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蝴蝶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吗?”义勇紧张起来。
一定要有人死去吗?
他们已经将异界经验嚼烂,却仍旧拼不出完美的拼图吗?
就像明明…这次的「蝴蝶香奈惠」已经不是花柱,只是医疗成员,却仍旧遇上童磨……
蝴蝶忍一个个吊水袋挂上支架,看着标签确定顺序,“手术不结束,谁也不能保证。”何况还是开胸手术。
义勇下意识想要找老师的身影,这才想起来,在鬼舞辻无惨死亡的那一刹那,老师他们也跟着消失不见。
神明的恩赐就此结束。
没有随身的长辈,他现在只能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刚刚在脑海里想得那些没有意义。
我们已经迎来胜利了不是吗?
今天可是个大晴天。
“哗啦”
细碎声音闯入刚刚哄好自己(认清无能为力的现实)的义勇耳中,他半靠在床上,向蝴蝶忍看过去。
看着蝴蝶忍冷静的,第四次数过吊水袋,靠近查看上面贴的标签。
“小忍小忍,你过来一下。”
“干嘛?”
“就是,”义勇等她靠近,然后抱住她,在蝴蝶忍怔住的时候捏她的脖子,“睡一觉吧。”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
捏颈动脉窦的话,几秒钟就能让人晕过去,这还是他从小师姐那边学的手法。
说小师姐,小师姐到。
“义勇,刚刚锖兔那家伙送的鲑鱼萝卜…嗯?小忍终于睡了,睡了好。”鳞泷真菰风风火火的就进来,“哦对,你禁食禁水不能吃鲑鱼萝卜。”
“已经被小忍教训过了。”义勇一脸安详,默默为他不知道被分配到哪里去做病号餐的鲑鱼萝卜祈祷。
一定要给到喜欢吃的人手里啊。
鳞泷锖兔被鳞泷真菰一路揪着进来,现在正在揉耳朵,暴力,太暴力了!
“不会是鬼化后遗症吧。”他嘀嘀咕咕。
“嗯?真菰姐也用变鬼疗程了吗?”义勇才知道这个。
他之前只知道鳞泷锖兔濒死,用掉了蝴蝶香奈惠带的变鬼变人药剂。
“昂,是这样的。”小师姐拉过来椅子就坐下,吓唬人的露出尖牙利爪竖瞳,“珠世阿姨那边正在看护实弥,要过几天再给我们做变人药。”
因为之前三年的变人药份额都用到制作‘青色彼岸花’上了,现在她要等新的药。
在重新变回人之前,她不能离开鳞泷锖兔,方便失控的时候当场制裁。
不把不死川实弥变鬼是因为他状态太差,担心撑不过去,珠世还在纠结。
“我们?”
“嗯,伊黑也变鬼了,现在被杏寿郎看管,打上弦二真的是伤亡惨重,太针对呼吸法了。”
鳞泷真菰回忆着她和伊黑找过去时的情况。
“当时……”
蝴蝶香奈惠的战斗力并不低,说她是随队医生,又不代表她不能斩鬼。
冰雾笼罩的瞬间,她立刻挪步躲避,将狭小房间里最后一份干净、不含冰晶的空气过肺,再戴上面罩,开始进攻。
童磨七彩眼眸中没有惊讶,淡漠的邪菩萨在冷静看她挣扎,蔓莲华要缠上蝴蝶香奈惠,被两道红花衣斩断。
可枯园垂雪随后而至,就这样抵消御影梅的防守,金扇打落蝴蝶香奈惠面罩。
不再在战斗中聊天的上弦二,实力要远超老师他们的描述。
他不玩了。
他要把礼物带给等着他回家的小梅。
蝴蝶香奈惠没有任何退后的动作,既然面罩已经破碎,退后也只是慢死亡,不若趁机一记无果芍药。
夹杂在细碎攻击中的,是一针药剂,刺入童磨臂膀。
下一秒,童磨断臂再生,让她伎俩落空。
邪菩萨要抱向冥顽不顾的亵神者,大门却被水龙破开,没有一秒钟停顿,鳞泷真菰与伊黑小芭内直接攻向他。
“我早就想说了,小芭内的攻击都太自轻,全是近身攻击。”鳞泷真菰说,伸出手比划,
“一个巢绞,没绞到童磨脖子,差点被莲叶冰射穿。”
“师姐难道指望一条蛇靠远程泼洒毒药毒死敌人吗?”伊黑小芭内走进来,身后跟着炼狱杏寿郎。
好嘛,确实不能那样指望。
说起水一门的小师弟,除了嘴平伊之助,他才是最小的那个。
最敢说话的小师弟开始蛐蛐师兄师姐,“锖兔的拢壶才是最值得说的吧,被童磨引诱着,差点把蝴蝶的药包劈了。”
要真是劈了药包,他们仨全都要没命,撑不到被救出来。
鳞泷锖兔正要给自己狡辩几句,伊黑小芭内转头攻向咯咯笑的小师姐,“真菰姐你的水龙很好,就是有些太好了。”
转转转着把房子拆了,有你的。
鳞泷真菰尴尬望天,“这不至少,我们呼吸到几口没有冰晶的新鲜空气?”
