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皱了下眉。从没谈过恋爱的江大少爷对女性生理知识知之甚少,不知道很多女生手脚易凉。
最后还是起身,没过几秒冷酷地扔过来一条毯子。
“医生说你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行。那个药吸入量不多,没有什么后遗症。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去医院仔细看看。”
辛桐缓了过来,蹭蹭柔软的毛毯,“原来你家还有这么舒服的东西。”
江崇焰冷淡瞥她一眼。
“难道我平常都盖锁子甲睡觉?”
辛桐裹在毯子里,半晌后想起了正事。
“对了,那几个人当时追过来的时候,没发现你?”
她明明已经被下了药拖上了车,却还是从高正光和何向荣的亲戚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那群人肯定气得发疯。
假如当时他们穿过巷子追到广场,正好看见江家少爷抱着一团什么东西经过,难道就没怀疑?
“他们不认识我。”
辛桐听着他的回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对啊,没人知道他就是江家的那个江崇焰。
他在所有会露脸的场合里,用的身份都是街舞dancer Aiden。
所以在那几人的视角里,就是广场上一群小孩老人在夕阳下散步,有人骑自行车,有人溜旱冰,有人跳广场舞——还有一个拽拽酷酷的路人,抱着一个蒙住头看不见脸的女人,怀里还塞着一块滑板。
谁能想到,那个被下药的梧城第一废物蠢货辛桐,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出来,在几秒之内就撞上一个好心路人,还能迅速说服对方把自己救走。
——太离奇了。
就算有过那么一丝怀疑,但是可能性也太低,足够让人放弃这种想法。
……
得知暂时摆脱了危险,辛桐的身体就像一张绷紧的弦,骤然松懈下来。
今天一整天,她上午去了公司,见了艾灵,中午找了陈问,下午遇见了江崇焰,傍晚还差点被何向荣绑架,最后九死一生逃了出来。
惊险程度简直跟拍电影一样。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对面男人抱臂,语气低沉,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辛桐突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沙发边金毛还在奋力地舔辛桐的手。
毯子柔软,两只毛茸茸的狗围着她。
对面,高大瘦削的年轻男人叉开腿坐着,手肘搭在大腿上,略微皱着眉,眉眼锋利,黑眸清亮,眼神就这么锁着她。
她闻见空气里的浅浅香薰味。
很淡,很淡。厚重的木质调,乌木加香草,沉默但热烈。
辛桐半躺在沙发上,低头,抿着唇,有一搭没一搭摸着狗头。
那一刻,一种极度放松和宁静的感觉突然从脚底升腾往上。
回国以来短短一周之内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接受了多年宠爱自己的父母一朝抛弃自己的事实,她忍受着全城所有人对自己的鄙夷和嘲讽、对竞争对手弟弟的无限偏爱和奉承。
她从一个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变成了毫无经验的企业一把手,她毫无怨言应下了一个接近十亿亏损的大窟窿。
大家都恨她。讨厌她。想害她。
大家都觉得她不配拥有任何东西。
“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男人这样问。
辛桐低着头,没说话。
过了几秒钟,一滴透明的、滚烫的眼泪,突然从她低垂的眼眶里,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