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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ase One - Chap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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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卷宗里的一行和几张当年的现场照片,问道【冯警官,我看当年现勘的照片和取证检验,证实少量老鼠药只是被下在酒瓶里,而酒杯,餐具,以及当晚的饭菜里,都没有任何毒药残留;最关键的是何洪威的父亲和母亲体内老鼠药量差别巨大,和酒瓶里的残留药物浓度差别也不小。那我的问题就来了,我记得上次萌萌和您联系的时候,你说过何洪威的父亲,是个酒鬼,还特别好高度白酒,对吧?虽然三十年前的照片和现在的清晰度不可比,不过我看现场照上,这满地的绿色碎玻璃渣子和标签,都是那种老厂啤酒瓶,肯定不是白酒瓶子;所以我估计这酒,不像是何洪威父亲自己去买的。按着何父那爆脾气,如果这啤酒是他让何洪威或者他老婆去买的,还给他买错了,不是应该在看到东西之后立即大发脾气,摔了酒瓶,顺手打骂母子二人嘛?就算他不摔东西,肯定也不会喝。再说一个老酒鬼,就算喝下区区三四瓶啤酒,不太可能就酩酊大醉,饮酒过量发酒疯吧?然后再自己给自己下药,逼着全家一起喝酒中毒而亡?最后,何洪威父亲体内的毒药量,我估摸着和啤酒瓶里的浓度和总量都不符,那他到底从哪里摄入那么多的老鼠药呢?我觉得这案卷上的一通说辞都太矛盾了,想不通;就想请教您还能想起当年和这老鼠药还有酒有关的任何事情,什么小事都行?】

听完欧仲霖一连串的发问,手机那边传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几声叹息传来,冯警官浑厚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哎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些东西又被人扒了出来。当年啊,我刚做那个片区的民警没多久,还嫩得很呢,在现场还是发现了些许不对劲。我那时年轻,个性不太好,没能好好和师傅沟通,说出自己的看法;再加上自己不是刑警队的,没多大插嘴的份儿。大家都知道死了的是个连狗都嫌的人渣,其实不想凭白浪费人力物力;虽然何母的死和留下的孤儿很是让人可惜,但走访的笔录,二人的尸检,以及现场的证据大概也对的上,师傅,刑警队,和上头都急着结案,你说的这些细节就没人深究,整个案子草草了了。再说,就算当年有人想挖掘这个案子,活下来的就一个7岁大的孤儿,黑黑瘦瘦小小的,我记得何洪威当晚哭的都要昏过去了,第二天醒来了话也说不利索,你还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呢。】对三十年前的治安,社会环境,警力,资源,和办案方式等等主客观因素,欧仲霖当然都心下了然,现在也不好去评论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冯警官从脑子里慢慢地将记忆的小本子一页页翻开,抽出一丝丝案卷上没有记载的细节,尽量还原当年的场景。

冯警官也没期待欧仲霖会对自己的抱怨或者反思给出什么回应,继续说道【其实你现在说起的这几个疑点,和我当年想的大差不差。我已经退休了,这还原真相的任务就落到你们年轻一代的肩上,我就当是个茶余饭后的闲聊,给你说说吧。我记得案发第二天,我被师傅派去何洪威父亲常常赊账买酒的小卖部询问情况,那小卖部老板说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对你的案子应该会有用;第一件是案发那年夏天,何洪威隔三岔五地会拿着一些小零钱去他那里买一些散装的老鼠药,每次量都很小;那小卖部老板知道他们一家住的是屠宰场后院,偷偷来啃牲畜残渣的老鼠多的很,时常还可怜他家,送给他一些散装或者快过期的老鼠药。但我当时走访时从屠宰场工人那里了解到,他们那个场子周围有很多野猫,场子自己偶尔也喂几只能下崽的母猫,所以即使是夏天,老鼠有时还不够那群猫抓的,其实影响也不大。我们就当是老鼠药是何家买着以备不时之需,随想到正好被何闻威父亲那人渣阴差阳错地用上了。】

电话那头,冯警官停歇一下,喝了几口水,接着说道【第二件是案发当天,何洪威下午去了两趟小卖部;第一趟他要赊账买几瓶白酒,但何父那个老赌鬼之后哪有可能钱还,说白了就是想赖账,让孩子来当挡箭牌;老板就借口白酒卖完了,只肯给了几瓶最便宜的啤酒打发他。不过没多久何洪威就去了第二趟,嘴上还是说要赊账买白酒,而且脸上身上都是红红紫紫的新伤口,老板看着他实在是可怜得很,还是心软给了他几瓶何父平时爱喝的那种老白酒,就当给孩子和他妈买个半天平安,算是喂了狗了。所以你刚才说的没错,当晚的现场确实哪里都没有看到白酒瓶子,他们住的院子周围也没找到,我们之前也只认为几个酒瓶子可能被何父随手扔了,对案件结案没什么影响,也就没人没在意一些垃圾去哪儿了。】