不对啊,她突然反应过来,“我拆之前不是示意你们了吗?”
“谁想得到是拆房子,就看懂你想要溜童磨了。
而且因为掉到最底层,无限城坍塌的时候差点没把锖兔砸死。”蛇柱还在发力。
鳞泷锖兔觉得不行,还是要替真菰说几句话,“既然童磨会追杀蝴蝶,从拖延时间的角度上来说,溜着童磨跑是最好的。”
真菰这操作真的没问题。
义勇听了半天他们的互相吐槽,左看看右看看,“就,闹着玩呗?”闹着玩的把四个人都玩濒死了。
靠委蛇斩近身毁去童磨两把金扇,成功阻止童磨召唤小冰人,结果肚子上被划出一道口差点人没了的伊黑小芭内点头,
“我也觉得有点闹着玩,这次算我的错。”
普通的生生流转硬是碎了睡莲菩萨,同时把自己手干废的鳞泷锖兔挠脸,
“算我的吧,一场打下来都没干啥。”
无限城上升晒太阳时看童磨想和蝴蝶香奈惠同归于尽,一时情急,近身横水车腰斩童磨的同时被冰柱砸断脊柱的鳞泷真菰,
“好像我失误最多。”
打的时候都个顶个的冷静,事后描述全都和自己在梦游一样。
打童磨的事复盘完,几个人看向义勇,“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义勇陷入回忆……
鬼舞辻无惨可以通过分解获得所有鬼的血鬼术,这是他作为鬼之始祖的能力。
被他用鸣女同款血鬼术在屋子里颠来倒去的义勇想也不想,暴力拆迁。
没有房子看你怎么颠。
拆完是不颠了,鬼舞辻无惨也不见了。
义勇:!
他搜寻到老师他们不忍直视,但还是帮忙带路的身影,连忙跟上,看见无光的巷子里,珠世在鬼舞辻无惨旁边吐得七荤八素。
她被鬼舞辻无惨调动出当年啃咬自己孩子的记忆,身体忍不住呕吐,手却死死抓着针管往鬼舞辻无惨身体里注射药剂。
鬼舞辻无惨怒极,将她切成数块。
说时迟那时快,灶门炭十郎上去两招逼得鬼舞辻无惨出手,被拖慢分解药剂进度的鬼舞辻无惨开始出现白发和皱纹。
而后义勇赶紧把珠世抢回来,突然看见老师预警,带着珠世一个跳跃到半空,却仍旧被冲击波攻击,咔嚓两下腿断了。
问题不大,他
“等等,问题哪里不大了?”鳞泷锖兔拍桌子,“你腿断了啊!”
