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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地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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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车京A·97773,欢迎光临】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沈瀛也懒得把车停在远处,直接大摇大摆地开进新博易的大门,停进同样没有几辆车的停车场里。

他认出其中一辆凯迪拉克属于陆践行,挡风玻璃上都贴着防窥膜,避免外人看清车里的动静。

沈瀛把车熄火,推开车门走出来,目光从下而上,找到了陆践行的办公室,神情瞬息万变。

老刘的死讯连带着任务失败的讯息已经传进陆践行的耳朵,此刻的他正焦头烂额地龟缩在校长办公室内,将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踢给了刘方全,自己就差卷铺盖跑路,畏罪潜逃了。

刘方全也着急,他早就知道陆践行是一个酒囊饭袋的傻逼,关键时刻屁大点用处都没有,拎出去挡枪子还不够格。

“妈的,老刘死警方手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

“刘方全,你倒是说句话啊!”

“靠,你他妈给老子闭嘴,没看见老子正在想办法吗?”

京海正是风声鹤唳的紧张时期,身份暴露的老刘没能杀死夏天,警方的视线放在新博易身上不过是时间问题,陆践行与刘方全两人现在完全乱了阵脚,压根抽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理会沈瀛的动向,这也阴差阳错地给了沈瀛一个摸查学校的大好机会。

“哐当”一道巨响,从某个地方毫无征兆地传来,声波直直飞过沈瀛的耳畔,仿佛是铁器砸落在地板上的沉闷声音。

能产生这种声音的应该是一种中型仪器,重量至少要在十公斤以上才可以办到。

沈瀛迅速分辨着声音的源头,但它持续的时间极其短暂,眨眼间就荡然无存了。

沈瀛抬起头,环顾四周林立的高楼,它们像是古罗马斗兽场一般,包围住了伫立在中心点上的他。

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视线飞速刮过每一层的房间,看起来并没有异常所在,但危险往往暗藏在宁静之下,与之如影随形。

良久之后,沈瀛缓缓合上双眼,脑海里开始追溯起方才的那道响声,在他自己的构想中筑建起一个高度还原的新博易,模拟起声音的传播路线与具体方位。

一瞬间,万籁俱寂,周遭的万事万物都屏住了呼吸,犹如石膏雕塑般不再发出一星半点儿的响动。

咚!

又是一阵撞击的声音,不过比之前的那一道要沉闷,不再是金属铁器的动静,转变成了急促拍打的声响。

沈瀛猛地一睁眼,眼皮上多出了两条浅浅的褶皱痕迹,他敏锐地抬起脑袋,目光直指不远处的一扇半掩的门。

那里就是声源处。

世界再次呼吸,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门里一片昏暗,就像是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致命且诱惑。

沈瀛的视线无法穿透黑暗,却能敏锐地觉察出里面非同寻常的阴诡气息。

他迟疑片刻,终于有了行动,提脚向那扇充满未知的门迈去,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推搡着他钻进去,将身形融进不透光的黑暗里。

咔嚓。

沈瀛在门前停顿几秒,思索过后才走进去。

也许是建筑师拿错了图纸,也许是施工人员被水泥糊住了脑袋,竟然忘记给这个房间留一个能做窗户的地方,学校甚至也吝啬得没有在这里安装一盏照明用的灯。

沈瀛觉得这里就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为逝者准备的安息之地,他几乎可以在这里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拿出兜里的手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几下,眨眼间,一束光凭空出现,撕裂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沈瀛借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亮整个房间,总算是看清楚它的布局。

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诡谲怪诞,倒像是一个被闲置下来的会客室,所有物件都是在市面上可以购买到的正常商品,看起来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如果沈瀛没有碰巧听见那两声不寻常的动静,说不定真的会以为这里就如它的表面一般干净无暇,只可惜他非常不凑巧地撞上了,并且他本身就对这里的一切抱有各种因素滋扰下的“偏见”,不得不继续探索此地不曾面世的猫腻。

“既然没有隔间,那这里必定就存在一个暗道。”他低声喃喃,提脚一路摸索周围的墙壁,手指关节轻轻敲击墙面,但转了一圈都未能发现一处空心的地方。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突然留意起脚下的瓷砖,“难道是在地下吗?”

