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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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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廷韫将齐桉君扶起来放在软垫上,自己靠坐在车厢的一角。

他的目光落在齐桉君脸上。

这人闭目时,倒也称得上眉清目秀,鼻梁高挺,皮肤白皙,透着几分文雅气质。

可一旦睁眼说话,便透着股狡黠与谄媚,嘴角扯出的笑容总带着油腻,让人莫名心生厌恶。

话说齐桉君身负武功,为何会被一辆颠簸的马车伤了腰?

难不成这是他有意为之?

为的就是逃避此行,或者是在变相保护邵玄赫?

若真如此……

怀廷韫的眸光一冷,必让他尸骨无存。

直至行进一段路,怀廷韫被颠的不得不用手把着窗棂后,终于暂时洗刷了齐桉君的嫌疑。

马车再次完美避开平路,从坑洼碾过,哐当一声,整个车身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齐桉君侧躺的身子随着车子一震,眼瞅着要摔落在地,怀廷韫眼疾脚快,迅速伸出一条腿,脚面稳稳地接住了他的头,让他免于头部重创。

齐桉君闷哼一声,原本因疼痛而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布满细汗,泛白的嘴唇嚅嗫了两下。

“停车!”

怀廷韫冷喝一声,他将齐桉君重新安置到软垫上,转身撩开车帘,弯腰走出车厢。

车夫“吁——”声尾音还未收住,便感到肩膀一痛,整个人如遭重锤,从马车上飞了出去,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积雪四散飞溅。

车夫捂着被摔疼的脸,迷茫道:“侯爷,为啥踹俺呀?”

怀廷韫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缰绳上挂根骨头,狗赶的都比你好,你给本侯滚去马车后面跟车跑。”

车夫一头雾水,心想不是您吩咐我赶车不许走平路的嘛,但他不敢质问侯爷,只得委委屈屈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去了马车后。

怀廷韫再次回到车里,外面车沿上,已经坐上了一个亲卫。

这次,马车又快又稳,齐桉君的脸色也终于好了些。

大雪虽停,可凛冽的寒风依旧肆虐,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临近午时,唯一的暖阳被厚重的乌云严实地遮蔽起来,让寒冷更甚。

他们进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道路右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左侧紧挨着一片树林,透过枝叶间隙,能看到树林之后连绵的雪山。

目之所及尽是皑皑积雪,远处的山峦与天地相融,模糊了边界,仿佛这世间被这无边无际的冰雪吞噬。

一片雪花飘然而下,落在了车夫满是汗水的额头上,转瞬便化作一滴水珠,消失不见,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入目便是越来越密集的雪花。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仿佛下一刻膝盖就要砸向地面,在他要支撑不住时,突然,一道尖锐的呼啸声从耳畔划过,“噔”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直直地射在了他的身后。

车夫停下来,疑惑地转头一看,身子瞬间僵住,他惊恐地瞪大双眼,那插在雪地里的,竟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斧,斧头上居然挂着一颗狰狞的头颅!

车夫还未作出反应,就听前面的亲卫大喝:“有刺客!”

霎那间,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

怀廷韫闪身下了马车,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距他不远处,一名亲卫已没了头颅,身体却依旧直挺挺立着,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将雪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他抽出佩剑,对剩余的亲卫冷声道:“对方人多势众,你等不可硬拼,护住马车,且战且退,以撤离为要,不可恋战!”

话毕,他足下轻点,身形如电,眨眼间便穿梭至刺客群中,手中佩剑挥出一道残影,伴随着一阵紧密的“噗噗”声,寒光闪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鲜血溅洒雪地,瞬间一片红。

一圈黑衣人瞬间被屠戮殆尽。

忽然,一阵破风声自头顶传来,怀廷韫抬头,只见一把利斧迎面袭击,他举剑挡下,剑与斧头相撞,火星四溅。

斧头被弹飞出去,稳稳落到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中,那是个身形魁梧壮硕的男人,双手各持一把铁斧,斧子弹回的瞬间,他以体型不相符的速度冲出,和怀廷韫打在了一起。

马车旁的裴堰侧身躲过径直攻来的弯刀,一记劈砍,让扑上来的黑衣人血溅当场。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他抬手一抹,视线急切地扫向侯爷所在方位,可侯爷被敌方层层围困,身影隐匿其中,情况不明。

他心急如焚,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暴起:“前朝那些该死杂碎!”

“将军为何认为这是前朝所为?”马车内,忽的传出齐桉君略带沙哑却又透着几分悠然的声音。

裴堰猛地转头,齐桉君不紧不慢地弯腰走出车厢,站在车辕上伸了个懒腰,脸上满是刚睡醒的慵懒和惬意,哪还有先前腰断时半死不活的孱弱模样。

“你……”裴堰怒目圆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大声质问:“你是装的?!”

齐桉君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慢悠悠地道:“错,我是真的受伤了。”

只见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裴堰眉头紧蹙,一脸不信:“你哪像个受伤的人?”

