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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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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衍住进了黄府,黄府热闹起来,忙的人仰马翻。

屋内,为乐衍诊脉的王医师收了手,摸着胡须,眉头皱成了山,思虑片刻才起身,对黄城主施了个礼,道:“气血两空,心脉郁结,再加上。”

一旁静坐等待的荀华君冷声打断,“只管说如何医治。”

王医师是黄河城的老医师,资历老辈分高,医术也高明,冒着大雨被人挖来出诊,现在又被人直接打断说话,老脸生气,但见黄城主诚惶诚恐的站在女子身边,便知这女子不好得罪,只得加快了语速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给这位娘子退热,若是有冷冰最好,隔着布敷在额头,烧一退人醒了便没了大碍,至于这伤了的指甲,伤的厉害的只能拔了,好好养护,之后会长出来。”

荀华君一道冷目射了过来,王医师浑身一冷,清了下嗓子继续道:“小娘子身子亏损的厉害,需好生养着,不然会落下病根。”

“冰窖有冰,我速叫人取来!”黄城主赶紧接话,挥手叫来管家道:“快领着王医师去按方子熬药!”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直到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房间,屋内才算安静了下来。

过了秋下了雨,北面的地境也比南面的地境寒冷,黄府管家细心,在屋内早早的燃了火炉取暖,屋内暖和,挡住外面的寒湿气。

床上的乐衍喝了药,此刻安静的睡着,只是睡的不安稳,红彤彤的脸上满是不安,总是粉嫩的双唇起着干皮,嘴角小小幅度的向上翘着,瞧起来要委屈的哭了一般,就连脸颊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在诉说着这几日受的苦难和折磨。

也不知她梦中梦到了什么,眼角又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一连串的泪水珠子淌进了枕头里,看得人心疼。

“不要走。”昏睡的乐衍呓语两声,挣扎的动了动身子,额上的冷帕滑落了。

荀华君再狠的心也无法无动于衷了,只见她起身走到床边为乐衍取走了帕子,见乐衍还在不安的乱动,犹豫一下后坐在了床边,抬手轻拍了两下乐衍的手背,是为安抚。

昏睡的乐衍似是感受到了荀华君的心软,又安静的睡了。

房内只剩荀华君一人,照顾病人的任务自然也要接下。

荀华君将重新沁了冰水的干净冷帕敷在乐衍额头上,又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用温水沾湿,而后掀开被子一角,用温热的湿帕为乐衍擦拭脚心,乐衍白皙圆润的玉足上尽是细小的划痕,脚腕因铁链摩擦破了好大的一片皮,血皮掉了,露着粉红的肉痕。

乐衍伤口被碰到,疼的一缩。

荀华君停了手,隐忍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开始暴露,想到方才为她上药时,她腰腹上那块刺眼的深疤,想来是她狠心剜了奴印,才会留下那么大的一个疤痕,又想到,在牢中第一眼看到她时,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衣不遮体满身鞭痕,她本该明媚灿烂的脸上尽是悲伤屈辱。

乐衍,我该拿你如何?荀华君难受的攥紧了帕子,我该是恨你的,却不忍再伤你。

荀华君一手还捏着乐衍白皙的脚踝,心念百转时候,手不自觉的用了力,刚一用力马上惊觉,紧张的看向榻上的人,乐衍娇小的身子窝在被褥里,正安稳的睡着。

比过晶莹剔透的水晶团子,她更暖。

一室静默里,荀华君还是从心妥协了。

只要你好起来,我便放手。

向乐衍施以刑罚的荀担风被送回小院禁了足,望渊看到自家的主子肿了偌大的脸,心疼的跟个什么似的,忙取了最好的药,为荀担风小心上药,上着药,一脸痴呆着的荀担风忽然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可把望渊吓坏了,真以为自家的长公主被圣君打傻了,劝慰道:“长公主,圣君只是一时气急了才动了手,圣君定是心疼您的,您莫要太伤心了。”

荀担风不让望渊上药了,笑道:“伤心?我为何要伤心?我该高兴了才是。”

望渊确定自家主子是被打傻了,脸皮伤了不说,脑子怕是也伤了,道:“长公主,要不我再去请医师来为您瞧瞧?”