欧仲霖听着冯警官的叙述,脑子里慢慢还原着当时的场景和过程,心下也有了些自己的计较,但他却没急着对冯警官说出自己的推测与猜测。之后两人又来来回回扯了一些关于何家案子的其他细节,可并没有能激起欧仲霖的额外兴趣。

向义昭听着欧仲霖对昨天夜里这一段对话的复述,有点云里雾里,搞不懂这和他们手上王梅梅的案子,失踪儿童的案子,或者何洪威犯案的动机到底有什么关系;欧仲霖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平静而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我虽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你也不要把几十年前的事情想的太过复杂。明面上看,老鼠药和啤酒白酒都经过了何洪威的手,所以你往最简单的方向想,估计就是何洪威临时起意下的老鼠药,想弄死他爸;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最后玩脱了,连带自己老妈也一起弄死了。】

看着向义昭越听双眼逐渐瞪圆,欧仲霖接着又细化了自己的逻辑,说道【何洪威那时候才7岁,能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我猜他不过是真的受不了那烂人整日对母子俩的打骂,想早点摆脱他罢了。可能何洪威那天受了什么大的刺激,长年累月的怨恨一下子爆发,才一狠心下的手。至于他妈为什么会受牵连,我想应该就是他在啤酒和白酒里都下了药,啤酒里的药量少,是一开始还害怕;但因为赊账买酒的事儿又讨了一顿打,之后的白酒里就下了猛料了。只是他没想到他爸自己喝高了白酒尽兴了不算,兴致上头来了,还逼着母子两人一起喝那几瓶剩下的啤酒。何洪威当然知道那酒不能喝,害怕了就跑了,没想到他妈替他遭了罪。何洪威应该是把时间差打足了,定是猫在哪儿躲着等他爸差不多药效发了不行了,才去喊的人来。消失不见的白酒瓶子,也许是他一时心虚,跑的时候带出去找哪儿扔了。这么说来,何洪威算是间接害死了他妈,他成为孤儿也不冤,这自己主动下毒算是一件事,没有及时求救送医是第二件。】

向义昭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经过一番思索和回味,倒是对欧仲霖的推理心服口服,没想到那本三十年前破破烂烂的卷宗里,几处毫不起眼的细节与不和谐之处,在欧仲霖的反复琢磨和追查下,竟然还能撕开一个裂缝,让他们窥探一下几十年前那庄惨案的真相。

欧仲霖此时已经慢慢将车子驶入市局的停车位,他还没熄火,将自己剩下的想法一股脑儿说完【总的来说,如果我对何家父母死亡真相的推断是正确,那关于何洪威的犯案动机和他身上呈现出的矛盾点,我们的思考方向大致也是对的;只不过我们忘记了一点,何洪威确实是信教没错,但是他自身的成长经历,特别是当年有意无意间犯下的不可弥补的错误,导致他母亲的死;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的心理和生理都在害怕,悔恨,愧疚,和自责的反复折磨下,早已扭曲了。所以他所理解的“教义”,和我们这些不信教的人能接触或了解到的教义,还有和其他正常一点的教徒所能领会和信奉的教义,都产生了极大的差异。我们甚至可以说,何洪威所信奉的,早已不是圣经里所描述的“神”,也不是正常的神职人员和教徒心里的“神”,而是他通过自己的妄想和曲解所创造出来的“神”;通过这种脑补出来的信仰,他一直在用令人发指的行为方式,不断找寻自我的救赎和解脱。】

向义昭听着欧仲霖的分析,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的大脑正想着如何处理和消化欧仲霖那劲爆的推断和看法,忽然间他瞄到车子仪表盘上显示油量严重告急,猛地想着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昨天欧队不是说要给车子加油才下班了又特地跑了一趟CBD嘛,现在这油量这么低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自家队长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这么朗朗上口,这么手到擒来了?欧队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何洪威什么痛苦什么折磨,这么熟悉这么上心了?

