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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有的人命里带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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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馆驿之中,任玄手中言纸微微泛光,苍劲有力的字迹缓缓浮现。

「命岳暗山率本部兵马,驻守天应关。让肖景渊整军备战,你直接随肖景渊去南府。十日内,云中调军八万,驰援南疆。」

不远处,肖景渊一袭玄衣静静站在廊下。

任玄走近,直接将手中言纸递给他:“肖大人,殿下命令,南府先备战,云中支援不日就到。”

肖景渊收起言纸:“自当奉命,那任将军,我们尽快启程吧。”

任玄颔首:“自然。”

肖景渊:“那肖某去喊郡主。”

任玄:“一起。”

二人在后厨找到方辞。

肖景渊言简意赅:“郡主,该启程了。”

灶台上传出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伙房的帘子被掀开,方辞探出头,手上端着一碗青黛色的药汁:“稍等我一下。”

肖景渊蹙眉,任玄正要开口,方辞已然推开了侧屋的门。

屋内,萧无咎靠在榻上,面色苍白,神情倦怠,看上去毫无精神。

见到方辞进来,反是能强撑着、打起几分戒备。

方辞端着药碗,嘴角噙着笑意:"来,喝药。"

萧无咎冷漠不为所动,似乎无意理会。

方辞叹息一声,指尖微动。霎时,塌上的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控制,原本毫无气力的身子,只顺着方辞的意志动作。

方辞舀起一勺药汁,顺势喂了进去,笑得春风和煦:“看吧,还是听话点比较好。”

萧无咎喉结微动,将药咽下。

他深吸一口气,认清现实,冷漠开口:“解药给我,我自己来。”

"这怎么行,你中毒已深。"方辞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千日醉可减慢毒素的扩散,我会照顾好你的,你只用负责乖乖张口就行了。"

门外,任玄和肖景渊听得清楚,任玄忍不住暗自咋舌:这祖宗就是在占人便宜吧……

屋内,药碗见底,方辞满意地点头,将空碗放在一旁,随即指尖轻触萧无咎眉心。后者微微一颤,瞬间陷入沉睡。

方辞轻轻收回指尖,满意地看着萧无咎沉沉睡去,她理了理袖口,转身走出,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笑得风轻云淡:“好了,马车备了吗?”

任玄上下打量她一眼,叹了口气:“郡主,方才的事若是传出去,银枢城怕是要与你不死不休。”

方辞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任玄嘴角抽了抽。

他瞥了一眼屋内,又看了看身旁神色不变的肖景渊,忍不住低声感叹:“肖大人,郡主再这样下去,哪天你们南府真被银枢城的人杀上门,我都不会意外。”

肖景渊像是早已见惯,见怪不怪:“军务为要,即刻启程吧。”

···

一行人终于抵达南疆,已是数日之后。

雄关之下,沙尘弥漫,烽火连天,远处的防线上,已能看到星子般错落的蛮族军账。

官署内,几名将领面色铁青,争论不休,见到肖景渊,方才如蒙大赦:“肖大人!蛮族此番来势汹汹,单凭南府断难抵御,必须速调增援!”

肖景渊环顾一周:"小王爷呢?"

满座寂静,众人面面相觑。

一名文官支吾道:"小王爷他……正在千金坊……"

任玄:"……"

说这方小王爷是阿斗,阿斗都要直呼——救命!我罪不至此!!

方辞面色一黑,唰的自乾坤袖中,抽出一条鞭子来:“你们继续,我去去就回。”

方大郡主头上冒着火,朝着赌坊去了。

肖景渊面无表情,但手中快被捏碎的茶盏、出卖了他的心情。

肖景渊转向一旁的副手:"承烈,异族动向如何?"

南军的副帅垂首回禀:“狼噬部已放出消息,三日后将公开处决大乾奸细,以祭军旗。”

任玄闻言,眉心微拧,望向韩承烈道:“狼部?战报上所写,兵临城下的是虎师。”

对方没有回答,韩承烈盯着他,眉眼间隐有厉色。

直到肖景渊都察觉到不对劲了,唤上那韩承烈一声,韩承烈才低沉颔首道:“草原汗位七年一轮,如今正是狼虎之争。”

任玄瞬间明白了,虎狼之争,仗打在南疆,争的却是草原上的霸主地位。

这草原上的一狼一虎,感情是来南疆刷军功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紧接着,秦应天快步而入:“肖景渊!何时出兵?我早晚宰了那群白眼狼!!”

肖景渊不疾不徐:“秦将军,稍安勿躁,我们从长计议。”

秦应天安不了一点,全剩下躁了:“三日后,狼王那个白眼狼就要那夫子开刀了!还等什么!”

任玄上前一步,按住了秦应天的肩膀:"秦将军,温大人现在在他们手中,不分青红皂白就出兵,只会让事情更糟。"

任玄眯了眯眼,问道:“秦将军,敢问卢士安是否也在此处?”

