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俄的视线落在了迟疑着没有迈出步子的北京身上,他嘴角的笑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随后走向了北京。
瓷暂且留在了俄这里,一部分是兔子们请求瓷留下来观看他们的比赛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和俄的一些合作项目上的沟通与推进。
正如中所预料的一样,俄比起面对西方时的处处掣肘,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一定会偏向中瓷。
“嗯?白俄?”
瓷拿着文件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向来人:“他怎么会想来找我们谈生意?”
前来通知他的不是北京,是白俄那方的人,北京还有另外的事要忙,说起来自从到了俄这里,北京就没怎么出现在瓷的面前。
不过他该做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这人应该是事先找过北京,才来瓷这里通报的,瓷查看了一下北京先前递给他的日程表,确实是有见白俄这一项。
他们家就连和俄的关系都是前几日才改善,就更别说和白俄的接触了,瓷捏着项目文件的手紧了紧,不知道白俄想和他们谈什么。
瓷猜想可能是白俄察觉到了他和俄之间展开的合作,也可能是俄授意白俄来找自己。
不论如何,这是瓷先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不仅是来之不易的外交机会,亦或者是终于打破西方的制裁所迈出的第一步。
和白俄的见面,值得瓷打起精神,全心全意的去关注,他不想敷衍的去对待中给他争取到的机会。
“好,请带路。”
按照礼节与尊重,瓷不该孤身一人前去,但一时间也联系不上北京,瓷闭了闭眼眸,不留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心中在演练见面后的谈话与思索自己家有什么能和白俄进行合作的项目工程,一路上瓷都没有在意越走人越少的四周,这不是走向谈话会议室的路。
直到瓷按照引路人进入一个房间,看到房间的摆设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脑海里考虑的问题全部被打散了,因为紧张而捏紧的手也瞬间松了下来垂在身侧,他闭了闭眼睛,一瞬间如潮水般翻涌的疲倦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瓷听到门推开又关闭的反锁声,那一声落锁的咔哒声,再一次代表着瓷的无路可退。
他睁开的眼眸视野有些模糊,依稀看见是白俄走了过来,耳鸣嗡响声让瓷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瓷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哈,你真以为我和你有话说?”
白俄没想到瓷会这么容易就上当,也许大部分的功劳得归于北京身上。
他冷笑着夺走了瓷手中的文件,随意的翻看了几眼,便恶劣的打散了它们,纸张掉落的声响不大,却因为在空旷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他走近瓷,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又像是认命了的人,不甚在意的踩在了瓷费心准备的文书上,留下擦不干净的脏痕。
瓷不难猜出白俄对自己发难的原因,先不说在俄的地盘上找到一个合适且无人关注的房间,还能找人用借口把瓷骗过来,除了俄家的兄弟外再没别人有这个能力。
因为那天的比赛,被黑哨的不止瓷家一个,白俄才是真正的第一。
不仅弹无虚发且没有任何出错,正是白俄没有任何错误,跑的太快,俄方的裁判直接给他连吃了两个罚停,导致白俄从第一掉到第二。
而比他少吃一个罚停的瓷家则是第三,可俄忽然修正了瓷家的时间,现在白俄被挤出第二变为第三。
白俄原以为俄不会同意瓷的要求,甚至当时在得知瓷要当面和俄谈的时候,毫无遮掩的嗤笑瓷的不自量力。
可结果等来的是掉下去的名次,白俄自然满心不忿,但他不敢反驳俄的决定,同样也不敢像瓷那样直接与俄申诉,他只能来找瓷的麻烦。
特别是看到瓷被他们家那群兔子围着的时候,凭什么他们就能得到公平的对待,而自己就得憋屈的成老三?
看到他们那么开心,白俄心里格外的不爽,明明在联大瓷被美他们那么欺辱,凭什么在自己家还能被对方骑在头上?