荀担风瞅着望渊歪嘴一笑,转瞬间又没了表情,转头赏着窗外的雨慢声道:“我从未想过,她真的会将万里江山交付于我。”

望渊咯噔一下,透窗瞧了眼外面,怕有旁人偷听。

荀担风笑道:“不必紧张,她给安排的暗卫,可令旁人近不了我的身,更无从偷听。”

望渊一怔,想起之前长公主是摆脱过身边暗卫的。

荀担风面露哀伤的笑道:“之前我总认为她将我视为傀儡束缚,所以我总会一次次的试探她的底线,我并非犯浑,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真的疼爱我罢了。”

“长公主。”望渊心疼自家的长公主这般的自怜自哀,因为自己最为清楚,长公主是有多渴望得到皇姐的疼惜宠爱。

“自从出谷,武王府的人冒了出来,杨广泽冒了出来,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她对荀家人报复,杨广泽的话我竟也信了,我信他是皇姐毁掉的第一个荀家人,而我将是第二个。”

“不是的长公主!”望渊忙宽慰荀担风,“圣君是真的疼爱你。”

“是吗?”荀担风难过的看向望渊,心头一阵酸楚的落下泪来,“五段城时,我的暗卫迟迟不去救我,我知是她授意,望渊,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她是在惩罚我吗?”

望渊无言以对,身为旁观者,自己也怨恨圣君为何对长公主那般冷漠,但自己只是个仆人,每每这时也只能一遍遍的宽慰长公主,为她一遍遍的擦泪。

荀担风用手心胡乱的抹掉泪,眼中又燃了希望,挡开望渊擦泪的手急切道:“可就在今日,她虽打了我但也让我明白,她是真的要将皇位传于我!不是清河荀氏,不是河中顾氏,而是我,是我荀担风!说明她是看中我的,对吗?”

此刻的荀担风眸光都是彩色湛亮的,高兴的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望渊心酸又心疼,忙点头肯定道:“定是这样的!”

荀担风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容天真灿烂,眸中却涌动着不明意味的决然,“她很在乎我,对吗?”

望渊再次狠狠点头。

荀担风再次笑起来,笑容却不再纯净无暇,她对着外面的大雨轻声自语,望渊离得很近,却听不清楚自家长公主说了什么,“长公主?”

荀担风眼底闪过狡猾之色,转头对望渊道:“去,告诉她我现在很不好。”

只要她在乎我,我便能恃宠而骄,为所欲为。

天已大黑,漫天泼洒的雨水小了一些,青砖之外泥泞湿润,踩上一角的泥,少有的一场大雨令天气突然降温,望渊在荀担风的指使下求到了静书房,在荀华君面前哭哭啼啼的说自己长公主后悔了,可荀华君根本不信她那一套,只让荀担风禁足院中继续反省,望渊又只好谎称自家长公主浑身难受的厉害,疼得可受不了,哭了一天了也不见得好,自家主子倔强偏偏忍着不提,所以擅作主张的求到了圣君面前。

这一番的说辞,望渊可算是豁出去了,就算欺君之罪为了主子也都上了,可荀华君静静听着就是不为所动,望渊沮丧,正打算无功而返,荀华君却松了口,决定亲自去‘探望’一下荀担风,看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到了荀担风的小院子,屋里屋外的一片狼藉,残砖碎瓦,瓷片纸画,被扔的到处都是,可见荀担风是多么的憋屈,撒了好大的疯。

荀华君见状,压下的怒意又开始翻滚,不明白这个混账东西为什么总是胡作非为任性耍浑,也不知她何时能长大,好有个长公主的样子!

缩在被褥内的荀担风听到屋内有了动静,在脚步声靠近后,一下也不动了。

望渊瞧着床上那一团‘东西’,小声唤道:“长公主,圣君来看你了。”

窝在被褥里的荀担风奸计得逞,瘪着嘴偷笑。

荀华君眼看床上那一团东西蠕动来蠕动去,额头的青筋直跳,忍着气道:“你要任性到何时。”

荀担风躲在被子里小声嘀咕,“说话那么凶,是来问罪的吧。”

荀华君耳力了得,一听,顿时怒了,喝道:“给朕出来!难道朕训你训错了?跋扈任性,胡作非为,尽做些暴烈放纵之事,你与那些个打家劫舍的凶恶歹徒有何区别!朕费尽心思请四方名儒训导于你,又选才俊之士与你伴读,如今你把圣贤之道悉数抛掷脑后,尽做些龌龊狭小之事,荀担风,你是天盛朝的长公主!”

听不下去了!

