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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病倒,梦魇入平日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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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静文自吹自擂是说他不会生病,不过天不遂人愿——这家伙当天晚上就烧得不省人事了,第二日早晨好不容易醒过来,就是咳一阵晕一阵的。

邹静文记忆以来还从来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以至于叫人颇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从前寒冬腊月被打断腿丢到河里的事儿都有,那时候也没有发热感冒过,一条贱命,根本没条件生病。被人捞起来吊着腿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现在倒好,在这宅子里每天规规矩矩精精细细的养着,怎么落个水就病成这样?

当真是浑身上下都难受得没劲,恍惚间,他还得出了个结论——娇生惯养是不可取的。

迷迷糊糊间被沈云瑞推起来让大夫看着喂了许多次药,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但是都看不真切,时而噩梦缠绕,时而又仿佛被春意缭绕,简直是在短短几天过了一生那么辛苦。

邹静文从来都是睡眠不好的人,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就开始有这个毛病了,梦里都是一些光怪陆离而恐怖的东西,以致于他不爱睡觉,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情况好了许多,主要体现在他不怎么怕做噩梦于是不至于夜不能寐,不过是梦多睡不好罢了。

但是也有少数几个,清晰而真实的梦。

邹静文有时甚至觉得——当前的一切会不会仅仅只是黄粱一梦?

清醒时正是半夜,静悄悄一片。

当真是浑身骨头都难受得紧,他见屋内烛光微弱,想来照看自己的人也早已去休息,心里千头万绪,左右烦闷,干脆掀开被子往外走,顺手拿了一件挂在床头的外袍直接出了门。

出门后,他觉得这件外套倒是拿得好,积雪已经融得差不多,温度比较低。但是这终于让他脑子清醒了好些,邹静文心里暗暗想:“果然果然山猪吃不来细糠,娇生惯养一会儿自己素质都差了不少。”

他胡乱走着,心底沉重却不减,甚至分不清这一份情绪是因为郁结的烦闷,或者兴奋,又或者是恐惧?

他靠着一根栅栏,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足音。脚步听起来略微有些急促,他直起身子,往后看去。

那人往这边看了一眼,放缓了脚步,来人居然是沈云瑞,邹静文朝他走过去。有些吃惊,脱口道:“少爷?”

声音微微有些发哑,但是却没有什么干涩不适的感觉。

邹静文见路上沈云瑞身上毛领都沾了雪,脸色有些苍白,就拉着人往亭子里去避风寒,沈云瑞却一把反捉住他的手。

“你跑出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愠怒。

邹静文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结巴道: “透,透透风。”

沈云瑞看他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微不可闻地说:“你怎么总这样。”邹静文看他神情,分不清是无奈还是烦闷。

于是邹静文低头道:“对不起。”

“不必。”沈云瑞看他一眼,道,“回去吧。”

邹静文被沈云瑞拉着,沈云瑞走路不疾不徐,倒是一个舒适的速度,虽然沈云瑞平时都手冷,但是现在邹静文手也冷,就感到被牵着的手传来一阵阵暖意,这份温暖的感觉居然让他觉得有些怀念。

走到自己屋子前面的时候邹静文看见屋子的侧方堆了一堆雪,立着把梯子。

“积雪化水漏屋子里去了。”沈云瑞本来抓着他,察觉到他的停顿,顺着邹静文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

邹静文的手被松开,他心道:难怪我住在你屋子里。

“怎么了。”沈云瑞看邹静文依然在原地,问道。

“我们也爬上去看看吧。”邹静文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提议。

沈云瑞微微皱眉。

邹静文说话快,见了他的态度才有些后悔,忙道:“我说笑的,走吧走吧。”

邹静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提议,说完就感觉不妙,他是本来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做事是没有准则的,可自打寄人篱下后,这个臭毛病就很少复发了。

大年初一就落水,之后还发起病来,给别人不知道添了多少麻烦,先是把人家大少爷折腾了个底朝天,现在大清早还要出来找自己,再仔细想想上次也是他非要胡闹才会掉下去,不免有些心虚。

他笑着就跟上去,沈云瑞看了他一眼,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外袍,邹静文这才发现,他顺手拿起来的的衣物居然又是上次洗干净送回去给沈云瑞的外袍,想来沈云瑞顺手就把他挂在屋里了。

“上去吧。”沈云瑞声音带着些叹服。

邹静文一愣道:“什么?”

