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的刹那,断玉上极其细微的纹路,竟与她胸前那枚燃烧的玉玦残片,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微光一闪而逝!
“呃啊——!” 贺兰屿的身体被数把长刀贯穿,重重摔落在沈昭脚边,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他抬起头,沾满血污的脸上,对着沈昭和李玄的方向,艰难地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混合着解脱与期冀的笑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似乎说了两个字:“…地图…”
随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废物!都是废物!” 皇帝看着贺兰屿的尸体和混乱的场面,尤其是沈昭手中那枚突然与玉玦产生共鸣的断玉,眼中贪婪更甚,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被亲卫死士拼死护着向步辇后退,怨毒而狂热的狞笑声在混乱的山谷中回荡:
“李玄!你与这身负妖力的前朝余孽妖女!皆是朕祭坛之上,开启长生大道的——钥匙!你们逃不掉!哈哈哈…走!”
明黄的伞盖在禁卫的簇拥下,如同退潮般迅速撤出山谷,留下满地狼藉、尸体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药庐门口,金光缓缓收敛。
沈昭身上的藤蔓纹路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她握着那截染血的断玉,身体一软,倒在李玄身边,彻底昏迷过去。
李玄单膝跪地,肩胛下的毒箭幽蓝刺目,毒素侵蚀带来的冰冷麻痹感迅速蔓延。
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皇帝消失的方向,又缓缓移到身边昏迷不醒、如同破碎琉璃般的沈昭身上,最后落在她掌心那枚与玉玦残片隐隐呼应的断玉上。
钥匙…祭坛…长生大道…
贺兰屿临死的眼神和无声的唇语…
巨大的阴谋如同深渊巨口,在他面前缓缓张开。
而他和她,似乎早已是这盘棋局中,注定的祭品。
恨意、疑惑、冰冷刺骨的杀机,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因毒素而逐渐冰冷的心脏。他伸出未受伤的手,用染血的指尖,极其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拂去沈昭脸颊上沾染的血污和泪痕。
“钥匙…?” 李玄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那就看看…是谁打开谁的炼狱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