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喂，你们都在这儿呢？”导演带着工作人员来找人，“这让我好找啊！”
都怪那个霄云，想得什么单独相处的烂招，喜欢就追呗，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愣住了，慕晚手里提溜的人，是不是玺樾？！
走近一看，还真是！
不对啊，现在玺樾应该是和霄云在一起才对啊，怎么会在这里？
转头一看，地上还倒了两个，胡斌赫和V叠在一起。
难道....他看向了慕晚揪住玺樾的那只手，立马上前劝道：“慕影帝，到底什么事儿，您非得动手啊？”
玺樾是霄云看上的人，他豁出命去都得把人保下。
慕晚发现被误会，却懒得开口解释，松开人离开了。
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余辉辉吃完饭就钻进了自己房间里，生怕慕晚又发难。
V和胡斌赫的伤势太过严重，导演已经连夜派专机送他们回城市里治疗了，并给某人去了电话。
慕晚站在大开的窗前，被寒冷的夜风吹了许久，才渐渐冷静下来。
失控，他失控了。
以前在圈内面对众多刁难和暗算，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失控过，从来没有。
明明是想去找余辉辉问关于小雪的线索，怎么最后会因为一句和自己没太大关系的话失去体面？
指腹揉着太阳穴，思考了一会儿，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最见不得像余辉辉这种没心没肺的人。
想通了，心里好受了很多。
现在是九点半，去找余辉辉问出小雪的下落，明天一早就走。
余辉辉在房间里刚挂了一通电话，还没放下手机公司心腹财务小哥就打了过来，想必是芯片已经研发出来了。
他开心的接起，下一秒嘴角就耷拉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心腹又重复了一遍：“芯片开发小组，整组被霄氏集团挖走了。”
霄氏集团？
霄云！
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他极力冷静下来：“那芯片...”
心腹财务小哥：“芯片进度具体不知，但我们调查的结果，是没有成功。目前丁教授和小组成员，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
挂了电话后，余辉辉的气力瞬间被全数抽走，坐在沙发上如同一棵久未吸收过水分的植物。
枯槁，脆弱，一败涂地。
干哑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
真是太自不量力了，以为把公司藏进居民楼里就能猥琐发育了，可书中的霄云是商界天才，任何利益相关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反派，这么难当吗？
“霄...云....”
他把这两个字从齿缝间狠狠咬过。
“余辉辉，”慕晚敲门没人回应，索性就直接走进来了，“我有事问你。”
沙发上的人低垂着头，不做回应。
慕晚眉心微蹙，他感受到余辉辉身上的气压和对方低沉情绪，但和小雪的下落相比微不足道，自顾自说：“人在哪儿？”
人？
什么人？
余辉辉缓缓抬头，表情十分不耐，他心中已经全然没有耐心去应付主角团里的任何一位了。
“我找了她很多年，你如果知道她的下落，就告诉我。”慕晚忽视他的情绪。
过了几秒，慕晚听到一声短暂的笑。
沙发上的人，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吊儿郎当站起来，双手抄兜走到他面前。
即便两人相差了半个个头，余辉辉微微歪头睨视着主角团之一的杀手二号，嘴角轻勾，极其敷衍：“我知道个屁！”
慕晚短暂的怔然后，一把扯起他的衣领，怒目而视：“余辉辉，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底线？
“知道什么叫赶狗误入穷巷吗？”
慕晚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得疑惑。
只见余辉辉冷笑了声，眼神忽然慵懒了起来：“想找白月光啊？我告诉你，她在南极和企鹅玩呢，你去找她啊！”
衣领上的手没有松开，余辉辉又笑了声：“怎么？怕我骗你啊！”
慕晚的手松了几分力，他第一次见这样的余辉辉。
“这样吧，我发个誓。”余辉辉举起两根手指，“骗你，我是狗！”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慕晚松了手。
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余辉辉眼神恨不能生出刀子来。
我就是狗！
还是条野狗！
逼急了，老子还有狂犬病！
直到半夜，余辉辉都没有睡着，他实在是想不通，霄云是怎么知道的？
公司藏在废弃的居民楼，自己的手机也没有上市，除了送出去两部外，根本不可能泄露信息。
最后，他猛得坐起，想到了一个人。
当初成立公司，他为了找可靠又经验丰富的研究小组花了不少人脉。
最后校长亲自登门，推荐了他往届最得力的学生们。
如果他这边的人联系不上，那么就只有请校长亲自联系了。
明天，需要亲自回趟学校，去堵那个老狐狸。
竹笙在睡前，接到了老板张斌的电话：“你他妈能耐了，攀上高枝，胆肥了！”
“斌哥....”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这是一种条件反射。
张斌：“别，以后别叫斌哥，我可担不起；上个恋综，爬上余辉辉的床了？”
余...余辉辉？
张斌：“吹了什么枕边风？让余家辉少爷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求放人？”
“我.....”
