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赌你对他的爱,够不够多。”
“我把你和他的记忆封印好,往后,你每次转世,会梦见他,但那时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选择也并非只有他一个,我倒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梦里虚无缥缈的他,什么都不要。”
她看着严衷:“轮回十世都是如此,便是你胜,如何?你敢和我赌吗?”
严衷抬眸和她对视,缓缓地开口。
“赌。”
“不问代价?”
女孩原本巧笑倩兮的脸庞陡然化作青面獠牙的魔像,甜美的声音也随之嘶哑,“若你输了,我就要你永堕无间地狱,永无宁日!”
“怎么样?改变主意了吗?现在逃走,我不杀你哦。”她又变回去,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额发。
严衷拔下刚才射穿手臂的箭羽,血液飞溅,但他脸色不变,“我说,我和你赌。”
“不管代价是什么。”
*
他是被严衷背着。
熟悉的安心的感觉。
就算现在哪里都痛,他还是扯动唇角微笑起来。
严衷察觉到他的苏醒,低声说:“殿下,我们已经快离开这里了,外头有马,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
“能去……草原吗?”
“能。”
“草原很远的,严侍卫。”
“不远,殿下想去哪,我就会带殿下去。”
“……严侍卫,草原是我的故乡,你带我去,我也把我的故乡分给你,”玉雪容记得严衷说过他也没有家,“到时候我们就是兄弟了。”
“……殿下就是殿下,不可逾矩。”
“这种事情都无所谓。”玉雪容嘀咕,他有些不清醒,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我的母亲是胡姬,她会好多乐器,也会跳舞……但是因为我是男孩儿,她会的我都学不会。”
“我就只会了吹笛子,不过也不好听。”
“好可惜,早知道就吹给你听了,”他笑笑,“然后你就会一辈子都记住我。”
“嗯,”严衷应他,“就算没有笛子,卑职也不会忘记殿下。”
“唔。”玉雪容越来越晕,原本环在严衷颈肩的手松开来。
“严衷,我好困啊,等到了外面,你再叫醒我,好不好?”
“我就……睡一小会,真的,只有一会儿。”他声音低下去,像贪睡的孩童在撒娇。
严衷咬紧牙,说,“好。”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他喃喃低语,用尽了气力,在睡过去之前,把一直都没有说出口的话宣之于口。
“因为有你在,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