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凋零的梅花又盛开一轮,蝶屋风铃下挂着的谢花兄妹合照有些旧了,蝴蝶香奈惠取下来收好。
写封信去地狱,和小梅姐姐说一声吧,要不然会生气的入梦骂她。
她念叨着上次下雨没及时给风铃旁边放晴天娃娃,结果被谢花梅在梦里戳脑袋一整晚的事,开始写信。
啊,差点忘记必须写最最漂亮的小梅姐姐。
不知道义勇他们最近怎么样……
去年上弦六一战直接让师兄退下前线,回狭雾山跟着鳞泷左近次一起养孩子。
今年已经六岁的嘴平伊之助格外好动,鳞泷左近次一个人还真有些带不过来。
鳞泷左近次:这孩子,比义勇锖兔他们加一起还要皮
这次小义勇的任务是跟已经非常华丽的宇髄天元和好久不见的不死川实弥一起出的。
非常完美的杀掉下弦四。
不知道会是谁升柱级。
小鱼:宇髓吧,宇髓年纪比较大
小忍者:这是能按照年龄轮着来的吗?
小饲养员:宇髓实力本来就比我们强吧
小忍者:那当然,我可是华丽丽的庆典之神!
小鱼: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小忍者:你说梦话的时候决定的,这个名头很好,我收下了。咳,认真说说,我不过是些许年龄优势,你们更合适吧
小鱼:年龄优势就是优势哇
小饲养员:+1
三言两语就把柱的位置按在宇髄天元身上。
去藤之家的路上,小义勇开开心心搞偷袭,准备把八十一颗转运珠全部绑到宇髄天元头发上,失败。
“别闹别闹。”宇髄天元想把他摁住,结果完全摁不住。
不死川实弥无语看着他们两个,刚刚准备上去劝‘架’,头发上已经让绑上一颗转运珠。
白毛就绑是吧?
“不死川快帮我!”>∧<
“帮你干嘛啊?”我更想制裁你。
“帮我给宇髓拍照!”
“哈?这种不华丽的画面想都不要想!”
旁边枝头上,三个鎹鸦互相看看,全都不明白这些小剑士在做什么。
出完任务不应该快点去休息吗?
成功给宇髄天元拍下黑历史照片,当然自己一起留下黑历史后,小义勇满意的收手,“我们去买礼物吧,伊黑要过生日了。”
“嗯,还要给镝丸买。”不死川实弥把相机放好,这西洋玩意老贵。
“12岁生日啊……”宇髄天元在思考,“要不然送12个宝石串”“反对。”*2
“我还没说完。”
“不用说完也知道结局了。”
“虽然很好看但是伊黑是实用主义者啦。”
“我送的绝对实用。”宇髄天元信誓旦旦,“闪亮亮的发带,戴上后全程吸引鬼的注意力。”
那真的和伊黑搭吗?
小义勇尝试性想象一下,从头到脚都穿的漆黑一片的伊黑,头发上绑着五彩缤纷的十二颗宝石。
点头赞同,“很吸引注意力。”
拉到一个赞同票的宇髄天元洋洋得意,并且给镝丸准备了一只闪亮亮宝石老鼠做玩具。
看见礼物的伊黑小芭内:……
看见礼物的镝丸:……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和前两年没区别,收起来安放在家里当艺术品吧。
虽然是自己的生日,大人们到一边去聊天后,伊黑小芭内脸上表情立马淡下来,没什么兴致。
“伊黑?”小义勇绕着他转圈,“怎么了?”是出现针对海带的病菌了吗?
那要赶紧囤干海带了!
“……瑠火夫人,可能快到时间了。”
这句话从伊黑小芭内嘴里落出来的时候,真的很轻很轻,却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怎么会!”鳞泷真菰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看一眼大人们又回过头。
大人们就在不远处坐着呢。
小义勇眼里迷茫,无措,下意识寻找小伙伴们的帮助,却发现大部分都是这样。
死亡是人生路中绕不过的一条河,但他们谁都没想到,碰见第一条支流的这么快。
“吃的好少啊……”小义勇开始关注炼狱瑠火。
炼狱瑠火今天只吃了小义勇记忆中一半的饭量,他清楚的发现自己这个长辈确实已经纤瘦不少。
太晚了。
听见水声时,已经太晚了,再慢的脚步也会被风推着走到河边。
“呐,锖兔。”小义勇发现鳞泷锖兔好像还蛮淡定,“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鳞泷锖兔还真担心有人问他——你怎么不伤心?
父亲死时就有人这样问过他,可他已经安稳的接过父亲给的衣衫和格言,疑惑为什么还要悲伤。
若一个人是笑着死去的,那便应为他高歌,而非呜咽。
他在之后每一个想起父亲的瞬间,有的都是更好活下去的动力而非哀伤。
而现在瑠火阿姨也要逝去了。
鳞泷锖兔远远向那边看,那位长辈还浅笑盈盈的和珠世聊着天。
“等着吧,义勇,不会太久的。”
他知道瑠火阿姨是和父亲一样的人,不会像荷叶上的水珠一样突然滑入池中。
而是像即将盛装出席的客人,在前往黄泉宴厅前,一步步将自己整理好。
“只能等吗?”
“当然不是,做所有你想做的事,但是不要让瑠火阿姨为难。”
真的没有太久。
俩月前,鳞泷真菰穿着新衣服,捧着她的宝藏匣子来到瑠火阿姨面前,磨着想要送她一根不会变色的金钗。
一月前,伊黑小芭内从瑠火夫人的娘家哪里问来她儿时喜欢,轻轻拨动木偶的线,灵活的木偶时隔多年再次吸引她的目光。
好像还和幼时一样。
那午后暖阳与清茶都一样。
半月前,不死川实弥拉着珠世的手,来到瑠火阿姨面前问她可愿意变成鬼,这样就能活下去了,大家都期望着您鲜活的存在这世界。
瑠火阿姨笑着拒绝了她。
十天前,小义勇拿着梦想清单找到瑠火阿姨,告诉她,他们未来会做的所有事。
‘阿姨能看见的对吗?’
‘我已经看见了。’
五天前,鳞泷锖兔在花园里偶遇瑠火阿姨。
在帝都度过半数童年的他们,有哪个是真的能坦然接受炼狱瑠火逝世消息的?
“锖兔君,和我聊个天吧。”炼狱瑠火发出晚间茶话会的邀请。
她的身影与鳞泷锖兔父亲的身影重叠。
可靠的长辈交代后事时,总是这样轻巧,不让小辈感觉沉重。
“好。”鳞泷锖兔坐上桌子另一边,等待这一次的遗托与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