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生坐在书店里,手里攥着日记,脑子里乱糟糟的。唐晚秋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上,拔不出来。他不信母亲死了,可她的语气太肯定,像早就知道结局。他低头看向日记,翻到提到陈家坪的那页,纸边被撕得参差不齐,像一张裂开的脸。他手指在纸上摩挲了一会儿,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像有人在试探。他猛地抬头,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雾气翻滚,街上空荡荡的,可那脚步声还在,一下一下,像踩在棉花上。他皱起眉,抓起手电,推开门走了出去。
街上冷得刺骨,雾气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把他的身影吞没。他打着手电,四处扫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可那脚步声又响了,从巷子深处传来,像在引他过去。他咬咬牙,顺着声音走去,手电光在雾里晃动,像一条细细的线。
巷子很窄,两边是破旧的木墙,墙缝里长出些枯草,被风吹得沙沙响。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心跳得像擂鼓。脚步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低的叹息,像从雾里飘出来。他愣了一下,手电光扫过去,巷子尽头站着个瘦小的身影,裹着件破雨衣,看不清脸。
“谁在那儿?”他喊了一声,声音在雾里散开,像石子落进水面。那身影没动,站那儿,像个影子。风吹过来,掀起雨衣一角,他隐约看到一只苍白的手,瘦得像枯枝。
他心跳加快,走近几步,低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那身影动了动,转身跑了,脚步声很轻,像踩在雾上。他愣了一下,追了过去,可巷子拐了个弯,那身影就不见了。他站在那儿,喘着气,手电光扫了一圈,只看到一堆破木箱和几片散落的纸。
他蹲下来,捡起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别信她。”字迹歪歪斜斜,跟纸条上的不一样,可那警告却像一把刀,刺得他心神不宁。他把纸塞进口袋,站起来,脑子里全是疑问。是谁留的?“她”是谁?唐晚秋?还是别的什么人?
与此同时,叶舒遥坐在旅馆房间里,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她昨晚没睡好,脑子里全是陈家坪的那一幕——地下室的敲击声,像有人在墙后敲门。她皱起眉,手指在相机上停了一会儿,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窗外传来一声低低的敲击声,像指甲划过玻璃。她愣了一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雾气糊住了窗户,可那声音又响了一下,像在试探。她推开窗,手电光扫出去,雾里隐约有个影子,瘦瘦的,像昨晚见过的。
“谁?”她喊了一声,没人回答。那影子晃了一下,转身跑了,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雾里。她愣在窗边,心跳得像擂鼓,手里的手电光抖个不停。她突然觉得,这雾里藏着的东西,比她想象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