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很不平静。

斯内普能听到他们都在谈论一个共同的人物——“伏地魔”。

财富和权力。

斯内普摸了摸怀里仰躺着睡觉的布兰温，静静出神。

莉莉这些天和他愈发疏远了。

因为波特，该死的波特。

怀里的小鸟突然抽搐了一下，斯内普一惊，往怀里看去。只有半个掌心大小的乌鸦翻了个身，鸟喙搭在他的掌心，黑色的绒毛被压扁一大片。

怎么长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小？

斯内普皱起眉毛，匆匆去校医务室走去。

……

五年级。

考完试后的天气很晴朗。斯内普翻着课本，在书里查找刚刚考完的题目。

他不太确定他的答案。

只是波特打断了他的平静的午后。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斯内普的魔杖被击落，波特想要乘胜追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天上突然传来尖锐的鸟叫，一大群乌鸦从天而降，疯狂地啄食波特、布莱克，还有卢平。

乌鸦围住了斯内普，布兰温叼回他遗落的魔杖。

莉莉匆匆赶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瞪着斯内普。

不该问问为什么吗？

斯内普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布兰温啄啄他的魔杖，示意他进行反击。

“算了。”斯内普把她塞回袖子里，“没有意义。”

这段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还有别的好朋友。

……

他不再去找莉莉。

波特停下了对他无止境的攻击。只有布莱克时不时进行骚扰。

斯内普对这些一概不理。

只是，鸟群的攻击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那位大人物想见他。

和他的布兰温。

斯内普按下内心的烦躁，让布兰温回到禁林。他推脱了这次的见面。

布兰温这次没有再吱哇乱叫，聪明的她读懂了斯内普的忧心忡忡。

她不想走，她叼着斯内普的衣袖，两只爪子死死地抠住他的校袍。

人，鸦担心你。

鸦不会走的。

斯内普没有办法，只能让布兰温藏得更好。

……

伏地魔发现了他的魔药天赋。

他认为是他的魔药天赋让布兰温听命于他。

斯内普和他见了一面。食死徒狂热的氛围让他有些恍惚。

要不要加入他们？

斯内普很是纠结。

他并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只是他缺乏一个能容纳它们的平台。

食死徒……真的合适吗？

斯内普只是接过那笔订单，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七年级，他们毕业了。

莉莉知道他在为伏地魔做事，她私下来劝过他。

只是两年的疏远，让很多话都词不达意了。

斯内普抱着布兰温，沉默地送走莉莉。

……

局势愈发紧张。

伏地魔再次召见了斯内普。

他想借布兰温一用。

他找到了布兰温。

斯内普无法阻止。

他找不到办法阻止。

布兰温怯生生地缩在狭隘的鸟笼子里，投向他的目光却只有担忧。

人，好好照顾自己。

鸦照顾不了你了。

斯内普趴伏在冰冷的地上，他突然后悔自己两年前接过了那份来自伏地魔的订单。

那天晚上，他找到了邓布利多。

……

战争结束得无声无息。

伏地魔突然消失了。

凤凰社赶到的时候，只有抱着乌鸦哭泣的男巫。

“救救她。”斯内普对着邓不利多说，他的声音比砂石粗粝，“我给了你那么多情报，我要凤凰的眼泪。”

是“她”，不是“它”。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凤凰的眼泪救回奄奄一息的布兰温。

只是她安静地躺着、小小一只，不会飞，也不会说出稀奇古怪的词语，也不会叼着那些亮晶晶的不值钱的东西朝他炫耀了。

斯内普去了很多地方，寻找唤醒她的办法。

又是一年。

邓布利多给他写了一封信，信里附上了一名灵魂治疗师的联系方式。

斯内普带着布兰温找到了她。

维尔玛·哈丁。

“可以治。”哈丁说。“只是她的灵魂有些棘手。”

什么意思？斯内普有些呆滞。

“这是一个人类的灵魂。”哈丁说，“她可能是一位天生的阿尼马格斯。”

1983年的春天，斯内普被熟悉的大嗓门吵醒了。

1984年，霍格沃兹迎来了一位黑头发、黑眼睛的魔药教授。

和一位黑眼睛、黑头发、精通鸟语的插班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