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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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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皇宫内。

皇上姒文俊目光落在眼前的折子上,这奏章是户部尚书林渊私自递上来的。

自自己上位来,这还是头一遭,见到这私自传递。虽说能理解他丧子之痛,可这坏规矩的事就让他心里隔应,尤其是经手自己身边之人。

他一双阴鸷的眼睛扫向内侍总管应用,他脸色一白,即磕头道:“万岁爷赎罪,实在是林尚书以命相逼。”

文俊冷冷的盯着他,嘴唇一动,硬邦邦吐出两个字:“下去。”

应用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文俊转身看向窗外夜空的星河,目光变得悠远。

这林渊之子的死涉及到高值之子,相当于涉及到了棠雅。还记得,父亲将自己送进这皇宫时。

那时自己才三岁,尽管皇叔对自己多有关照,可孤独还是时时缠绕自己。恰在这时,是棠雅与棠昆,常常伴着自己玩耍。

童年时光已在眼前模糊,却也偶尔会清晰出现在梦中,且棠昆已死在自己手里,他打心底不愿棠雅再有任何事,只望她一生顺遂。

不说别的,就冲着先皇对自己的舐犊之情,棠雅毕竟是他宠爱的长女。况且因为棠雅,自己有幸遇见了此生挚爱——凌霄。

记得那年自己才十三岁,她们在御花园打架,那既狼狈又勇敢的粉妆如玉少女,瞬间落入他心坎,自此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占据了他整颗心。

当年之所以起了抢夺皇位的念头,皆因凌霄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当然比起这皇位,其实自己更想要她。

倘若当初能预料后面的结果,他宁愿不要这皇位,只愿带着她远离红尘,每日伴她:

鹿衔铜镜照双影,

竹帚扫落松间星。

山月裁作采药衫,

云锦织就唤鹤铃 。

我蘸虹为线补她裘,

针脚藏起玄武门未落的雪。

瓦铛沸着隔世雨,

药香勾出秦时月。

她簪着断刃削成的木芙蓉,

簪头凝着函谷关不肯坠的残霞 .......。

只有在梦里出现过的幻境,逐渐消失在文俊眼前。星河无声无息碎裂在他眼眶,每一粒星屑皆化成了泪,湿润了他的眼角。如今她已在春分的另一侧,成为所有流星都绕不开的伤口。

文俊喃喃道:“凌霄你给了我几千年的生命,却将我丢弃在这大周。可还记得不记得我?

我殚精竭虑治理大周,只为让你看见这人间国泰民安,海晏河清。亦成了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你能看见不能?”

他哀伤拭去眼角的泪,双手紧紧地握了握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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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宫内天下权利聚集中心。周国人人敬重的皇帝陛下姒文俊,正穿着一件藏黄色稠衣便装,头发束扎的一丝不苟,将他英俊的容貌,衬托得刚毅威严。

那股子气势犹如坐在泰山顶端,俯视万民。他虽在位才二十五年,却已逐渐指引万民走向安宁与繁荣。

更让朝臣们诧异的是,他已近四十,却一直保持着十八九岁的模样。殊不知,他不仅年轻,寿命也不是寻常人能比。

只因多年前,他心爱之人凌霄带他骑坐过乘黄。骑坐过乘黄之人,能曾寿两千多年,且一直年轻俊朗。在大周国知这秘密,并得受益之人不止姒文俊,还有棠曦与文韵。

当下,国事已毕,留下的皆是昨日中山街杀人事件涉及人员与近臣。原本这案件只需刑部过审,文俊根本不会过问,却因涉事人员皆为重臣之子,文俊不得不出面。

户部尚书林渊今儿有特殊照顾,正坐在椅子上。神色哀伤,泪眼朦胧,哽咽道:“陛下我周国乃律法严谨之国,我儿被人当街活生生打死。犯人高新,却还未归案。你可得为老臣做主。”

昨日当知孩子被人打死,他险些昏死过去。一夜之间,头发越见白了。

文俊锐利的眼光,扫上了站在后方的高植。

高植即向前跪下磕头,惶恐道:“臣有罪,犯有失察之罪。小儿高新,昨日在中山街当众杀人后潜逃。可待臣知晓时,早已不见他身影。卑职有罪,请陛下治罪。”

文俊刮了他一眼,冷笑道:“既如此,你明儿暂且不用来~。”

高值殷切道:“陛下请息怒,关于犬子外逃一事,臣全府上上下下,愿接受调查,随时接受监督。可是,陛下!犬子只是普通人,不会任何灵力,剑术。恳请陛下,让人验明林恭死因。臣恳请陛下!”

