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压到了瓷的黑发,掌心捧着瓷的侧脸,亲吻了瓷微张的唇瓣。
一个细碎的吻,湿热而香甜,瓷哥的另一只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不算是多么激烈的亲吻,但这个吻足够缠绵,吻的瓷脸颊上多了一抹绯红,眼尾缀了一丝水光。
幸好…幸好自己是坐着轮椅的,瓷遮了遮通红的脸颊,不然自己恐怕腿软到无法站立。
“现在怎么样?”
放下挡着的手就看到瓷哥含笑的眼眸,瓷视线游离了一瞬,耳朵烧的通红:“咳,已经好多了。”
“嗯,有不舒服要和我说。”
瓷哥不像中那样喜欢追寻瓷的羞赧,但他这般体贴的不去说,更让瓷多了一分难为情。
见瓷哥重新推动了自己的轮椅,瓷才悄悄的松了松自己有些热的衣领,现在自己与瓷哥和中哥的关系…
如果真要给他们之间的关系,下一个定义的话,瓷一定会用‘共生’作为答案。
他无声的咬着这个字眼,‘共生’多么亲密又多么无法割舍,是中哥和瓷哥延续了自己活下去的力量,而自己给他们提供了留在这个平行世界的规则。
自己这幅还未痊愈的身体,时不时泛着痛意的伤口,只有在他们的身边才会收敛一些。
他的痛苦,唯有充满爱意的亲吻才能抵消,身上残留的伤痕,也唯有中哥和瓷哥的触碰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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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大会议厅内,凌乱许久的长桌被整理干净,为了迎接那个不速之客——
“瓷终于要现身了…”
有人喃喃低语,前来参会的成员,没有一个精神状态是良好的,在瓷家撤走一切后,又被美英法等资本家席卷了仅有的资源,浓烈的创伤已经在他们的身体里盘踞。
他们不曾把这股愤怒的情绪归纳在美他们身上,反而愤恨瓷为什么不和从前那样任人摆布,为什么不能像曾今那样低声下气,任由他们欺悔!
全部都是瓷的错,都是瓷家的错!
他们视线含着恨,死死地钉在来者的身上,看着那个黑发人走向五常的位置,却在所有人惊愕的视线下,他略过了四常,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中无视了所有落在他身上尖锐与恶意的视线,这些对外网的他而言,都是毛毛雨。
他腿一搭翘着二郎腿,撑着手臂,气场全开,勾唇笑道:“怎么我听说,你们撤销了我常委的身份,那我再和你们坐一起就不合适了吧?”
“你别给脸不要脸!”
联拍了桌面倏然的站起身,“瓷,你最好解释清楚,你这段时间来的所作所为!”
中掸了掸袖口,兴趣缺缺,以为他们能问出些更有意思的问题,结果和缩头乌龟似的还扒着他们那乌龟壳,不愿意接受现实呢。
“你就是一直在瓷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吧?”
中的动作微顿,他抬起了眼眸,看向那个仍然张扬狂妄的美。
美讥笑着,每一个字句都踩在中的底线上挑衅:“瓷是死了吧,不然怎么会轮得到你来这里,是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你认为世界秩序,对你这种外来者不值一提?”
“你不是瓷。”
俄的话成为了美的佐证,他冷硬的话语像是要剖开中的真面目:“正确的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瓷’,你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替代‘瓷’,让他做出不是本意的事情!”
“联,你就任他胡作非为?”
美对联说道:“这种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意识体,不该把他杀死吗?不该驱散他吗?世界意识在做什么?”
他们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只要‘瓷’敢来,无论是哪一个瓷,只要敢来,就不会放他活着回去!
“哦,没用的。”
中冰冷的声音像是寒川下的冰石,眉眼带着笑,却是十足的锋利:“因为从今天起呢,瓷,以及我和我的另一位同位体,会成为新世界的意识。”
他没有理会他们的困惑与惊愕,“怎么,你们以为我是以什么身份来见你的?”
“毕竟你们强行剥夺了我们的位置,还剔除了我们身为‘国灵’的身份——”
带着将他们击入深渊的恶意,中邪肆而放荡的笑,毫不遮掩他们的野心与企图:“既然世界拒绝了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开辟出第二世界,一个只属于我们的世界。”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联面色苍白,眼里的崩溃抵不过他的歇斯底里,摇摇欲坠的撑着身体,目光锁死着中,中的游刃有余,是对他们最为恐怖的警醒。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世界意识……这是规则!这是决不允许打破的规则!”
美的脸色同样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脸上再也找寻不到一丝张扬与胜券在握:“这不可能。”
“你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不,这当然是可行的。”
中的眼里带着不输任何一个瓷家人,所拥有恨意与愤怒,压低的声音沙哑。
“当你们把世界分成三六九等时,当你们逼的他不得不放弃自己时,就已经诞生了。”
“——这是你们逼我们的。”
一个被完全孤立的他们,一个被强行剥离的他们,例为‘地区’的瓷家。
中轻轻笑了一声,他站起了身:“还得多亏你们,否则我们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以新身份前来和你们见面呢。”
是渗透进四肢的恐惧与惶然,是他们亲手造就了现在的局面,以后他们该如何自处,中的这一番话,是在撇清他们的试探,试探瓷家是否愿意回归。
中连美他们默认下的位置都不愿意坐,他连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给他们留。
他手撑在桌面上,中衣襟上别着的红色旗帜,代表着他的立场。
他微微压低的下颚,漆黑的眼眸如同极恶的深渊:“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