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陷入昏迷。
公馆的人轮流守着,或有片刻的喘息,他们对于茉莉这种情况已经得心应手,甚至没再分得出多余的情绪表露出来。
段浦生坐在门口,来往的人脚步匆匆,提着脸盆,摆着一大袋的药,又或是拖着盐水葡萄糖等注射液往病人那赶去,闻一帆坐在他身边,眼下的青黑掩盖不住憔悴,此时换下来闭目养神有一会。
闻一帆醒了过来,见段浦生一直在看报告单,他道:“段哥,相信茉莉,她能撑过去。”
段浦生点了点头,却问道:“你们经历这种情况多少次了?”
闻一帆直接道:“记不清了。段哥,你是不是看我们这么平静,很疑惑,还有点害怕?”
“没有。”段浦生转头看着闻一帆,半晌,败下阵来,说了实话,“也或许有一点,我在想,再厉害的人,受伤了也是会疼的。”
漫长的沉默蔓延,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却听到闻一帆认真的嗯了一声。
“也许是,我们已经习惯离别了。疼肯定是疼的,又不是冷冰冰的石头,只是次数多了,痛苦就很少表露人前。”闻一帆的表情很平淡,看了一眼依旧活泼开朗的闻一鸣,顿了顿,表情似是嫌弃又带点幸幸,补充了一句,“像闻一鸣那样,珍惜快乐,尊崇命运,就很好。”
段浦生默然半刻,暗叹自己不如一鸣想的通透。“说的也是,珍惜当下。”
手中的报告单,茉莉和卢关秋的情况被阐述在上面,茉莉的主要伤口在左眼,眼球脱落,初步认定人为所致。卢关秋的大部分伤口在胸腹,一刀一刀纵横交错。
据卢关秋所说,他这次的塔罗是在冷兵器时代,从人民群众走向人生巅峰,还以为主宰是皇帝,结果是一手扶持上位的好兄弟。
一同进去的解长庭成了敌国将领,差点兵刃相向,被傻乎乎利用了好几个月,志不同道不合,好兄弟当着他的面聊表歉意。这也就算了,没想到歉意的方式是自杀,好嘛,人家自身,他剖腹。
段浦生回想起卢关秋说起这事的画面,一整个被上药痛得歇斯底里,一边说疼,一边游刃有余的讲故事。
他笑了笑,顷刻笑意敛去。
茉莉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她在塔罗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