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我很好。我……”
……
眼前这位扭捏纠结的军雌真的是阿德文·克劳伦斯吗,帝国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西部军区最具傲骨的松柏,会这么轻易地为他折腰?
上辈子捂了一世都没捂热,难道一次尾勾标记便能为军雌换个脑子么。
塔兰哭笑不得。
哦,原来他上辈子输在没有使用尾勾上,太过心疼对方反而弄巧成拙。
“希望你不要对桑提斯心存芥蒂,他一贯护短,毕竟那时的情况太糟糕了,危急关头很难保存理智。”
“我们相互帮助过彼此,就算扯平了。还有,你不能再未经允许触碰我的尾勾…”
“晕眩弹是我让虫放的,请不要责怪哥哥。”
阿德文张了张口,“如您所愿,您不用专门为我解释,我理解翁戈尔上将的用意。”
“但您似乎应该同他保持些距离…”军雌循循善诱,“您须警惕任何雌虫,包括您的兄长。”
“太过顺从容易激发雌虫阴暗的劣根性。”
“……”
“可是,他是我的兄长。”
“是的,他当然只是您的兄长。”
塔兰心头乱糟糟的,“你的建议我会适当考虑的。阿德文,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商量,扮演夏恒·让的卧底是不是已经牺牲了?”
“很抱歉塔兰阁下,我想是的,他的死亡还有诸多疑点。”
雄虫遗憾道:“他是一位优秀的特工,请允许我为他的家虫提供更多的慰问金,以军部的名义。”
“您真是一位善良虫…这名特工在出事前发送过一段量子视频及暗文信息,第一军的技术总部仍在对其进行分析,最后一条暗文信息发送于晚十时十三分,那时我们已经进入了传送舱。”
Taran。
“我的名字,”塔兰皱眉:“你是说这是最后一条通讯?”
“难道虫帝已经发现了夏恒·让的真实身份?”
阿德文摇了摇头,“现时还无法下定论。”
“他确实被虫化体所伤,伤他的虫至少是A+级及以上。”
“假如您那时亲自面见虫帝,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
塔兰:“可逝去的虫何其无辜。”
“我比较好奇,行宫的安保真如星网谩骂的那样满是漏洞么?”
“其实不然,”阿德文侃侃而谈:“浮空岛最早是皇室护卫的驻扎地,安保系统堪称完美。登岛密钥由虫帝亲卫一手掌握,解码难度之大不亚于黑进军部。本次行宫之乱一定有内部虫员参与了接应,相信不久后皇室便会给出答案。”
塔兰嗤笑:“又有可怜的替罪虫了。”
“那段视频很关键,阿德文,虫帝不会无缘无故的召见亚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凯·克莱尔,我需要知道这名军雌的信息,他正服役于第一军名下。”
“有最新消息麻烦告知我,夏恒的光脑ID已经申请销毁了,这是我的私虫账号。”
新ID的头像是一只雪白的猫猫虫,没有名字,阿德文点开详细信息一栏,不出所料数据已被东部军区加密了。
“我明白了,塔兰阁下。”
他对雄虫的一言一行都将受到桑提斯的监控。
塔兰知道此事么?
阿德文并不急于告诉对方真相,到时雄虫的表情想必会十分精彩。
这丑陋的劣根性啊……
“如果你喜欢星光玫瑰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点种子。不过需要提醒的是这种花朵非常娇贵,生长期丁点儿的光照偏差就能令它们枯萎,是非常考验花匠虫的品种。”
“…多谢您。”
红晕重新爬上了军雌的双颊,睿智过后阿德文又变成了塔兰熟悉的愚蠢傻瓜。
*
**
***
帝星某机甲训练室。
机械虫噼里啪啦的一顿喝彩声效:“恭喜您耗时四分二十星秒成功解救虫质,刷新了该副本的最新记录!”
训练场内,违心派的雌虫七嘴八舌。
“又破纪录了?这是影连破的第八个记录吧…”
“自从上次任务结束以后他就不太对劲,最高级别的危险任务来者不拒,主管虫本来要为他进行心理疏导来着,听说影自己拒绝了。”
“嘁,我看他就是缺精神疏导,找个低级雄虫玩玩就好了。”
“哈哈哈他不是有厌雄症么,怎么玩?”
“自己捅自己吗?”
…
银发雌虫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众虫面前,紫眸晦暗不清。
他指了指其中一位雌虫,“你,跟我打架。”
“有、有病吧?我凭什么要和你打。”
竟然无虫发觉影的靠近!他们的基因等级好歹也有A-,影的实力显然更为深不可测。
冷面虫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半星时后,雌虫从机甲模拟舱内爬了出来,有气无力的骂:“你就是个疯子!揍我算什么,有本事你去揍那帮贵族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擅自离开岗位,是去浮空岛找你的老相好了吧?”
“啧啧,看情况你的老相好下场不妙,是不是在死亡名单上唔——!”
他被虫骤然捏住了脖颈,眼球暴突,稀薄的空气令雌虫发出了“嗬嗬”地喘气声,影的突然出手让众虫都猝不及防。
影真的只是一位A+级雌虫吗?他的精神力压制比起S级雌虫也不遑多让。
“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大家都是战友,他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
银发雌虫歪了歪脑袋,“你也觉得他没有别的意思?”
格莱德温面含微笑,身体却已经开始多处虫化,他一手残忍的捏碎了雌虫的颈骨。
“安静一点不好吗。”
训练场内的血腥场景早已报告给了违心派上层,接到命令后,管理虫毫不留情投放了重型晕眩弹。
烟幕之后,一片寂静。
……
灰粉的玫瑰天花板,雪白的星石浮雕,以及空气中氤氲着的浅淡的柑橘香薰。
格莱德温复又闭眼,没有起身的打算。
“格莱,我的孩子,你怎么把自己折腾得这样狼狈。”
雄虫温和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保养得宜的手心细腻如绸。
“愿意和我说说吗,格莱,你最近过得如何。”
“不好…”
雄虫笑了笑,“嗯,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有虫欺负你了?”
“…没虫敢欺负我。”
“那就好,我的小格莱这次是因为什么闹脾气?”
“……”
“让雄父猜猜,和任务有关?”
格莱德温哀伤的蹭了蹭雄父的掌心:“我害死了一个虫。”
“是你的朋友吗。”
银发动了动,“不是。”他直起身,一字一顿:“是我的爱虫,我爱他。”
在亚雌离去之后,格莱德温终于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心意。
爱?
雄虫叹了口气,了然道:“原来如此。”
“他一定是位优秀的虫,才会让你这般惦念。”
雄虫有些上了年纪,微笑时眼角多有细纹:“我很抱歉,格莱。虫生残酷,我们很难与爱侣携手一生。”
“诸如我与你的雌父。”
“失去他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度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甚至想随他而去。”
“可我不能格莱,我还有重要的使命尚未完成,我还有你。”
“你继承了他的智慧与才貌,是我最骄傲的孩子。”
“哭吧,在雄父这里不用逞强。你会把爱虫留在心底,对不对?”
“其实你并没有害死他,害死他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贵族。在雄虫尚且沦为商品的年代,低等种雌虫和亚雌只配苟活。”
“他们没有生的权利,他们的生从来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
“格莱,好好休息,睡一觉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熟悉的柑橘香是格莱德温雌父信息素的味道,在雄虫的温声细语中,格莱德温彻底放弃了抵抗。
悔恨之泪奔涌而出,他得以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