“我精通医术,醒来后自己接骨疗伤,才得以恢复。”齐桉君解释。

裴堰还欲追问,齐桉君却神情骤变,指着他身后大喊:“将军小心!”

他心中一紧,本能地迅速转身,堪堪挡住当头劈下的弯刀。

在他分身乏术的刹那,匆忙侧头一瞥,看见齐桉君身姿矫健地跃上了马车车顶。

全然不见半点刚受过伤的模样。

裴堰怒喊:“你果然是装的!”

齐桉君在车顶稳稳站定身形,闻言悠然回身,朝着下方笑嘻嘻地说道:“将军,你先忙着。”

裴堰狠狠瞪着他,但敌人一个接一个涌来,他纵是满腔怒火,此刻也无暇顾及。

齐桉君站在车顶之上,衣衫在暴雪中猎猎作响,雪花沾在他的睫毛上凝成霜花,瞳孔中倒映着十米开外怀廷韫与壮汉交战的身影,而他身后,三根银针正急速射向他的后颈。

见状,齐桉君心中一喜,心道: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借过。”他足尖点过黑衣人的头顶,凌空起落,随手从尸体身上抽出一把剑,在银针距侯爷脖颈两寸时,“叮!”的一声脆响,将那三根银针尽数弹开。

怀廷韫将双斧壮汉击飞,听到身后响,偏头一看,便见那应在马车里奄奄一息的太监正风度翩翩地立于他身后。

齐桉君笑得一脸谄媚:“侯爷,我来的可算及时?”

不容怀廷韫说话,下一波黑衣人已踏着同伴冻僵的尸体冲来,他挥剑斩杀了敌人,为躲避迎面而来的鲜血,不得已向后退了两步,正和齐桉君背脊相抵。

齐桉君的剑法灵动飘逸,剑光如织,将逼近的敌人击退,侧头问道:“侯爷,您的后手呢?是时候展现了吧。”

怀廷韫蹙眉不解。

齐桉君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昨夜侯爷出发时胸有成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想必早就料到今日境遇,以侯爷的谋略和智慧,肯定在暗处布下了后手,不然,怎会那般固执己见,对旁人的谏言充耳不闻呢?”

怀廷韫眼眸危险地眯起,他身形一转,动作干脆利落,手中那柄刚刚抹过敌人脖颈的剑,此刻还淌着温热的鲜血,转瞬便架在了齐桉君的脖子上:“本侯的后手就是先送你上路。”

血腥味直冲鼻子,齐桉君身子抖了抖,不敢再贫嘴,却瞥见怀廷韫身后悄然飞来一人,千钧一发之际,长剑在他手中灵活地转了一圈,剑尖随着动作巧妙地调转了方向,随即他臂腕一挥,偷袭之人就被一剑封喉。

收剑后,齐桉君轻轻地将脖子上的利刃推开,讨好道:“侯爷息怒,我将功补过了。”

怀廷韫冷着脸,抬手抹了一把喷溅在后颈的温热液体,然后摊开手到齐桉君眼前:“这若是你的血,本侯倒是不介意。”

齐桉君笑容僵在脸上,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战场上刀光剑影,血总是难免的。”

怀廷韫点头,沾血的手随意地在齐桉君的衣襟上擦了擦,动作轻描淡写,仿佛在给他拂去灰尘,抹干净血迹后,他淡淡道:“战场上,血总是难免的。”

“……”

齐桉君敢怒不敢言。

“二位好兴致呀,战场上还能打情骂俏呢?”静谧的森林深处,悠悠传来一道声音。

闻声齐桉君一颤,下意识地向侯爷身后躲了躲。

怀廷韫看向森林深处,冷道:“藏头露尾之辈,既已现身,何不出来一见。”

齐桉君躲在他肩头后面,微微探出头,小声提醒:“侯爷小心,此人是邵玄赫的心腹,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手段极其狠辣。”

怀廷韫挑眉:“他的心腹倒是不少。”

齐桉君道:“上官策是邵玄赫的脑,此人是邵玄赫的刀。”

“那你呢?”怀廷韫冷不丁地问。

齐桉君脱口而出:“我是他的吉祥物。”

怀廷韫轻笑:“那不就是废物吗?”

齐桉君瞪大双眼:“侯爷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林中那人被彻底无视,瞬间恼羞成怒,自树冠疾掠而下。

这人头戴斗笠,身形消瘦如竹,落地后破口大骂:“齐桉君!六殿下对你的好你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当初叛军逼宫,生死存亡间殿下都未曾抛弃你,而你竟然背叛殿下,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转头就把殿下给卖了!你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今天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齐桉君不服气地回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为自己谋求更好的出路,有错吗?”

“没有六殿下你早就死了,还能让你有选择的机会?!”

他耸了耸肩:“可我没死啊。”

“你!”斗笠人眼中杀意翻涌,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你也就活到今日了!”

话声刚落,斗笠人身影一闪,率先发难,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朝着他们疾冲而来。

齐桉君大叫一声:“侯爷救我!”

紧接着缩回到怀廷韫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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