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姐,我现在做啥工作都行啊,我今天还投简历去超市里当收银员呢,出纳往小了说不就个收银员嘛,去当出纳不比收银员轻松,最起码不用一直站着这么累。”白瑞婕顺着表姐的话题说的话格外的多,一看就是这一天没和人正经的说话闷的。
刘文卿试探的问:“那你给我们公司投个简历试试?”
白瑞婕听到这句话,她的眼睛都放出光来:“你们这么大的公司肯要我吗?我去当实习生都行的。”
“实习生倒不是,我们只要大四的学生当实习生。”刘文卿说完这句话有点后悔,想自己是不是打击到她的自信心了,又赶忙补充道,“实习生的工作并不好做的,对专业要求并不高,我觉得你都毕业了当实习生屈才了。”看白瑞婕亮晶晶眼睛,不像苏青讲的要得“抑郁症”的样子那样敏感,看来她并不在乎自己当不成实习生的事。她继续自己的话题,“是这么个事,我是听行政部的同事说公司要招个新的出纳员,我和这位同事比较熟,就多打听了几句,原来是我们原来的出纳员国庆节时候回老家结婚了,她又恰好下个月合同到期,听说是她的劳动合同不续签了。”
“啊,这个姐姐是结婚后要回老家工作了吗?”
“不清楚,可能是公司领导层面考虑的比较多。”
苏青听到她们的说到这,插话说:“这题我会,我面试那会,HR问我‘结婚了吗’、‘计划什么时候结婚’、‘谈朋友吗?’、‘男朋友老家哪的’这样的个人问了好些呢,我当场可就表态了的:我义正言辞的说我的人生没有结婚的打算,哪怕被催婚,个人问题也等三十五岁以后再说。”
“啊,你不会真打算三十五岁以后再找对象的吧?”
“也说不定,我要是找一个我们小辫张云雷这样的,我明天就结婚。”苏青和白瑞婕俩人相视一笑,苏青换了新公司之后和新同事学着听起了德云社,脸皮竟然也渐渐厚了起来,人也变得开朗许多,在表姐刘文卿眼里这个表妹换了新工作之后经常是莫名其妙的偷着笑。
苏青接着道:“还没说完呢,我觉得公司是认为:女生啊,结婚后得生孩子、休产假什么的吧,然后到时候就得做家务、带孩子什么的吧,精力难免会被分出去,哪像那种全部的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的人,你看啊,公司让加个班,你说‘哎呀,我得回去接孩子放学了’,这样的人公司用起来不顺手了;我前公司的陈姐,她就是生完孩子之后好几年没上班,在家带孩子呢,后来她孩子上小学了才又上班的,她考造价师都一直没考上呢,之前也老和我说精力不够什么的。”
“那你面试时候可不是对公司讲大话了,别等你哪天结婚了,劳动合同到期之后公司不和你续签了?”白瑞婕替她担心的问到。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些日子啊,我就只想上班挣钱了,哪里还能想到结婚这种遥远的事啊。”
向来冷静的大姐刘文卿突然叹了口气:“唉,自古女生都很难啊。”
白瑞婕看看惆怅的刘文卿,又看看冲着刘文卿撇撇嘴的苏青,说到:“那我们以后都不能结婚了?”
这姐俩被她的问题问的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怎么能一直不结婚呢?要知道刘文卿在这个十一假期,还被奶奶追问:“你那北京的对象怎么没跟着来?”苏青也被热心村里的人问:“二青谈朋友了吗?”苏青很想学表姐那一副从容的样子,还是难为情的回答了句:“工作刚稳定下来,还没谈。”
各自沉默了一会,苏青随即挑挑眉,笑嘻嘻的说到:“到我们结婚时候再说呗,连个对象都没有,就为结婚的事发愁了,操这么遥远的心干什么?我们先‘得过且过’着呗。”
白瑞婕笑逐颜开:“也对,哈哈哈,我先去姐公司投简历。”
刘文卿说到:“二青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啊,我觉得啊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得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成为业务精英了,公司自然就离不开你,到那时候还怎么敢随意拿捏我们的劳动合同?”