文俊话未说完,他哀求声已经响起。磕头如捣蒜,那咚咚的磕头声异常刺耳。

文俊见状,轻叹口气道:“起来吧。”

“多谢陛下洪恩。”

文俊即看向刑部尚书,道:“蔻爱卿刑部可有结果。”

蔻湛神情晦暗不明,道:“经仵作检验死者致命伤,乃是太阳穴命门。这极有可能是俩人相互殴时,对手力大导致摔倒碰撞致命。也不排除,远处五品以上高手远程射击。”

林渊激动道:“陛下,当日不仅满街的百姓亲眼所见,还有双方奴才,皆亲眼见我儿乃高新亲手所杀,断不会错。”

文俊道:“林老稍安勿躁,事到如此,你要节哀。还得顾着自己的身体才是。朕还等着你,分忧呢。”

林尚书哽咽道:“臣遵旨,多谢陛下。”

文俊道:“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如此凶案,你们刑部的府衙,亦是难辞其责。街巡官差都吃白饭的么?蔻湛你们这部门,得好好清理出那些不作为之害虫。”

蔻湛低着头道:“臣遵旨。”

文俊悠悠道:“平日听你们上报,京都一向太平。看来其言不尽不实啊!可还有什么朕不知道大事件?”

贺陈都道:“臣听闻一事,不知算不算大事件。但已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前几日赢侍郎家刚回来的长女赢环,在白鹭街遇刺。”

文俊怒道:“这样说,这京都是盗贼四起了。你们刑部官差都睡觉去了?”

贺陈都道:“回禀陛下,此女并未报案。”

皇上道:“即便如此,亦不能懈怠。传旨下去,入室,当街作案者,凌迟。”

见皇上如此愤怒,臣子门惊惧不已。皇上极少如此严厉,个个忙低头。蔻湛道:“陛下息怒,这两件案子,臣皆会着手调查。给百姓一个安定环境。”

文俊冷哼了一声,道:“此次,刑部用心些。先顾着林老这案子,记得用心挑些精干之人,全力捉拿凶犯。”

“是。”

“都散了罢。”

“臣等告退。”

贺陈都却放慢了脚步,盯着高植消失的背影。道:“陛下,是否要监督高丞相府邸。”

文俊沉吟半响,道:“你看着办,他到底是一国之相,注意分寸。目的在于捉拿逃犯。”

“臣明白。”

众人退下后,宫女忙捧上了茶。文俊郁闷难消,端起茶啜了口。想着胞弟今日进在母亲宫里,也好多时日子没见他了,叹道:“小璐子,打发人到母后宫里传十七弟,去林苑打几只兔子。解解闷。”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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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邸。

棠雅自高植去上朝,便一直心神不宁在等着他。就在她等的心慌意乱时,见高植脚步从容而归。

她悬着的心方才放下,舒心笑迎向去道:“夫君,一切顺利。”

高植点了点头,与棠雅径直到书房,屏退奴才。沉沉道:“从今日起,低调行事。夺取吊坠之事暂缓。”

棠雅一听,不能动手夺那心心念念的藏宝图,心一凉,恹恹道:“夫君,何以如此?”

“为新儿之事,整个府邸即将被监督。皇上才刚下旨,当街行凶者凌迟。”

“是么?不过妾身的人,绝对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那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行事就是。”

“夫人,此事任何时候做,别用自己人。找外邦人办妥当。”

棠雅即笑靥如花道:“还是夫君想到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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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牢记与南荣复之约,凌霄早早起身,裹住胸,挑了套靛青色护卫服,青丝以蓝冠束起。细细一打量,算得上温润脱俗的护卫。

凌霄上辈子,从未装扮过男子。也能看出镜子里自己,到底是秀气了些,便在眉稍与嘴角贴了几个黑字。一个不男不女,稚气未脱的护卫便出现了。

桃子“噗呲”的笑出来声。道:“主子,你这是要去见谁?”