沈瀛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在这个念头弹出的下一秒,他便开始弯下腰身,手指一寸寸地叩击脚边的瓷砖,试图验证自己的猜测。

如此反复,有条不紊地向房间的深处推进。

这样的行为持续了大约一分多钟,终于,在沈瀛探查到地毯下压着的一块瓷砖时,传出来的声响赫然变调,空洞的虚音自下而上飘出来。

果不其然,瓷砖下面暗藏玄机。

沈瀛动作猝然一凝,等待三秒后再次敲击一下,还是刚才那一种空空的长调。

他伸手掀开粉饰太平的华贵地毯,毫不犹豫地推向旁边,双手沿着这块有问题的瓷砖摸索了一转,指腹触摸到一条纤细的丝线。

他顺手将摸到的丝线攥在手里,拎来手机一照,一条长长的鱼线反射出透亮的光泽。

瓷砖上怎么会有鱼线呢?

沈瀛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把手机搁置在地面,两手握着可疑的鱼线,双手稍微一发力,“咔嚓”一声,轻而易举地在瓷砖与地面之间撬出一条缝隙。

沈瀛勾唇一笑,继续拉起瓷砖,发现在它的反面镶嵌有一个金属材质的把手,应该是为了方便底下的人操作才刻意安装上去的东西。

或许是通往地下密室的路还很长,以至于沈瀛彻底打开隐藏的门,依旧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光芒,里面藏匿着的妖魔鬼怪仍然遁于其中。

沈瀛半蹲在洞口边缘,重新抓起手机,灯光朝着洞口,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延伸向深不见底的地下,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他没思考多久,站起身,沿着台阶一步步地走进未知领域里。

楼梯斜斜地向下延展,在数不尽的台阶上,掉落了少许毛发,甚至还有零星的血迹,灯光照过去使它们原形毕露,无处可藏地蜷缩在地面,心惊胆颤地接受沈瀛这个闯入者的凝视。

沈瀛顿住脚步,蹲下身去观察那一小撮头发,长短不一,颜色细看之下也有差距,显然不属于一个人,至少也是两个人。

血迹也早已干涸,应该存在这里很多年了,在日积月累中发了黑。

沈瀛举起光源照了照前方,似乎有一个拐角正在大约□□米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台阶的尽头。

他不清楚自己现在还是不是处于新博易的范围内,只能推断出深度大约为十米。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最顶上一栏的内容,这里还可以接收到信号。

沈瀛抿抿唇,缓缓站起身体,继续轻手轻脚地朝挪动,离最后一道台阶越近,他心中就不知名的越慌乱,好似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正在挤压着他的心脏。

最后一步落下,沈瀛携着一道光抵达了拐角,一扇半掩着的铁门吝啬地分享出一道熹微的光,像是客人余下的残羹剩饭,又像是乞丐碗中的一枚硬币。

沈瀛盯着门缝里的光,关闭手机的照明功能,一只手探上门把,小心翼翼地拉大缝隙,屋内透出的光线一寸寸增加,落在他身后粗糙地糊了一层水泥的墙壁上。

沈瀛屏住呼吸,飞速钻入房间找地方隐蔽,直勾勾地盯着地下密室内的一个站立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他背对着沈瀛,手持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遥控器,在他身边摆着一张特殊样式的治疗床,上面躺着一个被绑带束缚住的人。

沈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出是一个学生。

那个学生拼命挣扎着,嘴巴被东西死死堵住,一根弹力绳禁锢在他的嘴上,使他难以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

医生的指腹摩挲手中的遥控器,拿起丢在办公桌上的资料扫一眼,接着,不紧不慢地绕着治疗床上肆意扭动的孩子转一圈,“孙佑晨,你太不听话了,上课时间怎么能够开小差呢?你要认认真真地听老师讲课,这才是你作为学生该尽的义务。”

被五花大绑的孙佑晨从嗓子里发出几次嘶吼的叫声,“唔——唔唔!”

