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初景将人压在落地窗前,和云殊意咬耳朵,“老师,烫吗?”
云殊意颤抖着手揪住男人的发根,红着脸躲开边初景炙热的呼吸。
冰冷的窗帘与身前滚烫的躯体形成鲜明对比,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腰线,喉头发紧。
“老师,你还没回答我。”边初景撩起青年一缕火红的发丝,轻轻放在鼻下嗅闻,“好香。”
“老师,你自己闻得到吗?你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花香。”边初景故意放慢动作,指尖顺着脊椎缓缓下滑,慢条斯理地撒着娇,“老师,理理我。”
云殊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破碎的喘息和泣音从口中溢出。
许久,他从喉中挤出一个字:“烫……”
“抱歉老师,它不听使唤。”边初景笑着吻住云殊意的唇,将云殊意未尽的话语吞没,“老师忍忍,很快就好。”
[半小时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云殊意狠狠咬住边初景的下唇,却在下一秒被更深地侵占,眼泪瞬间被顶了出来。
“老师,抱紧我。”边初景突然托住云殊意的膝弯,单手环住云殊意的腰,将人整个抱起。
边初景将因为他们动作而打开一条缝的窗帘拉紧,目光在窗帘后的玻璃上流连,思忖着需要找个时间将卧室的落地窗换成单面玻璃。
这样梦里的场景……
云殊意顺着边初景的视线回头看去,瞬间就明白了他在打什么主意,他舔着男人滚动的喉结,含混道:“是我误会小少爷了。”
“小少爷的胆子大得很。”
边初景红着耳朵将人抱到床上,看了云殊意一会,突然道:“老师,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云殊意蓦地睁大眼睛,一个荒唐的猜想浮现在脑海。
[监控……]
“老师猜对了。”边初景笑着吮/弄云殊意唇瓣上小小的唇珠,“老师别担心,只有我能够看见监控。等结束,我就把视频都删了。”
云殊意阖眼,满脸通红。
有1109在,不可能有人能将其攻破,云殊意可以说这栋别墅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他相信边初景不会将监控泄露,也不担心有人通过入侵监控窥探。
他羞赧的,一直是另一个原因……
“一个小时。”云殊意将头抵着男人肩膀,妥协道,“只给你一个小时。”
边初景勾着得逞的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一秒就拿出手机,调出卧室监控。
监控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边初景高大的身影几乎将身下人完全笼罩,只能从男人臂弯的缝隙间窥见些许画面——
云殊意陷在蓬松的鹅绒被间,火红长发铺散在床单上,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锁骨处,发尾扫过的地方,是艳红的咬痕。
他眼尾洇开一片绯色,被吮得水光淋漓的唇微微张着,隐约可见一点湿润的舌头。
最要命的是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正蒙着层水光,失神地望着镜头,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往日的清明。
边初景欣赏许久,又将目光落回云殊意身上。
他用枕头将手机架好,随后俯身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
汗珠顺着边初景高挺的鼻梁滴落,在监控画面里划出晶亮的轨迹,肌肉绷紧的后背在镜头中呈现出漂亮的倒三角,而这倒三角上,是无数新鲜的抓痕。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上面的抓痕越来越多。
云殊意伸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哑声道:“时间……到了……”
边初景对云殊意的抗议充耳不闻。
他将云殊意的双手按回床上,低头和老师接吻。
云殊意又说不出话了。
再次醒来时,边初景赤着上身坐在他身边,在他面前将监控录像格式化,随后又期待开口,“老师,下次——”
“不可以。”云殊意嘶哑着嗓子开口,“这是最后一次。”
瞥见边初景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云殊意羞恼地补充:“再让你看监控我是狗!”
边初景可惜地放下手机,“哦……”
虽说没了监控,但不知是不是边初景做的梦太过多姿多彩,花样多得出乎云殊意的意料。
要不是边初景只有两天假期,云殊意都要怀疑自己会死在床上。
踏出别墅的那一刻,云殊意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某种救赎。
到边初景办公室后,云殊意立刻去休息室补觉去了,睡了几个小时醒来,云殊意只觉神清气爽。
他正要出门去找边初景,就听见外面传来谈话声。
“陶休近期有小动作,盯住他。”
“好的边总。”
“三天后他会去找幕后指使他的人。”
随后边初景又陆陆续续说了很多,全都是有关公司间谍和其他公司的机密,容助理却对此并没有太大的震惊,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等容助理离开,云殊意才出来。
边初景很快就迎了上来,“老师,睡好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不饿。]云殊意眼睛微弯,眼中漾起笑意,[小少爷这个读心的能力,挺有意思。]
“嗯,这个能力确实为我避免了很多潜在的危险。”
边初景牵着云殊意的手,把人带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不过范围有限,十米开外就听不见了。”
云殊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突然笑了起来,“小少爷去做警察一定能立大功。”
“有这个能力,面对再嘴硬的犯人也不用担心什么。”
他想起萧青瑾当初刚入警局时,经常被那群嘴比石头硬的嫌犯气得头大。
那些人要么就是满嘴谎话,要么就是一言不发,逼得萧青瑾不得不练就一身比嫌犯还耍赖的本领,这才勉强保证自己不会被嫌犯气到后回家抱着云殊意哭。
边初景作势就要给自己报名,“那我现在去考个公。”
云殊意连忙抽走边初景的手机,“好了,你去做警察,谁来做老板?公司不管了?”
