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期末，会考结束后紧接忙着期末考。

之前一月元旦晚会，岑昭跟赵然去看过，在会考结束后教导主任说有学生在那期间当众表白某学生。

神通广大的干什么都行，就是学习不行的学生扒出来过，就在元旦前一天课间，广播唱的那首邓紫棋的《泡沫》，前面有一段一个女生的发言，说赠周忱年。

……

女学生没扒到，教导主任广播室那也没找到，隔着校园里不好的音响和话筒，有人辨出是周忱年三个字。

这首《泡沫》前也有学生听见广播说什么了。

很多没当回事，或你不提我就不提的只觉得这事很神奇。

学校在期末爆出来后，抨击大家好好学习！

抓早恋更厉害了。

有人说学校突然发癫了，是隔壁附中目测明年高考高分率比他们校高。

……附中是三中的老对手，两校在全市四名五名之间打，实际c市提起三好高中时根本没他俩的份。

他们这届毕业班有点差，隔壁有个长得巨帅成绩还巨好的学霸，各方面六的不行。

回到《泡沫》这首歌，他们提起时岑昭回想，总感觉校园广播里放的歌比任何一个耳机音质都好，她当时听时在想谁这么有品味点这歌。

第一次听到这事时，岑昭想哪个女生被周忱年伤这么深。

岑昭问有人表白周忱年，周忱年那什么情况？

同学说能有什么情况？周忱年第一次进校时就很多人知道他长相巨好但只爱玩游戏，跟每个女生都走的不近。

校方找他毛病，他还有后台。

知道学校附近的嘉南街吗？人家都在这买房，他土著，那住的房子一平米三万打底。

岑昭听的差点想呕，她像第一次发现她家这么有钱。

虽然能进这校的家里多少带点资产。

期末考两天半，天气多云，早上没用五点便起床，压力还是大的岑昭五点就趴着书桌刷题。

第一天结束，叶玲玲赵然和乔鱼拉着岑昭在学校附近喝奶茶，说着数学物理怎么怎么写的。

乔鱼后悔选理科了，背文科背得感觉她就是这个料。

叶玲玲赵然乔鱼三个人先对答案，再问岑昭，才让岑昭参与。

外面时光静悄悄。岑昭被她们叽叽喳喳和“排挤”说的大脑犯浑，好几次记不起哪些题是哪些题。

聊到晚上七点多，叶玲玲赵然问她们寒假什么时候出来玩，在一起这么久了没一起出来玩过。

第二天、第三天。

最后一门考试早上结束。

大家多少带着解放的自由欢快结束，岑昭收拾纸笔回去，叶玲玲赵然忙着回宿舍收拾东西，家里人来接了。

岑昭在车棚开了自行车后回家路上一半，瞅见冬日也显得枯枝“繁荣昌盛”在头顶交叉生长下，方明似乎热火朝天在请几个哥们吃东西。在一家奶茶外加鸡蛋仔前选，人似乎岑昭认识，好像很久之前打球的那几个。

周忱年低头在旁边玩手机。

岑昭心跳咯噔一声，不知该装傻还是装瞎的在选择一秒后鬼鬼祟祟迅速骑车离开了。

在背后听见方明的大嗓门。

—

回家。

去年半年没请保姆没出去旅游的岑宁春让岑昭在家给她做饭，问会做饭吗？一日三顿饭，做好了妈就不骂你考试成绩出来后成绩差。

岑昭：“……”

岑昭做了，一般般，不好吃。勉强吃了几天，腊月二十六，岑宁春带岑昭回老家。

回老家前先打扫家里卫生。岑昭摊到个“不靠谱”的妈，来回拖地打扫，出去沥干拖把时在外面听见她妈跟江阿姨聊她哪天回去。

车一路蜿蜒开过城里至村里，干涩的入目的景和其中夹杂的常青类的植物。

到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说她俩最早回来的。

因岑昭去年下半年才来，两个老人还把看起来也乖乖的她当宝，很欢喜，奶奶又杀了土鸡土鹅，爷爷又隔着半个月前去湖里钓鱼。

钓很多鱼了。

打开冰箱，过年慢慢做给他们吃。

岑昭却陡地反应过来，问爷爷很喜欢钓鱼是吗？

岑宁春就在旁边磕着瓜子猛笑，说你终于看出来了？你家老太太搁哪个孙子外孙回来了都说前半个月就钓了。

其实天天钓。

老爷子年纪很大的闹个大红脸，“气急败坏”要踢这个不长眼的姑娘。

晚上，四口人吃着满桌的十几道菜，奶□□发绕着发圈，问岑昭平时吃什么的？她妈也不会做饭，是不是经常拿些不好吃的菜糊弄你？

岑宁春在旁忍不住嚷开了，岑昭烧的也不咋样呢！她自己吃她自己的都吃得惯？她吃不了她妈的？

奶奶瞪起眼来了，差点站起来，指着这造孽的玩意问：“昭昭平时学习那么忙，你让她给你烧饭？？”

