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嘴怎么破了?”陆棠之倚在衣柜旁,笑得一脸八卦样。
一句话又勾起昨晚的回忆,尽管并不是亲亲咬破的,但昨晚那情景,单提前就足以让程珩羽面红耳赤。
程珩羽错开视线,强装镇定道:“磕到了。”
陆棠之一看他遮遮掩掩还红了耳尖就知道真相绝非程珩羽说的这么简单,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脑子都不带就脱口而出一句:
“咋磕能磕到嘴唇,你该不会是趁我喝醉叫了什么特殊服务吧?”
陆棠之贱兮兮笑着,绕有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得瑟感。
程珩羽被气得额角青筋突突跳,正想一脚给他踹出去,转头见他这么嚣张,瞬间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只见程珩羽愠怒的眉眼渐渐舒展开,转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他一步步靠近陆棠之,抬手抚上陆棠之的脸庞,笑得越发阴险:“有你在,我还用得着找特殊服务吗?不瞒你说,这儿……就是你咬破的。”
陆棠之被他这暧昧又疯魔的举动给吓得浑身一栗,脸上触碰程珩羽手的地方迅速滚烫起来,吓得他矮身右跨一大步,闪离程珩羽几米远。
陆棠之下意识搓了搓发烫的脸颊,臊人不成反被臊,他很是不爽道:“呿,没有就没有呗,扯我算什么。”
“……”程珩羽无辜摊手,不禁心下腹诽:说了你又不信,说了也是白搭。
陆棠之盯着程珩羽的表情盯了许久,后知后觉发现程珩羽说的有很大可能就是真的,霎时脸更热了。
上赶着来看别人笑话,结果发现自己才是笑话。
陆棠之拼命回忆昨晚喝醉后的事,可除了唱歌还有零星一点程珩羽背他回家,压根再无其他记忆。
乍一抬头见程珩羽竟笑嘻嘻看着自己,大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既视感,陆棠之当即炸毛:“你这人真没劲,不跟你玩了。”
待陆棠之怒气冲冲离开,程珩羽才终于绷不住大笑出来。
“真好骗,笨蛋棠之。”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一句玩笑话不值当记这么久,然而……第二天醒来。
〈那、那就谈啊!〉
〈我和你啊。〉
〈不会!酒醒了也喜欢哥,酒醒了也要谈的。〉
〈好好好,谈,一直谈,你乖一点。〉
〈我喜欢哥,不对,我喜欢程珩羽!我要和程珩羽谈对象!酒醒也谈,一直谈!〉
〈哥,你真好看,比我还好看呜呜呜……我的。〉
〈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
〈哥哥,亲一下再睡。〉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靠!程珩羽你个王八蛋!!!”
一觉醒来,梦里某些极致暧昧粘腻的话语还清晰地冲击着大脑,久久挥散不去,甚至愈发真切。
有种亲身经历过的真实感,真得让人羞赧、让人恐慌。
这梦也太离谱了吧!!!
陆棠之无声怒骂道。
他怎么可能这么腻歪地喊程珩羽‘哥哥’,打死他都不可能!!!
陆棠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昨晚的梦还在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羞耻了。
前面亲一下就算了,后面还捧着脸重重亲了两下,这都算了,梦的最后他居然还求着程珩羽亲,这是什么鬼梦,简直神经病!
最tm气人的,程珩羽居然拒绝,丫的,凭什么拒绝他!
陆棠之气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又翻身对着枕头库库就是几拳,尽管如此,还是不解气。
这该死的火气依旧往脑门上窜,火烧火燎的,熏热了脸颊,也滚烫了耳尖。
“都是傻逼程珩羽,说什么跟我亲,搞得我做这破梦。”陆棠之气急败坏,发疯似的在床上径自打了一套军体拳。
然而这一番折腾下来,那梦还是异常清晰的在脑中挥之不去。
陆棠之无力地瘫在床上,不断安慰自己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个春梦很正常。
可脑子偏是不肯放过他,一冷静下来,梦里亲吻时那柔软的触感以及剧烈的心跳,还在一点一点翻涌浮现。
明明只是个梦,撇去羞耻不谈,为什么还感觉挺良好?
难不成我真喜欢程珩羽?!!
思及此,脑中又浮现程珩羽被他亲后猝而脸红的画面,以及他捧着程珩羽脸说好看时程珩羽轻笑的表情。
陆棠之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惊坐起身,可惜祸不单行,低头一看,好家伙,它也起来了。
“……”
陆棠之两眼一黑,闭上眼猛地就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嘴巴子。
“人家是扯扯嘴皮子,你直接梦里实践,陆棠之,你才是真龌蹉,呸!”陆棠之狠狠唾骂自己一句,认命地起身换裤子去了。
程外婆过几天才回乡下去,老人家都喜欢热闹,特别是程外公去世之后,所以这几天的午饭晚饭都是聚在程家一起吃的。
这也就不可避免的,总要碰见程珩羽。
自从做了那个春梦,陆棠之就哪哪都不自在,一看见程珩羽他就心虚,总有种对不起程珩羽的罪恶感。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自从梦里亲了那一下,他就总是下意识往程珩羽嘴的方向看,等他反应过来,都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了。
梦里的触感太真实,每每看着程珩羽破损的嘴角,陆棠之便忍不住想,亲起来什么感觉,会和梦里的感觉一样吗?