接着忙摆手:“我胡说八道的,”

沈云瑞轻轻摇摇头:“没事。走吧,你运动也好。”

左看右看,见沈云瑞没有勉强的意思,邹静文心里暗暗有点高兴,听到这个话,风一样掠上屋顶,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没有积雪,落脚也算平稳,又一下跃了下去,他看着沈云瑞道:“我扶着,您上去吧!”

沈云瑞见他直接跳楼,本来微微有些担忧,看他生龙活虎不像病号,便没说什么,依言上了扶梯。

沈云瑞大概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不成体统的无聊事,略略有些迟疑,邹静文毫无觉察,过去拉了他一下,把人推了上去,等到确定沈云瑞稳当了他两步跨上去,坐到了沈云瑞旁边。

邹静文笑嘻嘻地说:“被人看见肯定要骂我”

沈云瑞看他,垂眼道:“不会。”

“我们那的屋顶经常要盖点东西上去的,我经常爬屋顶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也没什么玩的,我就爱往上面走,我们那还有猫呢。”

沈云瑞静静地听着。

“不过现在比平时好玩儿一些”邹静文指着天边,“你看。”

天边的浓黑的墨色里孕出光亮,就像是黑色皮肤下的一道伤口,殷红血液溢出来,鲜艳而夺目、诡谲而玄密。

邹静文扶着沈云瑞,怕他掉下去,实际上沈云瑞坐得很稳,两人看着太阳像一只从蛋壳破裂而出的生命,太阳的光辉驱散黑暗,使其无所遁形一样,那紫红美丽的眼色也渐渐转变成橙黄的芒,把地上也渲染,邹静文看着平淡注视这远方的沈云瑞,他不知道沈云瑞在想什么,但是他的心猛烈跳着。

看得差不多,天光大亮,清晨还是带着些凉意,邹静文轻轻起身,问沈云瑞道:“好久没干过这种事儿了”他一身轻松,带着些显摆意味问,“怎么样。”

“……那边”沈云瑞稍抬头,往眼前的一栋建筑看去。

邹静文也扫了一眼,觉得它不太碍眼,又疑心是它遮住了沈云瑞的视线,凑得离人更加近了一点: “怎么了?”

眼前冷不防多了个人头,沈云瑞也是处事不惊,道:“是个观景的阁楼”

“啊,原来他是阁楼”邹静文摸着下巴点点头,手肯心折、赞不绝口。

“……”

“不好意思,让你陪我胡闹……”

好半天,邹静文闭了闭眼,耳尖染上了朝霞的艳红。

“没事,回去吧。”沈云瑞抬抬眼皮,语气里隐隐约约似乎是有些笑意,又像是夹着一丝丝叹息。

邹静文早上飞檐走壁瞎混一气,果不其然,身子已然大好。

不过好得非常不巧,邹静文刚刚决定去抄拖欠他的文章,两封请帖就送到了沈云瑞手上——居然是三皇子邀请他们两个去喝花酒。

沈云瑞当然是不会去的,但是邹静文就没理由推脱。

邹静文疑惑了,三皇子知道自己病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这医生前脚才刚走,他还能知道自己好了。

沈云瑞看出他的疑问,把帖子放开,道:“医生是宫请里的。”

“要去吗?”

沈云瑞思索了一下,道:“嗯。”

王妃看起来有点惊讶,忙安排了马车,送两人出门,还拿了沉甸甸的行头给邹静文,塞到他的袋子里。

目的地是一家茶楼,邹静文对这一带不熟悉,他是进不来东市了。

茶楼不比酒楼,同样的占地装潢则朴素得多,属于低调里透露出些奢靡,进了大门便是长长的连廊,俨然不像集市的风格,走到湖边,听到一阵阵的喧嚣。抬眼看过去,一群世家子弟聚在画舫,他们声音轻易盖过了歌女的琴音。

其中最尊贵的人被拥簇其中,他一身浅黄色的袍子,托腮笑着,大概是听了什么传话,微微侧首看过来。

邹静文大方地朝他招手,对方冷扫一眼,道:“你们还真是姗姗来迟,还好意思跟我打招呼。”

三皇子正摆谱,旁边的小公子也跟着懒洋洋看了下去,看见沈云瑞,手一抖;看见邹静文,身子一摇,怒而起立,一杯茶不过两口,三皇子从头到脚吃了个完整,骂道:“你要干什么!”

邹静文也是脖子一痒,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这家伙——他说来也是自己的老交情。

这人乃是府尹大人的儿子,叫做王敬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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