“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跟过来了?我原以为还要废老大的劲才能请你过来。”
白俄看到了瓷闭着眼睛轻颤的睫毛,显然对方是不想面对被自己心腹所背叛的现实,毕竟能安排这样的房间,在时间表上插入白俄的见面,除了北京再无他人。
“你可真是不得人心。”
白俄不在乎瓷的感受,看到他脸颊苍白,越是难受与痛苦,他心里止不住的产生着快意,哪怕他没什么表情,但攥紧的手不难发觉瓷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其实白俄一开始没打算直接来找瓷的麻烦,毕竟他们从无交集,他只是站在俄的身边,冷眼看着西方对瓷的制裁与欺压。
可是他看到了那时北京的表情,随后白俄的心里便浮现了一个念头,再也挥之不去,促使他走向北京。
他也想看到瓷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对他如对美利坚那样,颤抖而脆弱的眼神。
所以白俄利用了北京一时的愤怒与嫉妒。
熟悉的轻微窒息感传来,赤红的衣衫领口被白俄攥出褶痕,瓷的肩膀被按在了墙上,背低着墙壁,无处可逃。
黑发散落在瓷的额与脸上,透着一股浅淡的脆弱与疲惫,他没有任何反抗,就如同在美的手上一样,白俄的手有些颤抖,是兴奋的。
“好累。”
瓷低声了呢喃了一句,略低的声音只有他一人听见,瓷丝毫不在乎白俄对自己的威胁,微垂的眼眸带着无法言语的疲倦,他明明只是想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来找他的麻烦?
——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你说什么?”
白俄同样不在意瓷说了什么,他仅是没听清楚下意识反问了一句,现在他正处于极度的兴奋当中。
他好像感觉到了西方在对瓷作出施暴的行为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手中的人任人宰割,濒临破碎又顽强充斥着韧劲。
好想叫人将他完全撕碎,看他崩溃又绝望的模样,那一定极美。
“你是拿什么东西贿赂俄了吧?”
白俄没有遮掩他对瓷的最大恶意,或许是西方每个人都能欺负在瓷的头上,如同放在角落里的沙包,任何人都能去打它两拳,它不会说话也不会还手。
他的手掌覆盖在了瓷的脖子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整个人带着细微而颤抖的兴奋,在联合国看见美利坚掐上瓷的脖子时,他就想要这么做了。
入手是温热而细腻的肌肤,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几乎清晰可见,他能感到瓷细微的颤抖,他在害怕,而自己正掌控着他的一切。
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他的力度并不大,可只要他使劲就能让瓷像上次那样濒临崩溃,这是白俄第一次作为一个施暴者,从灵魂深处诞生着兴奋的颤栗感。
他靠近瓷,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家有什么东西能拿的出手的?不会是这幅低贱的身子吧?”
“美利坚都玩烂了,你认为俄能看得上吗?”
每说一句恶毒的言语,手下的身躯都会引来一阵细微的震颤。
白俄漫不经心的想着,他哥怎么会喜欢这种寡淡的人,没脾气跟个包子一样,床上起来一定也没什么感觉。
随后掐着瓷脖颈的手缓缓上移,指尖抵起他垂下的脸,露出那张即便是苍白也遮不住属于东方精致而昳丽的面容时,白俄的呼吸微微一滞。
浅色的唇瓣微抿,他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落下一小片阴影,眼尾似乎沾有绯色的红痕,莫名的在薄弱的病气之中溢出一股挥之不去绝望的靡绯。
看着瓷漂亮的脸,他鬼迷心窍的说道:“要不要和我做一次,我会让他们放放水,把下一场的第二让出来给你们。”
他搂上瓷的腰,暧昧而恶劣的嗅着瓷身上浅淡不知名的清香,“主要是…我也挺想上一下我哥操过的人。”
忽然瓷的手搭在了白俄掐着他脖子的手上,白俄嘴角轻蔑的一勾:“这么饥渴,等不及了……嗯!?”
手腕骨折的剧痛和腹部与膝盖的疼痛几乎不分前后的传来,视野骤然的巨变,瓷掐着白俄的后颈把他按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声的撞击声。
赤色的长衫翻起漂亮的弧度,瞬间发生的事情,膝窝被瓷的脚死死的踹着,白俄几乎直不起身,他连呼痛和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瓷制服。
“操……你他妈敢打我?!”