义勇看着桌子上的花瓶倒下去,里面水撒出来,花也是,鳞泷锖兔连忙收拾自己干的坏事。
“这不是,”义勇说的可轻松,“我也没有下半身全断,从旁边问老师借两个拐杖绑腿上当腿用,照样能上去打。”
拐杖其实是老师的刀什么的就不必说了。
嘛,他有老师帮忙,腿断后八成是老师揽着他带他走的。
当然,战斗中还是有需要他自己反应的地方的,即便是两个世界的同一个人,也不会次次做出一样的选择。
所以才选择临时修一下腿。
灶门炭十郎插话,“是我反应太差的问题,没躲过攻击直接晕过去,最后让义勇一个人对付鬼舞辻无惨。”
灶门炭十郎内脏受损严重,晕过去之后,义勇迅速接过重任,飞身一个拢壶在鬼舞辻无惨不敢置信的眼神切他半边身体。
里面的七个心脏露出来,义勇雫波纹击刺迅击其中两个,大量血液从中喷出,义勇避之不及,被鬼毒药倒。
所幸,鬼舞辻无惨也倒地身亡。
修复伤口和分析药剂,他只能二选一,哪个最后都是死,因为义勇还活着,尖刃将一次次在他身上开出血花,像他给别人注射鬼血时一样美。
“要不是珠世阿姨急救,我就没了。”义勇最后总结,“全场最佳就是珠世阿姨。”
“妾身觉得不是。”珠世进来,身后跟着不死川实弥,她到底使用了鬼化疗程,万幸一切顺利,“相比于半废的鬼舞辻,实弥他一个人对付黑死牟才算是最佳。”
不死川实弥的脑细胞可能还没转换完全,呆呆的看着她,“我吗?”
“实弥确实能争一下全场最佳。”产屋敷耀哉也走进来,他脸上的瘢痕已经消散,只是多年亏空的身子还需要慢慢养。
按他的话说,不死川实弥确实拖延了黑死牟三分钟,但愈史郎不幸被鸣女发现,他们开打。
天狗风的狠烈比疯犬更甚,但黑死牟抬手就是「长夜孤月?无间」。
“对啊,我开局就退了,全场倒一还差不多。”不死川实弥想起来了,黑死牟这一招下来,他当场濒死。
产屋敷耀哉止住要给他让座的鳞泷真菰,浅浅靠在义勇床边,
“实弥是说,在无限城拔出地表之后,硬生生把黑死牟压在铺满阳光的地表上的你,是倒一?”
不死川实弥确实挡不住长夜孤月,索性趁机借这大范围攻击毁了鸣女用来保护自己的那几座房间。
当时,鸣女直接震惊到瞳孔地震,妾身信任黑死牟阁下,把他安排在妾身附近,结果黑死牟阁下一个大招把她房子拆了。
而后,愈史郎迅速催眠鸣女,悲鸣屿行冥他们也赶到,牵制住黑死牟,不死川实弥失去战斗力,但还有能力自己处理伤口,也没有到濒死的地步。
重点在无限城坍塌后,因为愈史郎并没有克服阳光,所以给他自己留了一个棚子,瞬间啊,黑死牟就躲进去了。
“先生您别说了,”不死川实弥捂脸,“把黑死牟扑到阳光下什么的……
听着感觉像黑历史。”
“当黑历史看,你就完蛋了。”宇髄天元坐在轮椅上,被雏鹤推进来,“你之后九十年,保证年年都要被小孩缠着讲一遍黑历史。
拜托,明明超级华丽好吧。”
华丽丽的祭典之神开始他华丽丽的讲述。
祭典之神拿着双刀刚进无限城就刀了两个鬼,一手一个,切得无比丝滑。
而后得到紫藤花的指引,踏上讨伐堕落月神的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顺带救下两个甲级剑士。
终于,来到被切瓜砍菜一样切过一遍的战场上,一个一字型轰出大口让黑死牟摔一跤。
“等等,真的摔一跤了吗?”鳞泷锖兔在意这一点,和不死川实弥比起来,黑死牟这才算是黑历史好吗?
“摔了。”宇髄天元一脸‘我会骗你吗?’
产屋敷耀哉笑呵呵补充,“实弥没好好包扎伤口,这个时候拿刀砸了黑死牟一下,稀血迷住黑死牟几秒钟。”然后黑死牟摔了。
蝴蝶香奈惠拿着吊水架探出脑袋,上面还坠着几个血袋,对比的她脸色越发苍白,“是这样吗?不死川先生。”
蝴蝶夫妻抢救无效,尝试鬼化疗程成功。
“事当从急。”不死川实弥理由充沛,“虽然我当时打不了,但是我有稀血就可以用啊。”
非常好的理由,直接把自己变成受伤最重的那一个人。
——因为他刻意放血。
好像只是再普通不过一次打雪仗般复盘完五个小时前的整场决战,义勇有些困了。
他躺下去,想着要几天之后才能吃鲑鱼萝卜,陷入梦乡。
‘义勇,再见。’
这一次,他清晰看见老师的样子。
比自己年长的异世界同体拿着书和笔,将新的历史记录在历史书上,冰蓝色最后回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