向义昭没由来地就联想到昨天欧仲霖在路口突然要求下车前,当时脸上那种有点期待的神情,以及当时车子停靠的位置;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油然而生,当下立马脱口而出道【嘿,欧队,你跟我实话实说,昨天晚上下了我的车后,你是不是又去找了那个神。。、骗。。、安老师了?】向义昭一句话拐了三拐,终于不负欧仲霖之前的嘱托,心不甘情不愿地称呼了对方一声“安老师”。欧仲霖对向义昭这种小动物一样的敏感神经也算是服了,还有他对安辰那种奇特的敌意也让自己费解。不过既然让人说中了,欧仲霖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还大大方方地给向义昭亮出了手机中的占卜照片,并提及从安老师那边所得到的提示和灵感,向义昭在一旁听得是又气又无奈,感叹果然奇葩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两人头对头正聊得起劲,突然有人靠近轻敲车窗,把车内的二人吓了一大跳,转头才发现是萌萌;欧仲霖刚摇下车窗,萌萌就迫不及待地凑近脑袋,好奇地问道【我说,两位队长大人,我在台阶上看到车子进来都好一阵了,也不下车,猫这儿干嘛呢?我们早上查的好好的,突然被叫停了,也没个解释;先前小曹法医一回来,车都没停稳,就拿着证物包,跑100米冲刺似的回了法医室;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还藏着掖着,没和大家伙儿说啊?】欧仲霖看着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心情大好,熄火下车领着二人一同上楼,步履轻盈,跟在他身后的二人也感觉春风拂面,走路带风,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欧仲霖让向义昭召集今天到岗加班众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去会议室集合;待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之后,欧仲霖一看,嘿,人还挺全,除了两个实习生今天早上学校有点事没来,娟姐临时得接孩子下兴趣班先走了,剩下的基本都到岗了,向义昭一边挂电话让两个实习生回来跟新线索,一边传递着手中的资料;欧仲霖一改之前几次会议中较为冷静自持的姿态,有点反常地,或是说是很振奋地,将自己与冯警官的对话,对何家惨案真相的推断,以及在天河北教堂中找到的证物,向众人一一道来,并在屏幕上展示了现场证物的照片。而且还在向义昭的哀怨的眼神下,颇为得意地把自己如何从安老师那一番虚无缥缈的占卜结果,通过漫无边际的脑回路,最终联系到本案的证据藏匿地点,并且得出结论的思路说了一下。

欧仲霖先是一顿输出,最后甚是自豪地说道【反正昨天占卜的结果差不多就是那样,我听着安老师分析何洪威的童年到成年的转变有一些矛盾点和我感觉的差不多,特别是他很可能由于当年真正发生却没法说出口的事实,长期饱受精神折磨这一点;我本来就对他父母的案子抱有疑问,这才想到那案子应该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再加上冯警官电话中给我提供的额外信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呼之欲出了。】

欧仲霖瞥见向义昭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也不在意,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还有就是多亏了安老师工作室里的两幅画给了我灵感,仅仅通当年案件真相,还不足以锁定何洪威到底会把东西藏在哪里。要是说只是他怀念母亲存在过的地方,或是满怀对他母亲的歉疚,那之前他们住的小破院子也有他们的回忆,又是案件发生地,何洪威找个就近地方挖个洞埋了也不是不行。所以最后的关键就是到底是什么能让何洪威一直不原意放手,想反复重温那种快感,又能给他带来精神上的救赎和安慰呢?我推测这里就涉及到何洪威对宗教扭曲的理解和狂热的执着,对他来说,之前杀害那些孤儿院的孩子,特别是和自己身世很像的孩子,可能还是自己大发慈悲帮他们脱离苦海。何洪威心里应该是把他们当成纯洁无暇的“献祭羊羔”,替代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受难受死,来对死去的母亲表达自己身上罪恶已经反复得到了洗涤和净化;另一方面,何洪威的母亲是被他自己毒死的,所以他认为通过所谓“献祭”和“净化”的过程,自己以及母亲都能在“最后的审判”中得到“神”的垂青,升入所谓的“天堂”,最终得以母子团聚。所以,他安放那些“战利品”,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供奉“献祭品”的地方,就是离他母亲最近的,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推测是他母亲的骨灰盒。】

现在不仅是向义昭了,在座众人的大脑都已经不足以对这番“从天而降”的推理和假设追根究底了,他们只是麻木地充当好下属,履行应尽的职责,接受队长给他们“投喂”的精神食粮(不,是毒药)。向义昭顶住后方大众的压力和眼神,顺着欧仲霖的思路往下问道【那第四个受害的孩子并不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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