“姐说的好有道理,我先争取当上出纳,再当上财务总监,到那时候啊……”白瑞婕故意拉高音说到,“姐,我把你工资的后几位故意多填几个零哈。”白瑞婕也是顺着结不结婚的话题想起在老家时表姑介绍对象的这件事,心情不免沮丧了一下,很快她转念甩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就故意夸张的开起了玩笑。她来北京的时候没有把这件事全部说给苏青听,只是有所保留的简单讲了“表姑介绍的对象不帅、不喜欢,还被催婚觉得烦,索性不干了,打算像你俩这样闯荡几年再说”。
姐俩也被她的这话逗笑了。
刘文卿更是夸张的笑到:“哈哈哈,好!我把这‘非法所得’分你一半。姐姐和你‘有福同享’。”
……
白瑞婕顺利的当了出纳,本着和刘文卿一家公司的缘故,她很珍惜这份工作,努力的工作着,她很感激刘文卿、苏青姐俩,财务部的工作不像她俩这样会加班,每次都是第一个回到家的,还没发工资呢就作势发工资第一个月请客姐俩吃饭,她还从公司登记的员工生日月里得知刘文卿的生日是十二月,就想送刘文卿生日礼物。
时间进入到十二月之后圣诞节和元旦的氛围越来越浓,刘文卿又开始忙了,她们研发小组将所有的基础代码敲定之后,进入建模推演阶段,苏青和白瑞婕不懂,表姐通俗的讲给她俩听,就像写作文、讲故事:人物、时间、地点都列好了,就设计这个故事,比如将故事讲的精彩程度通过人物的身形、动作、表情、穿搭等等表达出来,需要将场景布置的程度越精细越好、人物的样貌轮廓越鲜明越好,等等一切都需要用代码的形式在后台编辑、设计好,再一一呈现在电子屏幕上;好在她们研发的这一款游戏是电脑端游改编的,人物角色、场景都已经在原游戏中有描述,她们能借鉴一些端游,可是也依然很辛苦。小组成员几乎每天都睡不醒的上下班着,像个陀螺一样的转个不停。
还要应对年会。
刘文卿头两年在年会里没有任何的准备,像和小透明一样跟着吃吃喝喝,看看其他同事的表演倒也自在;今年她的担子有些重,她们作为公司唯一的研发小组,需要在年会上做年度报告,作为小组组长,这个汇报的责任自然落在了刘文卿的身上:她们们技术部部长要她做一个报告,要求在自己汇报完技术部的年度总结后,研发小组的工作单独汇报,还要汇报的出彩,让领导能看到他们技术部、研发小组的成绩,汇报的好了,是关系到年终奖的大事。
在刘文卿看来虽然做汇报没有难度,但是她想做的漂亮点,通过大屏幕努力做到图文并茂,恐怕需要耗费不少的精力和时间,讲好了真关系到奖金的发放,但是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啊,虽然以前在部门里展露过头角,但是也仅仅在自己本部门里,受到的赏识也只是自己部门领导的,要不然怎么能凭借能力当上研发组的小组长呢;这次可不一样了,这次是要当着全公司的面在大领导面前露脸,可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她可得好好表现了,既要让自己的部门领导看到她能力的同时突出领导,更得让公司大领导记住她。刘文卿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苏青也忙,苏青她们技术部的部长在出完长差后回来了,大家都称呼她庄老师,庄老师名叫庄招娣,是一个略带一些年纪的大姐,看上去得接近五十岁了,面色和善,为人挺和蔼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精明强干。庄老师一回来,就带着大家开会,先是将各个小组的组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开会;组长又分别带着组员去庄老师办公室开会。
苏青第一次去这间带有技术部标牌的办公室,就是去开会,她规规矩矩的拿着自己的本子,同孙妍、金铭川一样跟在组长杨志涛的身后进了庄老师的技术部办公室。
苏青问杨志涛“组长,啥事呀。”杨志涛一脸轻松:“没事儿,就是简单聊聊近况”。
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进门靠右有个套间,这个套间是一间会议室;会议室门边靠墙是一组沙发和一个茶几,茶几上插了一株绿萝,像是刚扦插没多久。角落里有个小饮水机,旁边散落了几盒茶叶;最里面靠墙是一排文件柜,里面摆满了各种文件资料;正对着门的是庄老师的办公桌,很大的老板桌,也摆有电脑等各种资料,桌子后面也是个装满文件的文件柜。
左手边是两个单人沙发,沙发中间有个小茶几,也有个小瓶子插了株绿萝。还有个衣架,挂着庄老师的外套和背包。
整个房间各种图纸、文件资料很多,但是很整洁,透露出这间办公室主人的状态:忙碌但不失生活的优雅。
苏青不禁在心里感叹,庄老师看上去好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像庄老师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