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不像之前在暗河底下的那种温柔细腻、珍之重之的亲吻。
袁颂此刻落在她唇上的力道连亲带咬,吮得阿青痛到直躲,好不容易扭开了脸,又被他强行掐住后颈给拖了回去。
落在她身上强行作恶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就陷进了她身体里,几乎都没给她挣扎的时间,顷刻就熟练地搅得阿青开始不自觉地夹了腿。
贴在她身上的羽衣湿漉漉的,薄而透的衣料下,是少女欲盖弥彰的侧影。
瓷白的皮肤上映出她开始逐渐泛粉的裙裾底色。
袁颂眸光微暗,干脆咬着她的肩膀,径自将她按在了自己身下。
暖池里的水在剧烈的翻动里不断外泼到石台上,打翻了薄脆的白瓷酒盏,叮叮当当的碎瓷声,在嘤咽湿润的亲吻里也显得微不足道。
阿青以前总是觉得,亲亲就是双修的致胜之宝,还是头一次觉得,亲亲这种事情,也像是两个人在打嘴仗,你争我夺,就比谁的气势先弱场。
但她实在不明白袁颂这火气到底从何而来。
只是双修这种事情,本来讲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
她先前灵气亏空的时候,那么想跟他“来日方长”,但他不乐意,她也从不强求。
凭什么袁颂能在她不乐意的时候,强行扭着她的手,对她酱酱酿酿?
这么一想,阿青就不开心了。
亏她刚才还在替他的婚事出谋划策,怎么袁颂这人,做了宰相,就开始恩将仇报了?
她堂堂一个神仙,哪有给凡人这样拿捏的道理?
阿青心里有气,压根不打算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袁颂强硬地将她压在暖池的边缘,深浓曈色注视了她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又重又急,手指甫一退开,手背的骨线就随着张开的手指绷紧,用力握住了她的腿。
掌控力十足的手掌,即使在翻腾的水浪里,也能看见他手背凸起的青//筋。
少女奶糕一样白的腿肉,就从他张开的五指缝里被挤出来。
想抬起她的身体让她像往常一样迎合自己,然而蓄势待发的袁颂并没有在水下如愿陷入温柔乡,而是轻轻擦过某种触感微凉的、纤薄的、甚至有些许坚硬的……
鳞片。
他在片刻的不解之后,如梦初醒般“嚯”地一下侧目递到暖池另一头。
翻腾的水下不见蛇尾的全貌。
袁颂却在阿青的脸上找到了一点有恃无恐的挑衅,仿佛是笃定了他拿这个状态的自己没办法。
“袁颂,”阿青抱着胳膊端起神仙架势的时候,有种高高在上的骄矜,评价道,“你太放肆了。”
其实袁颂的所作所为,她作为一个神仙是压根也不生气的,反正她多了是办法摆脱他。
那么多仙法,她不信他能伤得了她。
只是凡人绝不能仗着自己力气大,就冒出以下犯上的念头,这样她就得敲打敲打了。
人形蛇尾是她的法身,是真神宝相,方圆百里的精魅妖邪,见了她的法身,哪一个敢不俯首叩拜?
袁颂冷着一双眼,无视她故意露出水面的那一段墨绿色的蛇尾,像是根本无惧于她的威慑,好笑地轻哼了声,问:“怎么样的算放肆?”
法身形态的阿青,比她人形时似乎要更白皙,也更柔软易损,仿佛是藏于暗匣的珠玉,从未受过日晒雨淋,周身散发的淡淡华光,弥散出一股很圣洁的仙气,令人不敢逼视、不忍亵渎。
阿青骄矜地抬着下巴,正想说他刚才的所作所为都够在“放肆”二字上加粗大写,忽然感受到水下慢慢顶上来的东西,不能置信地盯着袁颂,一肚子拿捏他的话也卡住了壳。
袁颂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腰下的蛇鳞,似笑非笑地问:“这样?”
感受着他指尖流连过的位置,阿青本能地闭起眼睛抖了一下。
法身存在的意义在于修炼。
但神仙一般很少拿法身外现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法身比起肉身来说,更脆弱,换言之,也更敏//感。
更易于吸收天地精华的躯体,是经不起太磨人的折腾的。
“还是……这样?”
袁颂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呼吸声也跟着再次变重,颈项的青筋绷起,在水下的剐蹭却仍不疾不徐,跟她的蛇鳞厮磨。
阿青:“……”
一个人当了宰相,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连她的法身都不放过,他还是人吗?!
阿青气得憋了一肚子的脏话,可脑子却晕得不知道该拣哪个骂,蛇尾上传来的愉悦触感短暂地占领了她的理智高地,直到微微张开的鳞片刮过顶端,猝不及防喷涌在她蛇鳞上的液//体让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人都彼此错愕地对视了一瞬。
袁颂沉默着将脸抵在她肩窝上平复心跳,阿青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水下自己若隐若现的尾巴,一时之间如遭雷击。
——她干了什么啊!
——他连这样都行?!
她活了两千岁,还是头一次大着胆子拿法身吓唬人——
没想到!