秦应天瞪着他,最终还是强压下火气,闷声道:“他在看着夫子。”

任玄一愣,疑惑地看向他:“……看着?”

秦应天脸色阴沉,却没多解释,直接转身:“跟我来。”

任玄跟着秦应天快步穿过军营,最终来到一处偏僻的营帐。

帐内,光线昏暗。

蓝色符文流转,复杂的阵纹自中心向外延伸,蔓延至整个房间的地面。

阵盘上方,投影出一片模糊的影像——一个昏暗的帐篷内部,隐约可见一个被绑缚的人影,只见温从仁被捆在一根木桩上,但神志尚清醒。

任玄眯眼,他认得这阵法,卢家的“通影阵”。

此阵可掠取被控一方的视野,短时间内不易被察觉,但要维持如此稳定的视野,并非易事。

任玄凝神看向阵中,卢士安的面容在光影交错间难以辨清。

不知是不是阵法的缘故,青年左眼的瞳孔是一片暗白色,在昏暗的光影下分外明晰。

任玄想开口,可现在显然不是叙旧的时机。

忽而,阵中的卢士安开口了,声音清冷,却带上了几分无奈:“又回来了,从仁,你别再惹他了。”

任玄凝视阵法中的影像,只见投影中的画面微微晃动,一名异族迈步进入帐中,身形高峻,肤色微黑,虽无言语,却自有威压。

秦应天紧盯着投影中的异族首领,怒火几乎要从眼中迸出,咬牙切齿道:“当年要不是我和夫子保他,他们狼噬部早被吞并了!恩将仇报的混账!”

任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投影中的温从仁。

数载光阴流转,昔日少年眉目依旧清隽温润,却褪去了年少时的柔和,多了几分沉稳与深邃。

温从仁身上的从容气度未曾改变,甚至随着岁月沉淀得愈发平静。

若非在此刻相见,任玄几乎要认不出他来了。

只是……除了被绑得严实了些,倒也没见什么明显的伤口。任玄微微皱眉,实在不明白,秦应天为何如此焦躁。

帐内,那名异族首领站定,沉默片刻,忽而抬手一挥,守在帐中的几名部族卫低头退下,帐中霎时安静。

紧接着,只见那异族首领负手而立:“还有三日。”

狼噬部首领声音低沉:“夫子可曾后悔。”

任玄眉心一跳,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秦应天。后者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显然早已料到这一幕。

帐中,温从仁神色不变,语气冷淡:“我不是你的老师。”

这话一出,那名异族首领微不可察地攥了拳,声音依旧克制:“兵法、策书、阵势,夫子敢说未曾教过我?”

那首领缓缓抬眸,漆黑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论战术,论排兵布阵,您那废物徒弟何时胜过我?为何要为了一个废物背叛我?”

任玄倒吸一口凉气,凝视着温从仁始终淡然无波的面容,心中不由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你到底收了多少个好徒弟?

温从仁神色未变:“我已说过,我是大乾命官,你我之间从来就谈不上背叛。”

狼噬部首领静静地盯着他:“那身为大乾官员的你,那当年为何要救我?”

温从仁不为所动:“扶持一个能与虎啸部抗衡的傀儡,至于是谁,并不重要。”

话音落下,狼噬部首领的身形微微一滞。然而,他很快恢复如常,神色依旧沉静如水。

帐内,气氛沉寂得诡异。

阵法之中,卢士安忽然再度出声,语气越发的无可奈何:"从仁,要不你别说话了……别再惹他了……"

任玄都能从卢士安的语气中听出疲惫与无奈,这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如此对峙。

显然,卢士安的劝,对面的温从仁是一点都没听进去的。

温从仁冷冷抬眸:"我不记得教过你如此优柔寡断。"

狼噬部首领脊背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夫子又承认教过我了?"

狼部首领缓缓抬头:"我需要人心,杀了大乾的奸细,我就能拿到这些人心。对么?"

那异族首领目光平静地审视着被束缚的囚徒:“这对您有何好处?您到底在图谋什么?”

温从仁沉默不语,帐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良久,帐中的异族首领终于打破了沉默:"夫子若真如此期待,我成全您。"

那狼噬部首领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将人送去祭司那里。”

帐外守候的狼兵闻令而入,三人动作利落,上前将温从仁从木桩上解下,重新系好绳索。

温从仁并未挣扎,仿佛并不在意即将面临的命运。

卢士安的眼神陡然沉下,下一刻,通影阵中的画面忽然晃动,视野一片黑暗。

温从仁的眼睛被蒙上了。

卢士安低眉,他操纵的阵盘开始变换,南府军帐之内,金色阵纹,光芒大炙,整个法阵升腾起涟漪般的耀眼光纹。

下一刻,远在囚帐中的温从仁忽而改口,声音透着一丝异样的低沉——

“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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