愤怒与绝望交织,彻底不成曲调。

“啧,你这小子真是个刺头,”医生不屑地冷笑一声,在一堆凌乱的器械里挑挑拣拣,把手里的遥控器换成两个电击探头,“我们今天换一种治疗方法,希望在此之后你能好好学习,遵循学校的规章制度。”

孙佑晨死死瞪着医生魔爪里的刑具,眼神充满了恐惧,身体卯足了劲地挣扎,试图破坏掉结实牢固的牛皮带,“唔唔唔……唔唔!”

“放心,它很安全,不会有问题的,在你之前已经试验过几十个人了,一个小时之内出不了多大的事,”医生一步步接近治疗床上无助且绝望的学生,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进行着最惨绝人寰的罪恶,“乖一点,很快就好了。”

医生的白大褂被空调风掀起,挡住了沈瀛的视线,只见他的手臂一点点垂下,最后定格在一个位置。

与此同时,一阵痛苦且沉闷的鬼哭狼嚎从嗓子眼里流出,破开了这里污浊的空气,传入沈瀛的耳朵。

顿时,沈瀛的后背冷汗淋漓,耳畔充斥着孙佑晨的嘶吼声,他虽然没有直观地看见眼前这位人面兽心的医生的一举一动,但大脑还是抑制不住地补全了整个残酷的画面。

时间对于折磨灵魂的人来说,慢得就像是在爬,每一秒都是淬了毒的痛苦。

操控这一切的医生似乎很享受这种无与伦比的快感,既像是高岭之上的王者对于脚下蝼蚁的蔑视,又像是癫狂且疯魔的变态罪犯的特殊嗜好。

沈瀛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目光扫视一圈密室里的环境,赫然发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另一个身形消瘦的学生正颤颤巍巍地坐在一张铁制的椅子上,形制类似于老虎凳,远远看去就令人毛骨悚然。

医生的胳膊动了动,两个电击探头离开了孙佑晨的太阳穴。

孙佑晨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胸廓因电流而剧烈地上下起伏,在痛不欲生中获得了片刻的喘息。

“服管了没有?”医生冷笑着,继续刑讯逼供,“以后还认不认真听讲?”

孙佑晨双眼紧闭,大脑一片空白,“唔……”

“啧,你小子的骨头真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硬过我这里的仪器,”医生咬了咬牙,“什么时候服从管理,什么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你看看你的朋友,他现在不是很好吗?”

孙佑晨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找到同伴的身影,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出现。

医生满意地笑了笑,“我们继续吧。”

就在他准备再次采取天理难容的强制手段时,忽然,一根铁棍从天而降,毫不手软地“咚”的一声砸向他的后颈,但中途位置稍微偏了一下,手一抖,不小心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呃!”

他没有丝毫防备,眼前猛地一黑,瘫倒在冰冷的瓷砖上,手中的电击探头失去支撑的力道,径直脱手而出。

在医生倒下的身后,沈瀛手里攥着一只胳膊粗的铁棍,垂下眼睛注视着他,面无表情地补上一脚,狠狠将他踹到了一米之外的地方。

“哐当”一声,他抛下手中的铁棍,快步靠近躺在治疗床上苟延残喘的孙佑晨,上下端量一眼,隐约觉得他的面容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沈瀛思索着,余光不经意地刮过摆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上面记录着孙佑晨的相关信息——

【姓名:孙佑晨

班级:S-1

年龄:14岁

犯错经过:故意逃课,扰乱其他班级课堂秩序,逼迫任课老师拨打电话,耽误教学进度】

终于,沈瀛想起两人的身份了。

正是那个女学生哮喘病发,帮他去向隔壁老师寻求帮助的两个男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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