“那就送给有缘人。”边初景语气半真半假,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似乎真有把公司撒手不管的打算。
“地位、权力,别人的尊崇,这都是边陵放在第一位的东西。”边初景发出一声叹息,收紧环在云殊意腰间的手臂,下颌抵在老师肩头,“妈妈成为了权力的牺牲品,而我不过是边陵来巩固地位的棋子。”
“宋妙丹的父母死于权财,陶休为权财背叛集团,边陵更是为了权财害人害己。”
过往无数的记忆走马观花般闪回,又很快被边初景压下去,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老师,我为了这公司,惹了一身腥。”
边初景有些茫然,“我怕哪一天,我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云殊意摸了摸边初景的头,将男人手边的抽屉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被文件压住的纸,递给边初景。
边初景很快就想起来这张纸上写的什么,是他当初默的一首民歌,不过他当时只写了一半,后来就把它遗忘在了抽屉里,一直没打开过。
他疑惑地结果这张纸,“老师你怎么……”
纸张展开,边初景瞬间愣住——他的字旁多了一行清隽工整的字,是他未写完的民歌的下半部分。
“不管我们的前方是坦途还是苦旅,是繁花似锦还是荆棘丛生,小少爷,你还有我。”云殊意拂过边初景眼角的泪,向边初景保证,“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将手机交还给边初景,“小少爷大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边初景小心将纸折好,放进抽屉中。
他同老师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银戒碰撞摩擦,发出微弱清脆的叮铃声。
——
十年后,边氏总部顶层办公室。
边初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裁剪考究的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昔日的青涩与茫然已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锐利。
当初冰冷奢华的办公室如今已大变样,到处摆满了葱郁的盆栽,充满了勃勃生机。
边初景的办公桌上,摆着一盆精致小巧的霞羽花——那是云殊意从自己本体上折下的一小株分身。
十年时间才长了五厘米,开的花也小巧玲珑,如边初景扳指上镶嵌的霞羽花坠一般大小。
“边总,白承栩愿意将城北那块地让给我们。”
“嗯,按计划执行就好。”边初景又给容副总交代了一些事项后,便挂了电话。
他转身来到云殊意身边,垂眸看着盆中的霞羽花,“老师,孩子喝饱了吗?”
云殊意放下手中喷壶,瞪了边初景一眼:“幼不幼稚,都这么大人了,还玩过家家。”
“它是从老师身上掉下来的。”边初景笑着碰了碰花苞,“可不就是老师的孩子吗?”
“我不会生孩子,它就是一盆普通的花。”云殊意拍开边初景的手,“你的手太烫了,不准摸。”
边初景委屈地把手收了回来。
他坐在云殊意身边,握住老师的手,问:“晚上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
暮色中,两人并肩走出大厦,员工们热切地向两人问好。
边初景不再端着那副“正人君子”的假面,脸上的表情变得少了,但众人反而觉得边总变得平易近人了。
那道隐隐隔在他们之间界限,似乎在慢慢消融。
最初陪在边初景身边的人甚至都敢冷不丁和他开一个玩笑,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云殊意给面子地笑了笑,边初景笑点高得别人给笑话绑高跷都够不着。
——但那都是对外人来说。
在云殊意面前,边初景从不吝啬自己的微笑。
“老师,把孩子放在办公室,真的没问题吗?”边初景忧心忡忡地回看公司办公大楼,“新闻上说,会有一些丧心病狂的对家溜进公司,浇死公司的发财树。
云殊意扶额:“……边总,没有人敢动你办公室的东西。”
这么多年,边初景对自己在外界的名声难道没有正确的认知吗?
边初景轻笑道:“也是。”
他看着车窗外繁华的夜景,握紧云殊意的手。
弱之肉,强之食,他不能退缩,所以——由他来制定新的规则。
他会打碎前方的一切桎梏与阴霾,带着老师,走向由他制定的,以他的规则行事的世界。
十指紧扣的瞬间,银戒再次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