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如果不在那个时候死,或许也坚持不到终于摆脱父母…母亲魔爪的那一刻。
表格终于传到我这里来了,我其实还是很犹豫,不过刚刚余欣璐的话的确给我的心解脱了一道束缚。
我犹豫了很久,用按动笔的笔头抵着我的脸,姜念脸上的肉不多,不像我圆嘟嘟的,所以用笔抵着还是有些痛。
本来还想再多考虑一下,突然想到后面的人会等很久,于是草草的打上了一个勾,又仿佛觉得无趣,在白陶的名字上面画了一个鹿角,是的,以前我们也是这样交流的。
我松了一口气一般地把表格传给司明忧,她动作很迅速很快就填好了。
我习惯性的拿出作业就开始写,毕竟虽然每天班上只有少半同学会交作业,但是我还是有些后怕不交作业的后果。
因为在之前有一次晚自习发烧了,实在无法写作业,结果第二天被骂的很惨。
司明忧拍拍我的肩,我察觉到自己的发丝似乎被谁捋了一下,虽然很轻柔,但是我的感觉系统似乎天生就敏感,背后稍微一点痒都会感觉到。
“余欣璐…是谁?”
我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三个字还会从司明忧的嘴里说出来。
是我的鹿角画的太明显了吗?不太对吧,怎么感觉她没这么“聪明”?
我很是心虚,抿着嘴笑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往旁边瞟。
“之前不是说过吗…就是以前的朋友。”
她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似乎是误会了,因为那个方向恰好有白陶。
“你记错了,你之前就没说过。”
“那!…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真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余欣璐这号人,你知道什么是oc吗?这人是我幻想出来的,你懂吗就是…”
我紧张地语无伦次,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不符合逻辑。
“以前的朋友,以前最好的朋友?青梅竹马?”
司明忧没把握后面说的信以为真,只是把余欣璐这三个字不断往白陶那边靠。
不对,她好像不知道姜念和白陶之间是青梅竹马来着。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很想知道而已。”她把眼皮耷拉下去,似乎看出我在回避这个问题。
“司明忧,我不想对你隐瞒任何事,余欣璐是已经“不存在”的我很好的朋友,普通朋友。不是白陶。”
说是没隐瞒,其实还是隐瞒了一点点。
司明忧还是没有抬起眼看我,但是从刚刚上扬的两个像素点来说,应该是在暗爽。
“我也没问你是不是白陶啊…”
不远处,白陶以一种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俩。。。
“那你现在…和白陶?”司明忧终于把眼眸亮出来看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很澄澈,就像是刚睡醒的碧蓝湖泊,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对谁的模糊不清。
“你们复合——”
“不!!没有!绝对没有。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她轻笑一声,似乎是觉得我很可笑,但又似乎是觉得我突然符合人设了。
“姜念,你终于说了一句之前很喜欢说的口头禅。”
“哈?哪…有。”
我转了转眼珠子,终于想到为什么这样很符合人设了。
毕竟这句话对于海王的姜念来说,应当是经常对别人说的。
我草草结束了对话,有些慌乱的收拾着桌子上的作业,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司明忧弯起来的眉眼。
考试对我来说还是太习惯了,但是可能是应激反应吧,现在一提到考试就开始焦虑,和之前一样。
不过这也应当是习惯了的,毕竟姜念身体还是很好的,不会一焦虑就拉肚子。
我有些时候都担心自己这样的心理状态,这样差的抗压能力,会不会把姜念的身体都搞垮了?那还真是…太抱歉了…
搬东西的时候,不知不觉也多了一个人在旁边说话,毕竟余欣璐是不可能帮我搬东西的,她最喜欢捣乱了。
只有司明忧在旁边悄悄帮我收拾东西,还假装不让我看见。
好幼稚……
不对不对…司明忧喜欢我?
倒也没必要这么普信,姜念。
虽然现在我的注意力已经不是完全在学习上了,但是并不影响我学好这件事情,因为我一直以为,该干什么的时候就该干什么。
只要我不在学习的时候想人际关系这件事情,就不会影响学习,或许还能成为前进的动力?
好久没有产生过这么积极的想法了。
“诶你觉得这题怎么样?怎么这么——”
“好做啊!”
几乎是同时说出口,我俩不约而同的笑起来,毕竟之前那个学校的题可是变态难,而且还会要求我们做一些竞赛的题。
“还有那个最后一道题,它直接把公式都告诉我们了,这不是送分是什么?”
“就是啊!选择题最后那个三选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那个是之前我们老师讲过的定理的证明过程,知道了结论直接选就行了啊。”
“还有——”
我和白陶正在如火似荼地讨论着这套题,司明忧正在搬东西,突然停下来盯了我一眼,有点吓人,让我都不敢说话了。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
“哦…没事。”
我避开司明忧冷冽的眼神,离白陶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考完了,周末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白陶还没看见司明忧的表情,又或许是看见了才故意这么说的,她抬了抬眉毛,似乎有些别扭的说。
“怎么放松…”我没有看白陶的脸,敷衍性的回复了一句。
“就,以前那样啊,还能怎么放松?你还想怎么玩?”她笑的灿烂,眼底的卧蚕很厚,快要被挤弄得掉出来。
司明忧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场合,动了两步,又像是不知道往哪走似的。
“不去…”
“真的不去吗?我可是诚挚地邀请你啊~”
“真——不去…”
我觉得实在是太尴尬,暗地里用腿拨弄了一下白陶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