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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云雾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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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雾隐镇的春天来了,山间的雾不再那么浓,阳光洒在石板路上,像镀了层金。林雾生站在书店门口,手里拿着一本新印的《雾隐志》,里面多了他写的最后一章——“云雾尽头”。他抬头看着街头,叶舒遥从展厅走出来,手里拿着相机,笑着跑过来,“拍好了,最后一组镜头。你看看?”

他接过相机,屏幕上是灯塔的剪影,雾散了,天蓝得像画,远处还有个小身影,是他们的女儿林雾宁,蹒跚着跑在山路上。他低声道:“漂亮。”

她靠在他肩上,低声道:“我姐说过,这儿的风景值得留下。现在我信了。”

陈渡从远处走来,穿着一身林业队的制服,手里提着个工具箱。他看到两人,笑了笑,低声道:“别腻歪了,山上还等着我修路呢。”

林雾生笑起来,低声道:“去吧,别摔了。”

陈渡挥挥手,低声道:“有空来喝酒!”然后走远了,背影挺得直,像卸下了所有重担。

书店里多了一张小桌子,林雾宁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支蜡笔,涂得满脸都是。她抬头看着林雾生,咯咯笑:“爸爸,画灯塔!”

他蹲下来,低声道:“好,爸爸帮你画。”

叶舒遥坐在旁边,低声道:“她像你,眼里有点雾。”

林雾生笑了笑,低声道:“像你,清亮亮的。”

镇上的路修好了,矿区被改成公园,孩子们在里面跑来跑去,大人坐在长椅上聊天。新镇长张洁带着人种了树,山间的风吹过,带着松针的味道,像在洗去那些年的阴霾。

晚上,林雾生和叶舒遥坐在书店门口,林雾宁睡在他们怀里,呼吸轻得像风。叶舒遥低声道:“你还想她吗?”

“想。”林雾生低声道,“可她让我好好活着。我得听。”

她点点头,低声道:“我姐也是。她让我留下来。”

远处,灯塔站在山顶,影子拉得很长,像在守护这片土地。雾隐镇的云雾尽头,终于迎来了阳光。林雾生低头吻了叶舒遥一下,低声道:“谢谢你。”

她笑了笑,低声道:“谢谢你。”

夜色降下来,雾隐镇的灯亮了,像一颗颗星,散在山间,像母亲的目光,像姐姐的笑声,安静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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