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晟笑。
阮说:“孙兄,你跟那小娘子是不是……”
“不是!”孙晟抢答。
“你慌什么!我是想问你跟她是不是有仇?”问完,展阮两个就笑起来。
孙晟有些羞怯,放平了语气,“算是吧!”他又招手示意两人凑近,“她克我!她来我家这三个月,我身上的血光之灾就没断过!之前的不提也罢,今日,你们也看见了,若不是她非要去抢那小猪崽,惊了那猪精,我至于被她害得落崖吗?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有仇!”
埋怨完,两个损友又笑起来。
展又说:“我看那女郎生得不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五官隽秀、落落大方、前凸后翘、身姿窈窕,比例妙极……”
阮玩笑打断他:“你看人还是作画呀,你师父不是教你往寺庙的墙壁上画神魔鬼怪吗,你还知道人的比例呢!”
展不予计较,一本正经拉着孙晟那只好胳膊对他讲:“孙兄,你信我,神魔鬼怪与凡人何异,不都是眼耳口鼻,天地造化吗!但观那小女郎的眉眼,将来,绝对会有大造化!你可得把她看紧些,不然有你悔的!”
孙晟厌烦他们又将话题撤到那些不着调的儿女情长上,刚想解释,阮又取笑道:“你说你们在一起三个月,就经历了几番生死磨难,更有方才那样摔下来都没死成的异事,而且,掉下来的时候你在下将她抱在怀里死不松手,我跟展兄废了好大劲才将你手掰开!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罢,几人大小孩儿又哄笑起来,打闹间,孙晟无意瞥见田桑正蹲溪边目不转睛盯着水里,那是方才他让未风给她编的一个竹网,放在水里,若上游有鱼下来,就会被拦在那竹网里,借此不让她搅和未雨那边的正经事。
她很认真,像个小孩儿,月光照得她那清贵的侧颜,孙晟好像真的从那两个损友的话里体会到些田桑的与众不同。
可他心中善意刚起,就听田桑咋咋呼呼喊:“鱼,有鱼……”
田桑惊呼起身,想找未风来帮忙,可一起身才反应过来,将她抱在膝上的小猪仔撞进了河里,一通猪叫惊得田桑一把将拴在猪身上的绳提起,双手奶娃娃似的抱起它左甩右甩,将猪身上的水甩干,又安抚着在它猪冲嘴上嘬了一小口,接着咋咋呼呼通知未风网里有鱼。
见此,孙晟打了个寒战,浑身一哆嗦,将先前的幻想就地碾成齑粉,默默念了一句:“还是北方的佳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