张斌讥讽：“竹笙，你听着，有本事就辈子躺在余辉辉床上，否则不会有好结果的。”
嘟嘟嘟......
竹笙听着忙音，停滞了很久。
竟然是余辉辉？
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救自己脱离苦海的人，是自己一直算计的人。
帮余束和V做了那么多泯灭良心的事，他们都没有救自己，反倒是被自己讨厌的人给救了。
这一晚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森林深处的宝藏终究没有勇士找到。
霄云站在山洞口外，衣袖被风吹拂，抬头望着无星月的夜空，墨一般黑得压抑。
*
第二天清晨。
很是不巧，节目组只剩一架专机了。
余辉辉和慕晚拉着行李箱，隔了几步站在专机前。
要不是现在私家飞机过不了，余辉辉才不想和慕晚同乘一机。
慕晚简单和导演沟通了一下：“实在抱歉，我有重要的事情，不能继续录制节目；违约金我的经纪人会赔付给您的。”
事到如今，导演也没办法再留人了。
毕竟这么一档恋综，已经被霄云搞的乱七八糟不说，V和胡斌赫又住了院，节目组恐怕还面临打官司的可能。
余辉辉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登机。
“请....”竹笙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没敢开口说完，余辉辉已经转头看向了他。
竹笙不敢看那双眼睛回避着：“你是怎么知道.....”
“从第一次见面。”
竹笙怔然抬头，眼中满是惊异。
余辉辉笑了笑：“我见过你，上次我带人去搅黄了张斌的饭局，当时你就坐在他旁边。”
“那都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了，没想到辉少爷居然还记得只见过一次的人。”竹笙有些受宠若惊。
“我看见了你手臂上的疤痕，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着半截袖，没有。”
竹笙眼眸中有星光闪烁了下。
“你自由了，如果张斌再找你麻烦，报我的名。”
余辉辉转身要登机，被拎着行李箱的余束先一步挤开。
导演犯了愁：“这好好的一档恋综节目，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节目还怎么录制啊？”
余辉辉看了眼孤零零站在旁边的竹笙，走向导演：“我倒是有个提议。”
导演抬起眼，看他。
“竹笙是吃苦长大的人，”余辉辉说，“你把节目改成种田隐居类型的，按照当下快节奏的生活，这种节目类型有一定的受众。”
“算了算了。”导演不想折腾了。
“我给你投资。”余辉辉笑着说。
一听投资，导演觉得可以试一试，但看看竹笙，还是有些疑问：“那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竹笙是我公司的艺人，当然应该我捧他。”
说完，余辉就去飞机上把粘在慕晚旁边的余束给揪了下来。
“你干嘛？”余束满脸不服的被余辉辉提溜到导演面前。
“掏钱。”
余束愣了几秒，破口大骂：“你脑子有病吧，余辉辉。”
“你欠我的钱，现在拿出来。”
“你干得那些脏事儿，我就当没发生。”
“什么脏事？”余束不承认，“说话可得讲证据。”
余辉辉看向导演：“节目组管道具的员工，我想和他谈谈。”
昨天余辉辉就在猜测V为什么能找到自己，除了定位没有别的办法，而且好巧不巧最后余束就和慕晚一起来了。
那么大一片的森林，能撞到一起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余束立马拦住，不甘心的瞪了余辉辉，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写了三百万。
在递给导演的前，被余辉辉先夺走，后者还自作主张在前面面多写了一个一。
瞬间，三百万，变一千三百万了。
余束都气炸了：“余辉辉，我要杀了你。”
导演赶紧收好支票，不断感谢余束。
走之前，余辉辉拍拍竹笙的肩膀：“好好干。”
竹笙看着和余束打打闹闹上了飞机的余辉辉，轻轻伸手覆在刚刚被拍的肩膀上。
高处的山上，霄云看着那架飞机缓缓升空，驶离小岛。
宋秘书看着自家霄总：“您真不去送送？”
霄云将手里的面具，直接扔了出去：“不必了。”
被抛弃的面具，在峭壁上滚了几番，撞尖锐的石头棱角上，破烂的埋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妄想的。
不应该，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