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镇的雨停了,天边露出一线晨光,山顶的雾渐渐散开,像一层纱被风掀去,露出久违的清澈。林雾生站在灯塔下,手里攥着母亲的录音机,磁带已经停转,可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雾生,如果我回不去,别恨我。我只想你好好活着。”他蹲下来,手指挖开一块湿冷的泥土,把录音机埋进去,低声道:“妈,我不恨你。我只是想你。”
叶舒遥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姐姐的相机,镜头里定格着雾隐镇的清晨——石板路湿漉漉的,远处的山影在阳光下泛着青绿。她低声道:“我姐会喜欢的。她说过,这儿的风景值得留下。”
陈渡靠在一棵树上,胳膊吊着绷带,满身泥污,可眼神比以往清亮。他低声道:“结束了。李明德完了,那些人也跑不了。”
昨夜的山顶对峙像一场梦,警察赶到时,李明德被卡在塌方里,生死未卜,黑衣人四散逃走。叶舒遥把录音和文件交给警察,网络上她的照片和视频已经传开,雾隐镇几十年的秘密像雾一样散了。唐晚秋坐在卡车旁,低头擦着铁锹上的血,低声道:“我该走了。”
林雾生抬头看向她,低声道:“你不留下?”
“不了。”唐晚秋苦笑,“我守了这儿二十年,像个鬼。现在你们拿回了真相,我得去找自己的路。”
叶舒遥走过去,低声道:“谢谢你救我们。”
唐晚秋摇摇头,低声道:“我欠你妈的,也欠你姐的。现在还清了。”她起身,跳上卡车,低声道:“照顾好自己。”车子开下山,消失在雾里,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三人并肩站在灯塔旁,林雾生低头看着埋录音机的地方,低声道:“她让我好好活着。我得试试。”
陈渡点点头,低声道:“我也是。那晚我没救她,现在我站出来了。够了。”
叶舒遥靠在林雾生肩上,低声道:“我们都够了。”
下山时,阳光洒在石板路上,雾隐镇的天空第一次这么清澈,像洗过一样。林雾生回头看了一眼,灯塔静静地站在那儿,像母亲的目光,终于安静了。他们走到书店门口,林雾生推开门,低声道:“我得重新开始。”
叶舒遥笑了笑,低声道:“我也是。我想留下来,拍这儿的故事。”
陈渡低声道:“我回林业队。山上还有活儿等着我。”
三人对视一眼,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雾散了,可他们心里还有点什么,像灯塔的影子,永远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