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三人都精神饱满的起床,洗脸、刷牙、化妆,各自忙碌起来。只见苏青打开自己的新手机,略带局促的翻出李老师和卢老师的电话号码,分别给两位老师打电话;她觉得很不好意思的,这毕业都一年多了,这一年多从来没有联系过哪位老师,去年过年都没给老师打过拜年电话,这“迷茫了”想起来老师了,想要拜访老师了,真显的自己不太好。
苏青想了想先打电话给自己的导师,卢老师,卢老师很快接起电话,得知是苏青,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听苏青说要拜访自己,就告诉她说:“你们这一届毕业了,我就没再当班级的导师了,所以周末就不常住在学校了,不过你这个星期天的下午可以来,我通常是星期五下午回家,到星期天下午再来宿舍。”苏青就很高兴的和卢老师约了星期天下午见面。
苏青又打给李老师,李老师接电话了,可是李老师一时竟然也没想起来苏青是哪个学生,毕竟李老师学生那么多,又不只教苏青这一届、这一届又不只上他们这一个班的课;再者说了苏青又不是很出众,毕业后并没有常联系老师,可不就是存在感很低;李老师猛然间想不起来这个叫苏青的小透明再正常不过了。
当苏青道明身份提出来拜访的时候,李老师并没有拒绝,苏青还从电话里能听出来他好像很高兴,李老师笑呵呵的说了自己家地址:“你来吧,来老师家吃饭。”苏青这个高兴啊,赶忙去超市买了一箱子牛奶、坚果、还买了一兜子水果,还觉得东西少了,由于是上午超市刚开门营业,恰好碰到鲜肉区正在补货,这也没像模像样的送过礼的苏青竟然买了两条新鲜的牛腱子。这大包小包的,坐公交车肯定是不行了,苏青叫了辆出租车。
到李老师家之后,只有李老师和爱人在家在家,苏青嘴很甜的叫了:“老师好,师娘好”,又递上东西,李老师和师娘看到来家里的这个俏生生的丫头,也挺高兴,笑呵呵的把苏青邀请进门。
哎呦,苏青可是第一次来老师家里啊,也是第一次来这么好的家啊,她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师娘好像看出来她的局促,笑呵呵的递给她一杯果汁,苏青赶忙怯生生的接了。
李老师今天不是苏青在学校里看到的穿戴,而是一身家居服的打扮,显的比在学校里还苍老许多,苏青并不了解这位老师,还是第一次离老师这么近,她看到老师花白的头发,萌生的老年斑,额头上、眼周围、嘴角那些或浅或深的皱纹,内心猜测,老师得到退休的年纪了吧。
李老师笑呵呵的坐在苏青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微笑着询问苏青的来意,看着老师和善的脸,慢慢的也放松下来,最后自觉不好意思的和老师说:“我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自觉自己不够优秀,怕给老师丢脸,毕业后一直都没好意思的联系老师,可是我毕业时候是您帮我指导的论文,得到您的指点我才能顺利毕业,这不是快元旦了嘛,就想厚着脸皮来看望一下老师,感谢老师的教导之恩。”至于自己怎么迷茫了啊,想怎么上进的事啊,没有好意思说,自己本来就是想着来找老师聊聊天,听老师说说话的。
李老师听到这番话更是很高兴,也和苏青聊起了家常,问苏青在哪上班啊、老家哪里的呀、苏青就简略的讲了自己毕业后的情况,李老师不时的点点头,微笑,师娘也坐下来和苏青聊天,苏青也就像其他小辈见长辈一样,表现的很乖巧,问老师身体情况啊,老师现在一星期带几节课啊,什么的。
虽说苏青来的很冒昧,但是苏青和李老师、师娘也聊的很欢快,看看表,上午十一点了,苏青说是来做客的,就是来做客的,来了一个多小时了,于是起身告别。
师娘拉住苏青的手,毋庸置疑的口吻说:“中午在家里吃饭。”
苏青哪好意思啊,赶忙摆手拒绝:“我这本来就是打扰老师和师娘周末休息了,哪有第一次上门,就留下吃饭的,我也太不礼貌了。”
可是师娘又说:“我家你大哥啊,哎,叫师兄吧,他们一家子也不常回来,你老师不上课的时候家里就我们俩人,也怪冷清的,你们这些学生来我们也热闹,就吃个饭吧。”
李老师和师娘真的是一再的挽留,苏青也就不扭捏的留下了,眨巴着眼说:“老师、师娘,那我给您二位做饭吧,我的手艺其实挺好的。”惹得师娘笑呵呵的说:“成。”
就这样,苏青在热情的李老师家里一待就是一小天,开心的在这里吃了午饭,主动收拾了厨房卫生,又没活找活的把地给拖了。师娘笑呵呵的一直拦着,摆手说不让做,让歇着,苏青笑着说:“师娘,我没事儿,一点儿也不累。我在老家里都‘汗滴禾下土’的下地干农活呢。”哎呦,师娘笑的呀,看来很喜欢这个嘴甜又勤快的学生,走的时候拉着苏青的手说了好几遍:“小苏以后常来玩呀。”