没想到!
万万!
没想到!!
阿青生无可恋。
阿青无话可说。
用力推开袁颂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一声不吭地抱起自己的尾巴就朝暖池的另一头游过去。
越看越生气。
他方才弄出来的有点多,黏黏糊糊地沾在鳞片跟鳞片的缝隙里。
不动欲时的蛇鳞不易打开,让缝隙里头的东西更难清洗。
她倒是想施个净身的法咒一劳永逸,但法身之所以叫法身,就是因为这副形态,它压根油盐不进。
阿青无语地拿过丝瓜囊,黑着一张恨不得跟人同归于尽的脸,像刷鞋一样开始刷自己的尾巴。
堂堂法身被一个凡人弄成这样脏。
要是让别的神仙知道了,能笑话她几千年。
然而到底是没干过这种劳心劳力的粗重活,阿青不得要领地刷了没一会儿,就心累得不想动了。
反倒是袁颂看不下去,一脸神清气爽地过来帮忙。
阿青任由他接过自己手里的丝瓜囊,心里有气,干脆摆出神仙的架势,骄矜地扬起下巴,闭上眼不看他。
今晚明晚后晚大后晚,等他结束了东山狩猎,直到她飞升回家的那一刻!
她都不要再跟他说一句话了!
袁颂看着她闭着眼气势汹汹地冲他仰着脸索吻,琢磨出阿青应当是想给他台阶下。
两人闹了一晚上,他当然不可能让她带着别扭入眠,本来就是要道歉的,只是没想到她会先做低头的那一个。
难得见这没心没肺的神仙主动到这份上,当然不能打压她的积极性。
先前被她变的那些乱七八糟世家小姐的脸所笼在心头的烦郁一扫而空。
袁颂却之不恭,掰过她的下巴又是一顿亲。
还在气头上的阿青差点被他亲晕,搞不明白袁颂哪来的脸,亵//渎了她的法身,还敢这样蹬鼻子上脸地放肆。
超凶超凶地睁开眼,想拿目光刀他,却发现袁颂闭着眼亲她亲得很投入。
阿青无语至极,心里又实在气不过,自觉牙齿锋利,仰了下巴就去咬他。
袁颂的下唇被她磕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敏锐地看出她还在别扭,然而他现在已经彻底气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逗她。
阿青咬得狠,袁颂却躲得快。
一来一回数次,阿青上下牙齿都撞痛了,可袁颂却要笑不笑地抿着唇,毫发无损。
阿青都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预判她进攻的方向的,气恼地垂头时,看着身侧荡漾的水波走向,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半。
懊恼的时候,嘴唇又被袁颂轻轻碰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不依不挠地循着他的唇瓣去咬他。
如此又反复几次,阿青知道这人狡猾,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管长长的蛇尾会不会吓到他了,气呼呼地拖着湿漉漉的衣服爬上了岸。
大半条蛇尾还挂在水里,衣袖却被人扯住。
阿青气鼓鼓地回头,用一脸“你最好有正事”的表情警告袁颂不要乱来。
“变都变了,我们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
话讲一半让她猜,她这回偏不猜了!
袁颂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认认真真看着她的时候,眼底蕴着一层华光,穿云打雾的明亮。
“刚才不知道入口在哪里,只能胡乱蹭蹭。”
“……”
“你指给我。”
“……”
“我们不如也试试?”
“……”
阿青呼吸都窒住了,觉得袁颂这人实在是——
胆大包天。
袁颂从水下站起身,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胸口滚下腹//肌。
狰狞的欲//态顶端泛着水盈盈的粉。
阿青看了一眼,就有些心猿意马地错开目光,注意到他抓着她衣袖的手指关节,也是粉的。
袁颂真是只绝无仅有的鸭子,很懂得如何推销自己,在引诱神仙犯戒这条路上简直走出了康庄大道。
阿青很难具体形容神交的感觉。
法身的感官比她的人形要更强烈数倍,不断累加的欢愉难以估量。
袁颂的汗滴在她下巴和锁骨上。
阿青的尾巴缠在袁颂的腰上和腿上,随着越晃越厉害的水波,也越缠越紧。
阿青叫袁颂他不应,叫相公他也不理,最后没办法了,胡乱叫了一声哥哥,袁颂忽然战栗着将头一低,浸着薄汗的额角就抵在她额上,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简直像看仇人一样。
唇线也抿得紧紧的,心跳却快得像打鼓。
他的眼睛是红的,耳朵是红的,就连脖颈红得也像是在滴血,欲语还休地保持着沉默。
“阿青。”
他声音沉得厉害。
“干嘛?”
她缓缓松开缠在他身上的尾巴,想推他却推不开。
偃旗息鼓的袁颂伏在她身上情绪很复杂地长叹了一口气。
“……下次想要我的命就直说。”
阿青:“……?”
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堂堂一个神仙,要他区区一个凡人的命有什么用?
难不成还要拘了他的魂放在锁魂灯里当宠物玩么?
真是的。
根本搞不懂长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