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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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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加上洗漱时还必须得开门,裴以阳选择了简单的刷牙洗脸。

之前上厕所时,他都刻意把水龙头声音开的很大,防止让“慕未清”听到一些令人尴尬的声音。

可今天,过高的温度似乎烧死了他所有脑细胞,让它们集体罢工,他没有再用其他声音来掩盖。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来,饶是温西宁再不介意,此时也有点想离开这个环境。

过了一会,那声音终于消退,裴以阳从浴室里走出。

破天荒的,温西宁没有再和他搭话,只是在他躺到床上后,把铁链缩短就离开了。

屋里措不及防的陷入一片黑暗。

阴冷和空寂迅速席卷了他全身,焦躁和恐慌从心底蔓延。

他今天刻意回避的事情在黑暗里被全部揭开,带着自己的血肉被毫不留情的撕扯下来。

父亲的血迹,母亲决然离去的背影刻在骨缝里的事物又在自己面前轮番上演。

他战栗着抱住自己的身体,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现实与梦境交叠,他仿佛再次置身于那个雨夜,潮湿到窒息的感觉让他无法逃脱。

雨下在了他的心里,连同内脏一起被腐蚀,只有濒临死亡的片刻才能让他挣脱。

带他走吧,既然要离开,就请不要把他一个人留下。

【警告——】

【攻略目标有生命危险——】

刚踏出屋门的温西宁就被闹钟尖锐的电流声吓了一跳。

听清楚内容后,温西宁急忙的往后走,脚步带上了些匆乱。

在窒息的前一秒,灯被打开了,天光大亮,有一道身影向他走来。

“裴以阳,松口!”温西宁打开灯就看见他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床上,原本艳红的嘴唇变得发白,可以从缝隙里窥见他的牙齿在死死咬住舌头。

她快步上前,掐住裴以阳的脸,憋着一口气掰开他的牙齿。

裴以阳仿佛故意和她作对,全身力气用在口唇,牙齿不肯放开舌头,丝丝血迹沿着嘴角流出来,在争执中他的唇被擦破。

温西宁没办法,她只能试图再次把自己的手伸进去,阻止他咬舌头。

可惜,他咬的过紧,失败了。

“你是想戴上嘴套吗?”温西宁的声音有几分怒气,他一个发高烧的人力气还这么大,根本没法掰开。

她注意到裴以阳此时异常的情绪,双目涣散不知道在看什么,表情淡漠的不带丝毫情绪,只有唇部的用力让人感觉他还活着。

和平时亲密接触后那些反应不同,应该是和发烧时他做的梦有关。

温西宁不再做那个对症下药的镇痛泵,她把裴以阳扶起来,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裴以阳瑟缩了一下任由她摆布。

她抱得很紧,像要把他捏碎揉进骨血里,似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颗浮木,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我回来了,没有走。”

她重复着安抚的动作,重复着这句话。

“别怕,没有走,没有要丢下你。”

裴以阳在她的怀里颤抖,嘴角的血滴在床单上,开出了一朵朵娇艳的血花,又迅速变暗,像被人采摘后随手丢弃,变得死气沉沉。

温西宁抚摸着他的头,手上的触感同她这个人一样,柔软的不带一点尖刺,偶尔的展露出来的攻击性也是为了自保。

太过善良有原则的人,容易陷入死胡同,总是会自伤。

他一直在抖,情绪在危险的边缘游离,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深渊。

温西宁试图抓住那只挂在悬崖上的手,奋力把它拉上来,不知疲惫的一遍遍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觉到怀里那个张紧的弓松懈下来,衣襟带上了点湿意。

她不再说话,轻拍的动作改成了轻抚,手上的力道也逐渐放松。

裴以阳却在她力道放松的那刻,不安的抓住她的衣角,攥在手里,像守护自己珍宝的幼兽,防止被人的侵犯,牢牢抓在手里。

温西宁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又把胳膊收紧。

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他都应激了,就让他抓着吧。

在怀里的战栗平复后,温西宁就放开了他,裴以阳此时像一个被蒸熟的螃蟹,全身泛着粉红,低着头不去看温西宁。

“抬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咬破没。”温西宁钳制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裴以阳羞愧的闭上眼睛,没再抿着唇,把舌头伸出来给她看。

殷红的舌头上破了一个小口,温西宁鬼使神差的伸手触碰了一下。

裴以阳似乎被吓到,飞快的把舌头缩回去,声音闷闷的:“别碰,有点痛。”

