的表情,祈求着她能拆穿他的谎言。

可她没有。

卷中人恍然大悟,似乎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开怀地笑了起来,“是啊,连她都想不明白,我又何必纠结。”

“你能问问她,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吗?”

沐灵忱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波浪,视线还是模糊了几分。“放你出去?”

他竟不知,褚寂还有心软的毛病,四面石墙留下的残痕无一不在告诉沐灵忱,只要被封进画卷,没有一个人会落得好下场,可眼前光滑平整,没有半分伤痕的画卷似乎在印证着卷中人的所言。

“她没有告诉你吗?她向我许诺过,待到天道与她的恩怨结束,她就会放了我。”卷中人苦笑着,又坐回了原处,方才的疲惫瞬间盖住了她的激动,“看来……这一切还是没有结束,我还以为你是要来放我出去。”

“为什么?”沐灵忱问道。

“为什么?”卷中人回味着沐灵忱的问题,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封邑咎从不会问他已经知晓答案的事情。

“你不是他……可又是他。”卷中人低声喃喃自语,明白了什么。

“我应该是谁?”沐灵忱开口问着,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想到那些似真似假的梦境和幻觉,疑虑丛生,此刻更是在沐灵忱心中织起了一颗滚圆的麻团,想要摸清其中的原委。

那女人摘下白绫,盯着沐灵忱看了许久,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陷入了沉思。沐灵忱还想问,熟悉的檀香靠近,他的心紧了瞬,已是来不及遮掩。他知晓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褚寂,索性静待原地,等待着褚寂对他的审判,只期望褚寂不要对他擅自闯入这里而感到失望。

他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看到褚寂失望的神色。

沐灵忱不敢去看褚寂的神情,躲过了她的视线。

“褚寂……”卷中人细长又微微上挑的眼眸闪亮了瞬,还想说话,画卷却是被一双洁白无痕的手合上,声音也被封印,只留下了一道呐喊的尾音。

褚寂愣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要怎么做,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勾上沐灵忱的指尖,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聊了些什么。”

“她被困在里面太久,神智不太清楚,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褚寂见他没有反对,扣上沐灵忱冰凉的掌心,用灵力为他催暖。她试探了下,发现沐灵忱的脸颊也是一片冰凉,便环住了他,扫视了圈周围细微的变化,带他回到了红烛还未染尽的暖房。

“怎么不用灵力避寒,小心生病了,我会心疼。”

她拉着沐灵忱向红绸后的床铺走去,沐灵忱却停下脚步,拽住了她。

“你不问我,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吗?”

“你想说吗?”褚寂看向他手中的昆仑镜,早已猜出了缘由。“都是我的错。”

这镜子有自己的想法,总是喜欢出来乱跑,褚寂也没有办法,只是时间紧迫,她也忘了要把昆仑镜换个地方藏起来,正自责着自己的失误,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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