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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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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19日星期一 哗哗哗大雨

今天的雨下的真大啊,像紫薇跟马儿说话那天的雨一样大,像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的雨一样大......

今天在大雨中,我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拒绝了浅予的告白。

“晚上我还要加班,一起吃饭吗?”浅予问我。

“好啊。”我家就在公司附近,也不着急走,其实上个月我就经常陪她加班来着。

我们选了一家拉面馆,排队点餐的时候我问她吃什么,然后我就一起点了,没多少钱,但浅予非要转我,我没有太多AA的概念,一起吃饭我付了就付了,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下次再请我吃不就好了嘛!

不过我想了一下,可能浅予因为工作原因,对金钱敏感严谨一些,她还说到了如果我不收,回去不知道怎么和尚老师交代,杀手锏,好吧好吧,收下啦!

如果不是上次去草原那次,我是从来没有过这种AA经历的,我理解的所谓AA就是你请一顿我请一顿,出去玩你出住宿,我管餐食,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严谨的朋友AA形式。

除了工作性质的差别,我想更大一个可能是我们文化环境和生活观念的不同,我一般都很能尊重他人的习惯和想法,只要不触犯到我的底线,我是都ok的。

说回来哦,吃饭的时候浅予跟我说了很多尚老师和她的故事。

我才知道尚老师去年得了乳腺癌,好在经过了手术化疗等一系列治疗,算是没啥问题了,但是现在还是要每天吃药,怪不得爬山的时候感觉她的体力不是太好的样子。

嗯,她们一起度过了很艰难的日子,真是感人至深。但是,这种私密的事情为什么跟我说呢?我不太理解。

接着吃完饭我们往公司方向走,雨越下越大了,我们各自打着伞,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讲。但跟她走在一起,还是会很悸动。

快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浅予说要抽根烟,又是一阵沉默。

我默默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的烟一点一点燃掉,然后掐灭。

“上次打电话说要告诉你个事情,其实就是,”她停顿了一会儿,“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对上她的眼睛,又迅速低下。我一瞬间有点懵住了。

“能抱一下吗?”她接着说。

“为什么?”我是有点惊讶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就抱一下。”

“为什么?”我继续追问,身体稍稍后仰了一下。

她不再说话,许久,我看到她在哭。

“浅予,你还有女朋友呢。”

她点点头没有接话。

“什么意思?”她依旧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是想在家里有个女朋友,在公司有个小情人吗?俞浅予。”

“我……”她支吾半天。

“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你们共患难,我想你不会轻易离开她,但是现在又和我说这个干什么呢?我是很喜欢你,你应该也能感受到,但是这次如果我回应了你的喜欢,以后就都要心甘情愿成为你的第二选择。我不喜欢这种情感关系,我更喜欢一对一的恋爱,更喜欢在任何时候都坚定选择我的人。”

她就一动不动的看着,听我说话,我边说边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能是在祭奠我不曾开始就已结束的爱情。

“你们都好会逼人啊。”许久她才开口。

我没空纠结她说的“们”是谁,我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很明显她不想分手,但又想和我在一起,我说过我道德不是很高尚,但我绝不喜欢当谁的情人,也不屑于做。

“我没逼你,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处境。”

“如果是第一选择就可以了吗?”

“可能吧,我不确定。”但她不会那样做的。

“为什么不确定?因为我为了你能放弃她,你怕以后我也会这样对你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怕。我不太相信谁会爱谁一辈子。”

我只是在考虑,一个想两边好处都占的人,真的是一个值得我谈的人吗?

“雨更大了,你不是还加班吗?我回家了。”

我跟她挥了挥手,“再见。”然后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我感觉到来自身后的目光,竟然有些迈不开腿,我绷住劲儿,一步一步,走回家。

难过的一天,爱情真是个危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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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回来很晚,自打我生病之后,我就不等她下班回家一起休息了,一般都是到了10点我就准时睡觉。浅予有一次回家没带门禁卡都没打扰我,一直等到有同单元的邻居回家才带她进了门。

我们有一个共识,我的身体恢复是非常重要的。

那天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浅予回家了,但是进门之后她没有立刻换衣服洗漱,而是坐在书桌前发呆。那时我以为她只是累了,没有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不想扰乱自己的睡眠,也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啊,她在公司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第二天早上出发上班前她还亲了我的额头,早安吻如期而至,那一上午我们聊的八卦很多,吐槽同事的话更多,一切如常。

但就在11点钟的时候,浅予突然发了一条消息,“不想去D市了。”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许久,我颤颤巍巍打出一行字,问她:“是不想去D市了还是不想跟我去了”,她说是不想跟我一起去了。

这句话好像五雷轰顶,这是她的分手信号。我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早上还给了我早安吻的爱人,怎么会说分手就分手呢!

那一天我都没有上好班,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们之间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

我从细碎的细节里一点点扣,发现这可能一切都是蓄谋已久吧。

从草原回来的第一个周末,浅予和她部门的那几个同事包括许颂伊一起约了饭,那次我想一起去,但浅予死活不让。

“之前每次聚餐问你去不去你都不去,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去啊?”

“因为今天许颂伊在,我不放心。”

之前我很看不上她的同事们,所以从来不爱参与他们的聚会。但是草原回来后,我感觉到许颂伊是个雷,我要看着些。

“你sb吧?”她竟然骂我,这是她第一次把这个词用在我身上。

“我就是想一起去。”

“不行!”

“我要是非要去呢?”

“我说了不行,你怀疑我,我不可能会带你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继续质问她,随即语气开始软下来。

“我错了,我没有怀疑你,我就是想一起去行吗?”

我认错求她也没有用,一直以来,凡是她做的决定都不容更改,何况我还怀疑她有二心。

那天吃饭她回来的很晚,我没有再踩雷追问她什么,因为第二天还预约了博物馆,我想踏踏实实地去看。

我太知道她的脾气了,第二天因为出门的时候我并没有表现得很开心,她又骂了我。

她说完sb,然后撂下一句“你回家吧”之后就进地铁自己去了。

我站在闸机口,进退两难,我很憋屈,很难过,但又不想继续惹她不开心,缓了很久,还是进了地铁去找她。

在路上一直在跟她发消息,然后看到她回了一句:“委屈死了!老婆因为别的人说我,还那么凶。”

我知道她想通了,这就是她的示弱道歉了。

我又认真地跟她道了一次歉,说我太多心了,不该那么凶,终于还是和好。

浅予就是这样,脾气来的快,但是好好哄哄,过一会儿就会好了。

不知道那时候她是不是已经动了不想继续在一起的心思。

回忆起来,当看电影一如往常牵手但她却说这样不舒服的时候,当睡觉不再用脚找我的时候,当她因为另外一个人骂我sb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她这是在做离开的准备了,只是我后知后觉,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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