“伸出来,不然我怎么给你涂药。”温西宁走到桌边去拿放在这里的药箱,从里面找出因子凝胶后坐回床边。

裴以阳仿佛还在进行天人交战,嘴张张合合数次,最后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你这样才是在麻烦我。”温西宁一语道破真相。

最终总要帮他涂的,为什么不能省略前面那些无畏的口舌之争。

显然裴以阳还是没有认识到这个事实,仍在挣扎,企图改变她的想法。

“我们亲——”温西宁刚开口,就被裴以阳打断了,“好了,你来看吧。”

温西宁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像是狡黠的狐狸,她在手上挤出一点凝胶,“张嘴吧。”

裴以阳闭上眼睛,舌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向前伸。

伤口有些小,温西宁往前倾身,坐的离他更近了些,两人都能感受到从彼此见呼吸带出来的热气。

空气有些凝滞,像是在方寸间冻结。

温西宁把手伸向前去,整个过程在裴以阳看来像是播放了慢镜头,极为扰人。

他的心跳变得很快,像是在期待指尖落在舌头的瞬间,又有些恐惧它的到来。

审判终于落下,冰凉的凝胶贴上的那瞬间,他控制不住的轻颤,全身细胞舒展开,叫嚣着更多的触碰。

像上瘾中毒一般,失去了理智。

温西宁的手并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舌头,但这种隔着外物的触碰却让人更加兴奋。

她每动一下,裴以阳便小幅度的抖动一分。

这场对裴以阳来说的酷刑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结束时,他的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

明明是温西宁在给他涂药,他只需要维持着伸舌头的姿势,可不知为何,气息紊乱了。

他喘的有些急,在她涂完后马上把舌头缩回去,一只手抓住床单来平复心跳。

温西宁站起身把药放回医药箱,裴以阳以为她要离开,急忙伸手抓住了她。

“可以不把灯关上吗?”他抬起头来,眼里蒙了一层水雾,笼罩着江南烟雨,雾气蒙蒙的让人清其中想法。

温西宁有些诧异的转头,她没想到裴以阳会提出这个要求。

鉴于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温西宁盯着他看了两秒,微微点头:“好。”

不过不关灯的话,我今晚可要留在这了。

她同意后,看着溅上血的床单和窄小的单人被,决定去楼上取一套新的来。

没有和裴以阳说,就直接转身离开。

裴以阳心里的重石落了下来,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他又看向温西宁,手上悄悄用力,隐秘的观察她的动作。

在看到她毫不犹豫的离开时,瞳孔骤缩,手上的力度也加大几分。

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不知道是希望她离开还是留下,还没等他理清楚,突兀的关门声响起打断他所有想法。

他低头摇了摇手上的铁链,随后把全部身体缩进被子里。

似乎好久没在开灯的时候睡觉了,突然这样,反而有些让人睡不着。

今天的情绪起伏过大,此时躺在床上累的任何情绪都消失了,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看。

白的刺眼的墙壁在眼中眩晕。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声比一声清晰。

等那脚步声到门口时,他才反应过来,不是错觉。

温西宁打开门看见裴以阳半躺在床上,眼眸中似乎比平时多了点喜悦和期待,盈盈的落在眼底,扰人心弦。

被子和床单不重,但体积过大,她抱得有些吃力。

索性一股脑直接仍在了床上。

裴以阳直起身子,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慕同学,你这是在干什么?”

“换个床单,今晚我睡这。”她扒拉着裴以阳,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用下巴示意他去把床单换了。

裴以阳觉得自己烧糊涂了,不然怎么可能听到这种离奇的话。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明明没有刚才热了啊...

“愣着做什么,我床单换的不太好,你来换。”温西宁不想自己动手,大学时她们宿舍是上床下桌,每次换洗床单称得上是在宿舍最痛苦的事情了,如果不算她那个半夜打呼的舍友的话。

裴以阳没有拒绝,因为他早就受不了这个脏脏的床单了,幻想中它还残留着自己的呕吐味,更别提新加上的血迹,每次睡觉都像的在受刑。

他想着先换好床单再拒绝让“慕未清”留在这里。

走上前去,先把被子拿开放在一旁,再不紧不慢的把原有的掀开,新拿的铺上去。

整个过程慢条斯理且有秩序,三下五除二便把床单换好了,边角工整没有一丝褶皱。

温西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欣赏他的一系列举动,不得不说,美人换床单都是赏心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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