苏青也高兴。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后,站在街上,她眯起眼睛抬头看这个冬日里难得一见的蓝天,正午偏西的阳光洒在身上,清冷的微风扫过脸庞,她感觉身心愉悦;苏青想起小时候走亲戚的感觉,就像某一年的大年初二,一家人一起去姥姥家拜年,在姥姥家吃完午饭,和其他小朋友在村子里玩,兜里揣着姥姥给的或一块或五毛的压岁钱,去小卖部买粘粘糖,太阳晒在红彤彤的脸上,她的内心充盈着幸福和满足感。
苏青看时间还早,就联系了表姐和白瑞婕她俩。她俩竟然早就回来了,说是十点就回来了,就等苏青呢。苏青问表姐,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表姐说:“你姐科目三路考没过,下星期再考。”
“哦,我还以为啥事呢,下星期着和我一起考,咱俩圣诞节拿证呗,日子吉利。那小婕呢?”苏青不以为然,她了解表姐,姐要强,别人越是跟她“怎么没考过呀”、“是不是心里不好受啊”、“别难过啦”……安慰她,表姐越会失落的,其他人就假装轻飘飘的不当一回事,装出一副不关心的样子,表姐就会坚强。
其实本来就不用当一回事的去紧张嘛,考驾驶证很简单,越紧张越容易出错,考不过下次再考呗;苏青考科目二时候还上坡挂了倒挡呢,一脚油门下去,这坡没上去,发动机“嗡”的一声“刺溜”一下倒回来了,哎呦当时把苏青给吓的,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脸那叫一个蜡黄。回来后就眉飞色舞的给她俩讲自己的“英勇战绩”,一副自己了不起的样子:“一般人谁能干得出上坡挂倒挡这种事?就得我这种二班班长。”
“她报上名了,今天没上课,拿着资料和我一起回来了。”
“那你俩出来呗?”
“出来干嘛?”
“昨天不就说好了逛街买衣服嘛,晚上叫上赵国栋一起吃饭?我请你们吃火锅。”
表姐手机开着免提,听到电话那头的白瑞婕说:“好啊,我给赵国栋打电话。约哪,约几点?”
“三点?我在动物园等你们?”
这时候的动物园还不只是动物园,现在是2011年啊,大名鼎鼎的动物园批发市场还没拆迁!大家提起动物园,不是去看动物,更多的是去动物园批发市场大采购,里面卖各种衣服啊,鞋、帽、袜子、包,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只要是往身上穿戴的,都能在这里买到。大哥苏茂的皮夹克就是这里买的,当时可要价一千多,姐俩唇枪舌战、讨价还价,只花了三百多块钱就买到了;动批的衣服那真的是远近闻名、物美价廉,是能淘到很多好衣服的。
“行。”
三人很快的见面,像三头欢快的小鹿,一头扎进动批这片茂密的大森林,临近“双旦”节,各个商家都贴出各种打折促销的海报,她们三人早就准备来一个春节大采购了,她们已经开始为回家过年做准备了。
要不说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这三人逛了半天的动批都收获满满,各自喜滋滋的拎着战利品。
咱就说白瑞婕吧,她十一月发的工资根本就没怎么花,白瑞婕基本的开销几乎没有,除了一个月姐俩让她出的二百快房租外几乎没有其它开支了,挣的那些钱也基本上全花在自己身上。
顺便说一件事,她们租住的这个筒子楼,竟然不用她们交暖气费,就连水费、电费也都不用交,供暖前还惦记暖气费怎么交呢,表姐特意去问了房东文大妈,文大妈说这楼是工会的老房子了,工会的职工福利好,会给职工交这些费用的,叫她们不用担心。
当然了,不只白瑞婕的基本开销少,刘文卿和苏青姐俩的开销也少啊。每个月只交几百块的房租,公交卡,电话费,根本花不了很多钱,加上吃吃喝喝买衣服什么的,发的工资基本上每个月都能攒一大半。
白瑞婕前些日子刚入职新公司,很乖巧的都没怎么花钱,再加上之前在工厂当出纳时候的工资也基本上都攒了下来,白妈妈走之前还给她留了几千呢,白瑞婕可是个小富婆;小富婆今天可是敞开了花的,她买了羽绒服、卫衣、毛衣、裙子、裤子、棉鞋,还给白妈妈也买了羽绒服,白爸爸买了棉坎肩,远远的看去大包小包的拎着,身上都挂满了,像是来进货的;出来后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购物兴奋的,两颊绯红。
刘文卿也是如此,她也给家人买了衣服,鞋袜,自己也买了条裤子,各式各样的衣服买了拎着。
苏青给自己买了件卫衣,又给侄子侄女每人买了件羽绒服,什么手套、帽子、围巾啊,也都买了些,三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拎着啊。互相看着笑笑:“走,先回家,估计赵国栋也来了。”
购物让她们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