把白俄想抬头的脸,扣着他的脑袋再次摁了回去,有赤色的液体滴落了下来,沾染上了瓷右手上的纱布上,落在了地上的纸张之上。
瓷有些理解为什么中喜欢这么做了,因为这样做真的很爽,特别是看到白俄不可置信又无能狂怒的样子。
他握住了白俄揍过来的拳头,反肘着他的手臂,瓷的力气确实不如以前,但中在教他怎么揍人的方面,他向来都是很认真的在学。
“你不怕我哥收拾你?!就你这——啊!放开我!”
瓷对白俄的惨叫充耳不闻,手继续使力紧接着抵达一个临界点,只听一声咔哒的轻响,白俄的一只手臂无力的软了下来垂在了身侧。
他松开了对白俄的钳制,任由他因为痛楚而蜷缩在地上,他踩着刚才白俄碰过他的右手,微微用力,在他带着痛楚的呻吟声中,夹杂着瓷平淡的声音。
“谢谢你选的这个地方,让人听不见你的惨叫声。”
他的眼睛很平静,一如既往的干净,就像是西方在欺辱他时的无动于衷,白俄能够清楚的在瓷瞳仁里找到自己的身影,他却觉得恐惧。
因为冷静的疯子比发怒的人更加恐怖,白俄根本不知道下一秒瓷会做出什么,他脸上染上了惊恐,他刚才没有任何犹豫的扭断了他的手和手臂。
白俄甚至觉得在瓷的眼中,他是如同蝼蚁一样的存在,明明眼中有着他的身影,却不像是在看他这个人,他想杀了他。
“不要……不要杀我。”
脚下的身体带着明显的细颤,瓷视线落在白俄的身上,他观察了一会,发现白俄是真的在害怕自己,很微妙的瓷竟然想要发笑。
“你觉得我想杀你……?”
明明在几分钟之前,白俄才是那个想要掐死他,想要强迫他的人吧?
施暴者如今表现出像受害者一样,不觉得好笑吗?
瓷歪了歪脑袋,墨色的眸子里含着点疑惑,他低头对着伏在地上的白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意识体只要国家不崩离解析,是不会死的,对吧?”
白俄把这一句话听成了威胁。
正应为死不掉,所以才有更多生不如死的办法,就像瓷无论多少次开枪自杀,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活着。
“死亡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对我们意识体而言。”
瓷对毫无反抗能力的白俄没了兴趣,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他纠缠下去,瓷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文件,上面不仅有白俄的脚印还有一些刚刚沾染上的红色。
可惜了,他还挺想和白俄达成一些能源或项目上的合作。
瓷关上门把白俄一个人留在了房间内,靠着关闭的门扉,他视野有一阵漆黑的模糊,嗓子溢出一阵痒意,他捂着嘴唇咳出了一口血。
慢性死亡罢了,瓷看了一眼后便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角,把染了血的纱布一圈圈解开,得在中发现之前换好,不然他会担心的。
解着纱布的手微顿,瓷抬眼才发现俄在不远处,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显然是刚才自己和白俄所发生的事情听了全程。
俄之前便知道,很多人对瓷不友好,他具体没有了解过,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就连白俄那样的人都能这么随意欺辱瓷,那西方的那些家伙更是……
“你每次……都会被他们这样对待吗?”
“你指的是什么?”
瓷展开新的纱布重新系好,现在的身体不是他一个人在用,就算他不爱护,也得为中考虑一下:“是被他们不小心关起来几天,还是这种语言羞辱?”
他看到俄脸上的欲言又止,皱着眉显然是有些难堪的,俄瓷在苏还在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比现在好一些,但苏走之后他们之间也再也没了什么联系。
“抱歉……”
他不仅是为曾经的冷漠而道歉,也是为白俄作出的这些事情而道歉。
瓷忽然就笑了,他的面容仍然稍显苍白,经过刚才的消耗,脸上浮现了浅淡的红晕,染上了一层少见的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