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叶雪善的手,红眼恳求:“雪善,我知道你的性子,叔叔婶婶的话你可以不同,纵不甘愿,也听了老太君的话吧。”
“那人风流成性,只一点点的家室相当,便随意!”叶雪善不愿说下去,她撇开脸,不再寄希望于生身父母,唇瓣颤抖,终落一句,“到底,连你们都不该信。”
妇人不敢再逼迫自己的女儿,立马松口:“母亲错了,母亲会帮你的。”
“妇人之言。”男人终于开口了,只一言便扫袖离去。
旁边看戏的人见戏结束了,纷纷戏说无趣,人群间,诸秋华看见叶雪善盯着她父亲的背影,眼神落寞生恨。
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突然出现,是那个叫晶晶的小妹妹,她拉着付冬实的手,严肃道:“我姐姐什么都会,她是最厉害的。”
付冬实回应道:“你姐姐确实厉害。”
见有人附和,晶晶扬起眉头笑了起来,她叉着腰道:“所以姐姐才不会嫁人,她是要当大官的。”
旁边的人听了笑出声。
有人嘲道:“当大官?真会做梦,女子当什么大官。”
“怎么不能,你们谁能比过我姐姐?经义策论,诗赋散文,你们谁能比得过!”晶晶混不在意那人嘴里的讽刺,她只反问,便堵的他们一个也还不了嘴。
“再好也是被老太君指婚嫁出去,给叶府铺路。”
晶晶黑漆漆的眼珠直盯着他们,只有蹲下与她齐平的付冬实听清了她的声音,她压低了声音,惨惨戚戚:“想都别想。”
有人再想贫嘴烂舌,付冬实挡在晶晶身前,许是有外人在,他们扯着面子不敢太放肆。
开始有人看够了戏,出来劝和:“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
周围的人很快散去,各回各房,等着吃叶小姐的喜酒。
付冬实撑着多拿的伞将晶晶送到了别院门口,他将伞递给晶晶,目送小姑娘进屋后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小院,一眼能看出主人家,苍翠劲松,磐石难移的脾性。
这雨一时不会停,诸秋华不远不近跟在后面,早在付冬实借伞给晶晶的时候,他见缝插针,挤了进去,先前一声不吭,直等到付冬实观察好了,他才道:“和我们一样的人不多,各院小姐妇人或有一两个能看得出,我猜那个定亲的男人也是其中之一。”
付冬实往诸秋华那边靠了靠,垂眸低声道:“这几天都是围绕着叶小姐定亲的事情,很多人会盯着她。”
“总觉得不是定亲那么简单。”诸秋华情绪不佳,雨水打在鞋面上,更添心烦,“最讨厌虚与委蛇的交涉,人虽说的是白的,但心都是黑的。”
“我们的身份,暂且不可插手。”
诸秋华似是而非的问了句:“为什么?”
“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