岑宁春解释。

差点跳黄河里洗不清。

晚上，睡二楼房间。

岑昭被迫和她妈一张床，农村里没有空调，被子盖得很厚。岑宁春让岑昭陪她打她好久也没玩了的游戏，让岑昭熬到十一点多。

——睡觉前和岑昭说下面吵，她现在玩完了明天三点多就醒不来了。

岑昭很想说她现在学习学得想死，从a市转c市那时尚有点精神，现在她随便在课间趴一两分钟都能做个梦。

……

夜里到底有点失眠了。

第二天被她妈数落，起的晚，十点才醒。

吃饭。

三顿饭、写作业，过完一天。

二十八，爷爷奶奶的其他孙子回来了。

大伯家的儿子生一胎，五岁的男孩子，很机灵，被他爸的朋友带回来的偷偷懒，大人还在h市，三十回来。

上午十点到的，一下车，踩着蜘蛛侠鞋登场，就会敞开双臂朝他们喊爷爷奶奶，姥姥姐姐。

喊的岑昭在旁瞬间瞪眼地觉得他好会。

现在孩子不得了。

岑宁春看他这么会喊，眼睛也亮了，笑开了花，第一次能阻挡他太太太奶奶抱孙的速度上前抱上他，笑眯眯问：“哎哟长这么大了？说话这么甜了？”

把口袋准备的红包就往他口袋里塞，因为他会喊岑昭，又放下他来，把另一个给其他孩子的红包拆开一百，塞给他！

康康一愣，小手收好，软乎乎说谢谢姥姥——

岑宁春把他抱给岑昭看。

岑昭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喊康康。

学她妈的伸手试图抱抱他。

小孩成精的往她怀里钻，乖巧懂事。

下午又回来两个堂哥两个堂姐，就岑昭是在世三代最小，再往下排是四代的康康。

二伯家的堂哥也说要结婚了，到时候生个孩子回来朝他们要红包！

岑昭却忽然发现她妈命好的天上有地下无。

在两个哥哥甚至都出门打工挣钱养家时，她还是和他们相差年纪大的无忧无虑、心安理得的未成年。

堂哥堂姐对岑昭很好。三十过年，吃年夜饭，吃完放着放杂货间里数不清的烟花炮竹。隔壁周忱年的爷爷奶奶家，再到前面岑昭知晓的方明爷爷奶奶家，一起放的天花乱坠。

大年初一，该办的事办完后，过年第一天难免有点无所事事的无聊，长辈们唠嗑打牌，堂哥堂姐们也坐在大伯家的麻将室里打牌。

岑昭不会打，看了他们一会，他们玩钱的，大伯家的堂姐岑青月一个劲后悔自己出错什么，就不该出那三条。

康康拿着零食来了，抱着康康头，猛亲，要他给她幸运。

康康拉岑昭出去玩。

在外面湖边的寒风瑟缩里，岑昭冻得发抖的陪他玩玩具。

他跟村里其他岑昭第一次见的孩子玩起来了，岑昭也得陪着。康康机灵是天生机灵，心态还是小小孩心态，懂事有礼，没其他孩子混，让摔炮就摔炮。

其他几个年龄大的，在岑昭玩手机一个没注意就撺掇他摔炮。

给岑昭看见了吓得够呛。

其他年龄大的问她老看着他们干啥啊？

岑昭说我不看你们我看啥啊？

岑昭声音浅淡的，“不，不要大人看，你爸你妈也别别看你了。”

“我们是我爸我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所以我们要他管，你呢！”

他们很聪明。

岑昭眨眨眼：“你爸你你妈之外的老师大人说说话你听吗，你们不听大人话是是吧？我告诉你们们爸你们妈。”

“你结巴！！”

“我结巴是吧？我不仅仅打打你们一一挑三，我还告诉诉你们家长。”

艰难陪一下午。

岑昭心想终于把她堂哥的孩子安然无恙带回去了。

在回去路上，康康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一颠一颠的走，岑昭正想拿手机给他拍照，他突然正面摔了个大马趴。

把岑昭手机都快吓得一哆嗦掉了！

她赶忙上前扶住小孩。

小孩衣服穿的死厚，所以在湖边不冷，正好脸在坑中间了，一点脸伤没伤到。

他也没反应过来似的迟钝摸把脸，哎哟一声。

把岑昭逗得劫后余生的笑。

……放假前夕除了带孩子就是带孩子。

初三时康康被大人带去拜年，岑昭过了很舒服的一天，连带觉也睡早了。

早上六点半醒了忍不住爬起来洗漱出门，在门口发呆。

正要发呆时，扭头看见隔壁穿着一身黑色新衣，踩着一双拖鞋，露脚踝的周忱年。

……他也像刚醒。

低着头蹲着，干净修长的大手上揉着邪恶摇粒绒的脑袋。

在他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