想着要随南荣复去见皇上,心中好似有一团火焰在跳跃,带着欣喜。她微笑道:“桃子,我有要事,需独自出府,你得留在家帮我隐瞒行踪。回来再与你细说。”

“是,主子。你的早些回来。”

凌霄‘嗯’了一声,又觉声音过于娇嫩,喝了点药变成了粗哑男声。避开家人,出来府邸。

兴致冲冲赶至宫墙下,等着南荣复。可左等右等,大半天过去也未见到南荣复。心里纳闷,不知他是进去了,还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凌霄眼见着太阳越来越高,摸了摸怀里的宫牌,走进了皇宫。靠着前世记忆,兴致盎然穿过宫墙小路,径直往太医院走去。

却在经过上林苑时,看着山林漫山绿叶,随风摇曳的野花,她忍不住缓慢踏步而入,兴奋的随手桔花。

不觉间走入了深处灌木丛走去。正心满意足,手捧着手里的鲜花要返回时,忽闻得窸窸窣窣的细碎声。

她抬头,只见前方一条金环蛇,蜿蜒在枯枝败叶上。她屏住呼吸,

掏出捕蛇药,应对蛇的攻击。

她小心翼翼将捕蛇药,撒满在它前方。全神贯注盯着它,慢慢后退。正要转身逃走,忽传来一声呵斥声:“哪来的奴才,竟敢闯入上林苑。”

突兀的严厉声,不仅惊的蛇调头,往发声方向窜去,也唬得凌霄转头回望,只见那蛇在他脚上飞咬了一口,霎时消失在灌木丛中。

突发状况,让凌霄愣了好一会。只见来人,身躯瞬间摇晃起。方才想起那可是条毒蛇。忙奔向他,扶着他坐到旁边的亭子下。

他虚弱低语着:“你是谁?胆敢闯上林苑。”

凌霄一面动手脱下他鞋袜,卷起裤子,一面说:“这上林苑有何稀奇。你能来,何以我不能来?”

瞧他凝视着自己,眼眸闪亮如夜空之星,嘴里微弱嘟囔着:“你叫什么名字?”

凌霄只觉此人甚是奇怪,自己都中毒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名字。嗤笑道:“你管我叫什么?才刚咬你的蛇可是毒蛇,你不要命么?”

说话间,凌霄看了看他的腿,心下一惊,看来中毒已深,不知还能活不能?

愁道:“唉!这伤口乌黑肿大,不好办。恐怕你会死也未可知。你可有何遗言要交代家人?”

凌霄瞧着他嘴唇微颤,已是说不出话,眼角似乎有泪流出。心猝然一软,翻滚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无论如何,得试着救救。

即掏出汉巾给他印干泪,温柔道:“别怕,我来想办法。想必能救你。”

她伸手入怀,掏出解毒丸。一面喃喃道:“也不知道这能解蛇毒不能,可巧今日在你身上实验一番。”

一面给倒进他嘴里,顺手拿起石桌上的水壶,给其灌了下去。

拔下头上的金针,划开伤口,自己吞服了些解毒药,又在嘴里含了些。

这时,见他已成昏迷状态,她便对着伤口吸毒血,一口,两口.......。焉知吸了几少口?总归是血色已鲜红,伤口不再黑肿。

凌霄笑了笑,方才给伤口敷上解毒药,随手从怀里掏出汗巾给其包扎上。

她忙用水漱漱口,看着石桌上的物品应该是他的。不经意看了看他,

不由眼前一亮。

满城春色,不及此颜,黄衣少年十分俊朗。只是,这张脸怎会这般熟悉?

她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上去,这样俊美的面容,麦芒肤色,如雕刻般的五官自带贵气,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不再青黑嘴唇有型有角。

分明是第一次见,却好似见过万千次。他是谁?可是哪里见过么?是在梦里么?正在她云里雾里,如痴如醉时。忽闻男子声: “小路子,你去那边找找看。”

这声音,有点熟。凌霄细思一番,忽然想起,这不是靖王的说话声?又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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