荀担风猛的甩开被褥,顶着鸡窝头对荀担风呲牙叫嚣,“长公主长公主,我呸的长公主!你嫌我品行不正,便褫夺我封号啊!一口一个长公主,你以为我愿意顶着这破封号啊!”

荀担风这突然一下子将荀华君吓得一愣,随即被她耍无赖的模样气的怒发冲冠,“荀担风!谁教你的这副市井泼妇的模样!”

“谁教我?”荀担风被踩了尾巴急眼了,跳在床上扯了嗓子叫道:“你将我关在花谷十年,不管不问不理不睬,你说谁教我你说谁教我!别人有父有母,而我呢,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狗辈!竖子!这是拜谁所赐?是你是你!就算拜你所赐!”

“荀担风!”荀华君登时气的瞠目欲裂,指着荀担风骂道:“再敢与我发疯我剥了你的皮!”

望渊已经在旁吓傻了,这一套长公主之前没提啊!不是说好撒娇求饶的吗?

荀担风继续在床上跳脚,“为了独揽天下权重望崇,你血肉至亲都可以抛弃,何况一个我,来啊,当我是个小畜生宰了!”

“混账!”荀华君暴喝一声,一手高高扬起。

荀担风不可相信的看着荀华君,是疑问又是伤心,“你就是来为她出气的对不对?”

荀华君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握紧拳头将巴掌放下,极力冷静道:“荀担风,莫要再耍手段了,从今日起你给我禁足反省!”

荀担风跪在床上,充耳不闻,只是垂着头喃喃道:“你竟为她不要我了。”

不对。

荀华君冷静了下来,暗道自己是被她气的上头了,这个混崽子,一来便觉着她有些异样。

“血肉至亲你都没有放过,何况是我?你在乎的只有天盛朝,你在乎的只有乐衍!”荀担风忽然情绪激动,摆着头语言混乱道:“不可以,什么天盛朝,什么乐衍,你把她还给我!”

“荀担风!”荀华君喝叱一声,伸手去握荀担风手臂。

荀担风眼神发直的看着荀华君,道:“我要毁了天盛朝,我要杀了她!”忽然跳下床榻,冲向屋外。

“站住!”荀华君大喝。

荀担风恍若未闻,冲出屋后,一跃而起跳上院墙,紧跟其后的荀华君一把按住她的肩头,硬是将人按回了院中,细雨中,荀担风神色癫狂,目光愣怔,荀华君觉出她不对劲,抓着她手腕哄道:“玉珵看我。”

荀担风眼神直直的看着荀华君,忽而高兴道:“我若将你囚在掌心里,你是不是就逃不掉了?这天下,这所有的一切都只属于我。”

荀华君脸色一沉,荀担风忽然出掌!

知她此刻不清醒,荀华君也未再多言,矮身一闪,借力绕臂后反臂一压,将荀担风困于身前,荀担风挣扎不过拧过头便对荀华君呈现狰狞之色。

噬心蛊?!

荀华君一眼便见荀担风眼白内游走两道黑丝,顿时震惊失色!

荀担风趁机挣脱,反身便对着荀华君连击数掌,掌掌发力,都是断人经络的狠劲!

望渊在雨里急得团团转,席玉则撑伞站在不远处,并未上前,而是让侍卫防备四周。

飘洒的雨水将雨中对打的两人淋透。

荀担风抽出腰中软剑,痴痴一笑便向着荀华君刺去,荀华君游走虚影,身形飘忽,并未将荀担风擒下,而是将她困在院中,由着她发泄,待荀担风乱攻了数十招后,动作慢慢迟缓了下来,只见她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只是一瞬息,一直紧盯她的荀华君立刻转守为攻,欺身上前擒住荀担风,而后轻弹软剑剑身,剑身震抖在荀担风脖间划出了一道血痕。

荀担风恼怒,反手便刺,剑身却被荀华君捏住,荀担风使劲两下没将剑身从荀华君手中抽出,忽觉脖间又痒又麻的,便要伸手去摸。

“别动。”荀华君转身到荀担风身后,一手摁着荀担风不让她乱动,一手抵住她的背心为其驱蛊。

一个小虫从荀担风的衣领上滚落,跌在雨水之中挣扎,然后瘪了下去,而荀担风眼白内的黑丝也慢慢的褪了去,清醒过来的荀担风先是迷茫,随即便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疯了疯了,我怎会失去理智说胡言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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