陆棠之的动作不算小,程珩羽自然也发现了,虽然不是亲破的,但到底是亲了一下,陆棠之总这么盯,程珩羽也有些不好意思。
“干嘛老看我嘴?”又一次感受到陆棠之炽热的视线时,程珩羽没忍住低声问他。
被戳中心事,陆棠之吓了一跳,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最后加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强行逼迫自己正色道:“咳……没什么,吃你的饭。”
“心虚成这样,指定没干好事。”见陆棠之不肯承认,程珩羽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
说到这个陆棠之就来气,他这样都怪谁啊。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昨天乱说话,搞得我做梦梦了一晚上。”
程珩羽一听乐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调侃道:“所以你现在老盯着我嘴看是什么意思?现实里也想亲身试试?”
“靠!”陆棠之被他这不要脸不要皮的模样给惊呆了。
抬头一看周围一堆人呢,赶忙又压低声音怒斥:“程珩羽,你胡说什么呢?”
程珩羽倒是无所谓,他偷笑一声,十分大方道:“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想试你就试呗。”
“懒得理你,神经。”
陆棠之快速把饭刨进嘴里,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后灰溜溜逃走了。
程珩羽一时口嗨的后果就是陆棠之整整两天都没理他,一见他就像见了鬼一样躲得比兔子还快。
每天一大早就千里迢迢跑去找白澜笙玩,吃了两回闭门羹都情愿自己去散步也不来找他玩,这可给程珩羽憋闷死了。
这不,今天一早程珩羽就提着赔礼来堵人了。
毕竟哄陆棠之,他可是专业的。
程珩羽来得太早,陆棠之还没起床呢,他在陆家吃了顿早餐,欢送陆衷上班宋阮意和池慕陪程外婆去逛街,自己就愉快地窝在客厅玩手机等陆棠之下楼。
程珩羽躺在背靠着楼梯的沙发上刷视频,陆棠之下楼刚好是视觉盲区,来到跟前了才发现程珩羽躺在这,愣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程珩羽认错态度极其诚恳,不仅准备了礼物,还把早上又准备溜出去玩的霸王给扣了下来。
陆棠之放假五天,今个儿才第一次见着霸王,瞬间心情也好了不少。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程珩羽伺候人技术到位,陆棠之使唤人使唤得十分高兴,生气什么都早就不作数了。
再者他根本不是生气,而是害羞,生气不过是掩‘程’耳目的借口罢了。
陆棠之边吃着早餐边撸猫,听着程珩羽在一旁碎碎念,生活好不惬意。
良久,他吃饱收起碗筷放进水槽,伸了个懒腰瞥见窗外阳光正好,看霸王又是扒门又是扒窗的很想出去玩,陆棠之便提出一起去散散步,顺便溜溜猫狗。
然后再有一个就是,贝贝真的不能再这么胖下去了,昨晚吃饭踩他一脚,那重量真不是盖的。
程珩羽欣然答应,起身就去找狗。
贝贝被程珩羽从狗窝里薅出来时还睡眼惺忪睁不开,见程珩羽拿着球要跟他玩,瞬间就精神了,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啪啪给程珩羽小腿抽了好几下。
可转头看见陆棠之牵住霸王,程珩羽给他扣上狗绳,一副要去散步的模样,刚还乐呵的狗脸一下就垮下去了。
不过好在有零食诱惑,贝贝还是乖乖跟出来了。
白澜笙这几天都不在家,一问就是跟人出去玩了,陆棠之控诉他有了新欢忘旧爱,结果白澜笙一句只有新欢没有旧爱气得陆棠之破口大骂。
两相对比,程珩羽就真是太够意思了。
如若不是陆棠之的易感期就在这几天,以他的性子,早就毕业旅行ready go了,何至于在家里纠结什么春梦,无聊到散步溜猫狗的。
不过也正因如此,陆棠之都不敢去远了玩,就在家附近溜溜。
贝贝见他们没有要走远的意思,撒丫子玩得更欢了,倒是霸王,总扯着陆棠之要往北边走。
临近易感期,陆棠之能感觉到信息素在蠢蠢欲动,但总是不出门窝在家里他又闷得慌,这才拉着程珩羽出来闲逛。
越到晚上信息素躁动的感觉越甚,陆棠之今晚没在房间睡,主要是怕自己没控制住,霍霍了房间里的宝贝。
洗完澡出来,他打了支抑制剂感觉好了些许,拎上备用手机动身去了三楼隔离室,再三检查确保锁好门窗后便安心睡下了。
隔离室是智能锁,检测到信息素浓度过高是不会开的,也就是说,易感期这几天,陆棠之都要呆在这里面,直到易感期结束。
至于吃喝,隔离室里有传菜电梯,陆棠之饿了就摁按钮,会有广播提醒保姆做饭。
但如果按钮被他锤烂了的话,就只能等固定的三个点吃了。
然而……
凌晨五点,程珩羽房间,一道身影悄然靠近。
“程珩羽,我…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